注意:有小車
“噓。”
晨光投射在淩亂的床鋪上,兩具身體像蛇一樣糾纏在一起。
少女雙眼模糊,小嘴微張着,口中溢出破碎的哭泣,明明嗓子都快叫啞了,卻換不來身後的男人一點點憐惜。
“小聲點叫,小羊。”
嘗到了這人間至美的滋味後,他越控制不住,貪得無厭。
“萬尼亞……你怎麼又生氣啦?明明……說好的讓我睡覺的……?”
“唔,我剛才睡了一覺醒了。”男人慢慢道。
“然後……?”
“你把路德送走了是吧?”
“嗯。”她承認。
“換成之前的我,還真可能把你do死在床上。”
“小羊,你幫助蘇/聯的敵人逃跑,你用身體在床上去讨好他們……”他摸上她的臉,似情人般親昵卻透着冰涼的寒意,空氣中隐隐地凍結了一層冰霜。
“就相當于狠狠地在我臉前甩了個巴掌,這巴掌不是别人,還是你給我的,我一想起來你和他們做過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我就生氣。”
“有的時候我就在想,幹脆do死你算了。”
“害怕了嗎?我可是一直心疼你。”
“之前我從來沒有進入過這麼深的地方呐,小羊,任何一隻熊在冬眠的時候被人吵起來,第一反應絕對是朝聲源一巴掌扇過去了,你見過被暴怒之下的熊一掌下去削掉半個腦袋的人嗎?腦漿都被打出來了。”
阿桃的身子抖得厲害,但她十分清楚,她就是自作自受。
“萬尼亞……我從來對他們國/家的人保持距離的……我沒有對他們國/家的人有過幻想……我殺過人。”
“但是你沒有能力把所有的法/西/斯殺死。”
“嗯。”她回過頭去,用胳膊拉着他的脖子,企圖讓暴躁的男人鎮定下來:“小熊别生氣啦……你的傷剛好,傷口裂了我也有責任,我動吧,你别動。”
“啧。”伊萬深呼了口氣。
“弄死我也是我該得的……”
“不行,小羊你不能說這種話。”
“……哦。”
“萬尼亞,你之前說,你的之前的你,是什麼意思?”她擺動着腰肢,“果然,我們之前是認識的吧?”
“系統沒有向你提出警告嗎?”
“警告了又有什麼用……這不是能猜出來的?關于任務、他的本體、目的我不能說,其他的沒有管我……”
“看來是有屏蔽詞的。”伊萬把她的手拽出來親了親。
“我們現在就像是遊戲的二周目,”他說,“因為一周目已經全部通關了嘛,所以回到之前存檔的地方……小羊,我和你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青年摸了摸少女的頭,眼神眷戀而缱绻:“很久很久很久的之前。”
“那我現在是失憶……?我能在夢裡夢到一些事,比如末代皇女,我叫她阿尼娅……我也夢見過我在阿爾芙樂号上……”
“唔,我不太清楚,不過你應該是被系統鎖了一些東西,可能會到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那些東西會自然而然的解鎖吧?”
“好。我就說呐……一般人遇到我這種人不想着弄死我才怪……阿耀一開始也沒和我發脾氣,我難受啊,他為什麼不和我生氣呢……”
阿桃抽着肩膀,在無聲的哭泣。
“耀和本田的事,那是……”青年猶豫了下,“唔,我不清楚他有沒有向你發脾氣,有的話應該也不會在我們面前表現出來。”
“不過,我倒是看見過他對你生氣的時候。”
她吞着他,他抱着她。你不離我,我也不離你。
“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伊萬用他的肢體和言語告訴了她。
“那……你大概能猜出來,我——”
“你是貓貓!”小姑娘斬釘截鐵:“你就是伊萬貓貓!”
“啊?”
“要不就是一隻熊,”她比劃着,“哎呀,反正就是可以變成人嘛!”
“不然一般人是不會有這麼的大兇器的!搞的我肚子疼。”
“小羊。”男人樂得直親她,“你真可愛。”
車車——
“你赢了。”伊萬嘴角愉悅地揚起,他的輕哼就像熊抓住獵物時愉快的呼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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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小羊要和我說什麼?”吃飽了的男人滿足地眯起眼,朝她甜蜜的笑:“這裡應該有換洗的東西吧?”
“有的。”
“呃……”阿桃躺在他懷裡,“就是說,我感覺……”她斟酌了下言語,“就是……我在旅遊的時候,總是能發現夢裡的我來過這個地方。”
“弗洛依德的理論中說,夢是會僞裝的。”
“我知道……我上美學課的時候了解過一些,可是他說夢依托原型而産生,但是我的夢是不可能出現那種原型的,因為是我沒有見過的。”
“哦?”
“呃……我去過僞/滿皇宮博物院,不過是我中學的時候了,但是我大概小學的時候就能夢見它的那個,有個建築上的鐘的指針指的是日/本人進來的時候……然後在一個房間内,大概就是簽什麼協定的地方,我總感覺我來過這裡。”
“唔。”伊萬若有所思,“你看見過什麼?”
“夢裡的情節是……本田菊和傅儀在簽文件。”
“好了,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麼意思了,你認為的夢是一種以平行空間的方式存在?”
“嗯。”小姑娘點點頭,“而且我總能感覺阿耀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我心情很低落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在我的夢裡。”
“會不會是你思念過多産生了一種幻覺?有的人說夢是用來自己欺騙自己的。”
“可是我在夢裡和你們做,也是我的單相思嗎?你們好真實的啊。”
“哈。”伊萬又笑了,“這個不一定哦,這種玄幻的東西誰也說不清楚。”
“萬尼亞。”
“嗯?”
“聽說傅儀喜歡過一個蘇/聯女護士?”
他用紫色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你怎麼每天都關注這些小道消息和野史啊?”
“唔。”阿桃開始扭來扭去,“萬尼亞,我就是感覺……民國時期的許多人,在夢裡我接觸之後,我感覺他們的形象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比如?”
“少/帥和杜。”
“啊,确實……好像現在的人都挺喜歡顔值的,完全忽略了他們做了些什麼東西。”青年說,“呵呵,少/帥……他一開始是不抵抗的,後來才轉變。”他搖了搖頭。
“而且我感覺很不公平的,好多人都忘記了楊将軍。”
“嗯。”伊萬點點頭,“張好歹去了台/灣,也算是在jiang家的監視下被軟禁了。”
“伊萬。”
“我在。”
“夢裡楊将軍被殺害的時候,我在,他們從後面殺死了夫人、小女兒、小兒子,等将軍回頭的時候,一把匕首……”
“唉。”他歎了口氣。
“我也被抓進去過,他們拔我的指甲,辣椒水,老虎凳,炮烙,鞭打,電擊。”
“好了小羊。”男人緊緊地抱着她,“你受了很多苦。”
“那個克/格/勃是你派過來監視我的吧?”
“小羊,記住,現在沒有這個名稱,54年之後才會有克/格/勃,它的前身是索卡。一定要記得,不然就會像一些人把北平叫做北/京一樣,惹來殺身之禍。”
“嗯。”小小的姑娘揉了揉眼睛,“萬尼亞,我呢,一向是一個在關鍵時候掉鍊子的人。”
“雖然你有的時候的确很笨,也很蠢萌蠢萌的,但是關鍵時候很可靠的呀。”
男人用手拍着她的背,唱起了一首《黑皮膚姑娘》。
(有一個夏天,天剛發亮,我向鄰家望一望,隻見一位黑皮膚姑娘,采摘葡萄一筐筐。
我不由臉紅,也一陣心慌,我要開口對她講。“請你來到河上,咱們一起迎曙光。”綠色的楓樹沙沙響,在你面前,我手腳不知往哪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