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車在老地方。
阿爾弗雷德被關了禁閉。
原因很簡單,不僅是因為他私自開走了基地裡面的飛機,差點導緻飛機墜毀,還因為他的個人生活習慣很是不良。
雖然這個小夥兒背後有一個非常大的家族勢力,而且本人也有軍//功,但是嘛,為了起到一個殺雞儆猴看的道理,他就被關了起來。
而他本人是這麼為自己辯解的:你和老婆的時候會考慮這麼多嗎?
這句辯解直接把他的直屬上司氣到無語,所以本來應該是關半天就能放出來的阿爾弗雷德被變成了關三天。
阿桃知道了這件事,也沒說什麼,鑽進基地的廚房,問廚師長她可不可以使用這裡的東西給她親愛的阿爾弗雷德做一頓好吃的之後,果不其然的遭到了拒絕。
她就非常淡定地掏出一沓美金,“好吧,說真的,小姐,我為你們的愛情而感到感動,”廚師長裝模作樣的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淚,迅速的給她騰了一個地方出來。
小姑娘便哼唧哼唧的開始揉揉面團,準備親自給他做頓漢堡送過去。
她一面揉一面内心沒有波動的想,自己在這裡既當地勤又當廚師,又當翻譯的,明明打了三份工,卻隻能獲得一份的工資。
哼,萬惡的資/本/主/義!
廚師長就好奇的問:“你是要給他做漢堡嗎?”
“是的,”用手帕擦擦手上的汗,阿桃揉好了面團,把它放到烤箱裡面等着熟,“這家夥一直嚷嚷着自己吃不到漢堡,說是漢堡胚很難空運過來?”
“可是,我們隔三差五就會給大家做啊?而且漢堡胚這東西也好做,壓根不需要空運。”
她的表情紋絲不動,但是卻開始了陣陣磨牙,仿佛要把那個非常喜歡說謊話的阿爾弗雷德碾在嘴裡,“那我中午飯來你們這邊吃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哎?”
“你被騙了,即使中午沒有,晚飯也會有的,即使晚飯沒有,夜宵也會有的……”
“請問,你們這裡有辣椒嗎?我是指墨/西/哥的辣椒?”少女柔柔的朝他一笑。
廚師長被這個笑容晃到心神眩暈,稀裡糊塗的答應了下來。
直到窈窕的身影端着托盤走出了廚房,他才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是不是有東西少了一點?
是什麼呢?
“小姐,這裡禁止進入。”兩名背後背着槍的士兵神色嚴肅地攔住了她的去路,阿爾弗雷德就在他們身後看護的小房間裡。
“我是來給我親愛的弗雷德送吃的的,他這個人非常挑食,如果食物得不到滿足的話,就會大吵大鬧,非常惹人讨厭。”小姑娘裝作無害的樣子,舉高了托盤。
“也有你們的份哦?”
聞言,一個大兵就試圖把路讓出來,而另一個士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抱歉小姐,我們得按規章制度……”
“那好吧,”她說,“我不進去,食物交給你們,我可以隔着窗口看一下他在幹什麼嗎?”
兩個士兵猶豫了一下,交換了意見之後就讓她趴在窗口上。
隔着小小的窗口,阿爾弗雷德坐在椅子上,百般無聊地抖着腿。
看這家夥心情依然很好,她就放下了心。
陽光從另一頭的窗戶照過來,給他整個人都披上了一股寂靜但卻聖潔的光芒,他沐浴在聖光裡,隔了一會兒估計是覺得曬,然後把凳子用屁股挪去陰影處,挪着挪着,似乎感覺到了有人通過這個不過兩指大的探視口在看他,就擡起頭。
腦袋已經完全躲在了陰影中,但是大半個身體還露在陽光下面的男人一愣。
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又看了看她。
被藍色、金色玻璃熔鑄過的眼球裡射出來的視線像射線一樣,平行但交織着,裡面帶來的熱意讓阿桃後退了一步。
“寶貝!”下一秒,大金毛就很快的撲到了窗戶上。
“你來看我的呀?”
“我還給你帶了漢堡,薯條,甜甜圈,還有洋蔥圈,還有雞翅……”她慢吞吞的說。
“嗚嗚嗚,”阿爾弗雷德點頭又搖頭,假如他真的會長出尾巴,那此時此刻的尾巴已經轉成螺旋槳了:“你真好。”
“所以慢慢享受哦,請一定?”
“好好好。”他快活的笑,神色亮的像一個稚嫩的小孩子在幼兒園門口等着媽媽來接,“甜心等着我,我馬上就能被放出去了!”
“下次我們換一個地方吧!比如——”
休息室。
“請閉嘴吧,快點吃,不然薯條軟掉就不好了哦?”
小姑娘打斷了他的話,特意把軟這個字加重語氣。
“我會的!”
然後沒走出幾步之外的阿桃果不其然的聽到了他驚呼的聲音。
“将軍。”禮貌性的和他點點頭,小姑娘打算就這樣和他擦肩而過。
“小姐,”誰知道将軍突然叫住了她,他也很奇怪,按照他對阿爾的理解來看,這個大金毛應該喜歡的是宛如加州原野上火辣辣的太陽、熱情似火的姑娘才對。
誰知道是這麼一個柔柔淨淨的姑娘,他都懷疑阿爾弗雷德要是一個用力過猛,這姑娘會不會直接被折斷草根似的被他扭斷了脖子。
“請管好阿爾弗雷德。”
“他的性子不是我一個人能管得住的,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沒有人可以管得住他。”
她輕巧地說完這句話,哼着歌兒走遠了。
“那麼,由于阿爾弗雷德違反了相關條例,被關了禁閉,他這個月獲得的薪水——”
“等等!我馬上和他說,但是他能聽進去與否就不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内了!”小姑娘迅速跳了回來,向他行了個軍/禮。
“請不要在休息室内……”
“這個問題我真管不了!”
“你可以咬他。”
“他渾身都是硬邦邦的,我這個牙也咬不動啊!”
“那就給他來一拳。”
“将軍!”
————
由于阿爾弗雷德被關了禁閉,小姑娘一個人晚上聽不到其他人的呼吸聲就感覺到很不适應,她便邀請了陳覓雁一起睡。
女孩子睡一張床很不是罕見的事,可能是受到了英德的影響,本來對什麼事都沒有打算的姐姐鐵了心地要求加入了航空隊。
但是她沒有另一個阿爾弗雷德幫忙,進入不了很核心的區域。
也就是當個翻譯。
她就跟着搬到了距離小姑娘家不遠的一塊地方。
“那我還是不明白,”陳覓雁看着她以一種非常不雅觀的姿勢,蹲在菜地裡面除草。
“你為什麼不跟他定居到美/國呢?”
“不想啊,”她撅着屁股,“就是這麼簡單的事。”
“那……”
阿桃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汪汪汪!”小黑叼着飯盆過來,示意該開飯啦。
“好,我去把小飯桌支起來。”
“汪!”
“姐姐,”當少女把手伸向竈台放着的菜的時候,一聲幽幽的聲響在耳邊響起。
昨天的小男孩兒站在她面前,她溫暖的手指距離他的臉頰就差一點。
“你的糖果,好好吃。”
于是阿桃便看見阿爾弗雷德飄浮在她的左邊,笑得很是爽朗。
“當然了,因為是本hero給寶貝的!”
“hero?”小孩子歪着頭,吸着手指。
“哎呀,就是英雄。”
“英雄?”
“英雄嘛,”阿爾弗雷德蹲下來,“就是你覺得自己很偉大的時候,你就是英雄喽?”
“那你很偉大嗎?”
“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男人撓撓頭發,反指向自己:“我嘛,不偉大。”
“那你就不是英雄了。”
“不,我是一個英雄,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甚至稱得上是世界的英雄,但我不偉大,你懂這個意思嗎?”
“我不明白,”小男孩另一隻手捏着他們給過來的巧克力錫紙。
“那麼這樣說好了,一個是充分不必要條件,一個是必要不充分條件——”
“弗雷德!”
“我家昊昊很喜歡你們呢,謝謝你們的巧克力。”一對夫婦笑眯眯的走過來,他們身上的衣服有着很多補丁,但盡量還是保持在了一個比較整潔的狀态。
看上去就像是知識淵博的那種。
“巧克力?”
“是的,是這個褐色的糖果,這位先生,你的中文說的好好啊。”
“啊哈,那是當然的喽,”阿爾弗雷德得意的一挺胸,“為了我家的寶貝,我去多學一門語言也就是很簡單的事啦,就像她也在努力的學各國語言一樣哦?”
“那真是太好了,我曾經在帝國理工學習過……”
“為什麼不來加/州呢?加/州理工也是一個很好的學校?”
兩個男人開始忘我的交流起來,小姑娘一開始還能聽懂,但是到後面講到什麼工程力學的時候就一臉痛苦的離開了他們。
“小姑娘,”夫人叫住了她,“你之後要跟着他走嗎?”
“去哪裡?”
“他的國度。”
阿爾弗雷德的耳朵敏感的捕捉到了敏感詞,他不由得把聲音放慢了一些。
“我不會走的,”阿桃說,“我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
“那麼你們為什麼還要談戀愛?既然是沒有結果的戀愛,那為什麼還要談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啊,我也不知道,”她聳聳肩,“總是要去試試嗎,我也不知道,要去試什麼。”
“糖果,很好吃。”小朋友拉拉她的衣角,“你們還會給我帶糖果來嗎?”
“會的。”
“你們說好的!會保護他!會保護他!”凸起的眼球上布滿了紅血絲。
“我詛咒你們!”哭号聲。
“救救我!”手上的青筋。
“糖果——”本來紅潤的小臉蛋退成漆黑色。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