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再來~”沉溺于售貨員小姐姐甜美的聲音中,小姑娘恍惚間推開了大門。
阿桃哼着小曲兒從蛋糕店裡出來,手上還提了一個紙盒子。
裡面是她最喜歡吃的草莓拿破侖。
對不起。她沉默了兩秒,用手背隐去了将要落淚的淚水。然後下一秒就被一個狂奔而來的人撞了個趔趄。
哇!問題是這個人撞的人還不道歉,更加加速跑了!
什麼人呀!
小姑娘因為沖擊力在原地轉了兩圈,然後就聽到有另外幾個朝這邊呼喊的聲音。
“他跑了!”
“追!”另一個人斬釘截鐵道。
隔了個500米左右,阿爾跟伊萬正賣力跑着,方向直直沖她而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距離離得比較近,阿桃下意識也狂奔起來一一
可憐的紙盒子被甩了一個優美的弧線,然後無情的落在了電線杆上,裡面的蛋糕早就破相了。
阿爾和伊萬喘着氣略過了蛋糕店,望着前面越跑越歡的身影。他倆相較與女生來說腿長、耐力又好,照理說應該很快就能追上那個女孩子。
但令人驚訝的是他們與她之間的距離沒有在飛快縮減。
“我去,這是練過的嗎?”阿爾弗雷德一邊跑,嘴上還不停。
眼見得前面嬌小的身影與他們今天要抓捕的人距離越來越近,就差兩三個身體的距離時,他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大概?”伊萬不确定道,“加速!不然太丢臉了。”
兩個大男人還比不上一個小姑娘跑得快,這回去以後肯定傳為了一隊的黑曆史。
“哇哇哇!”阿爾壓低了重心,前面拐過一個拐角以後就是一片寬闊的港口區了。
她在奔跑的過程中早就認出來了前面他們要抓的人就是三起案子的兇手。
眼看見就差一個半身子的距離了,小姑娘伸出手來想要去抓。
“前面沒路了,别跑!”她大喝。
但是,嫌/疑人置若罔聞的跳進了水裡,就跟聽不見一樣。
阿桃咽了咽由于極速奔跑而從嗓子竄上來的血沫,也跟着跳了下去。
“卧槽!”阿爾弗雷德沒想到她一秒也沒停,直直的就跳進了水裡。
他望着兩個人在水中撲騰厮打的身影。真女強人也。
“下去救人。”伊萬果斷也跟了下去。
“哈啾!”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阿桃不住地打着噴嚏,她渾身都濕透了才去宿舍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但頭發還是濕的。
小姑娘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哀歎自己的不幸。
前天還被人正面潑過咖啡,今天就為了抓一個兇徒不得不跳進了水裡,最近走的是水逆嘛。
“喂,”亞瑟似乎看不下去了,他丢過了自己的大衣,座位上瑟瑟發抖的人愣了愣,不确定的用食指指着自己。
“給我的?”這位先生真的有這麼好心嗎?她可忘不了自己被罵得發顫的樣子。
“廢話。”紳士先生語氣很沖。他起身走了出去。
唔。她垂頭喪氣,好像又被打擊到了。
“給你的闆藍根,喝一點會比較好。”王耀拿着一杯熱氣騰騰的杯子進來了。
望着裡面漆黑的藥體,小姑娘感到一陣惡心直沖胃裡。
“能不喝嗎?”她弱弱舉起了手表态。
“你說呢?”中/國人又開始了他标準的假笑。
拒絕的話,總感覺會發生不好的事情。阿桃一口氣幹完了它,不去想翻江倒海的肚子。
“Hero份的呢?”為了救人跟着跳下去的阿爾弗雷德,也蹭了過來。
他指指自己半幹不濕的頭發,“我也想要。”
“你有手有腳的,自己倒去!”副隊長轉頭就換上了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
“哇!你差别待遇!”阿爾弗雷德龇牙亂叫着,最後還是馬修給他倒了一杯熱水,他才安歇下來。
剛才出門不久的亞瑟又折返了。他放了一個罐頭在小姑娘桌子上,阿桃有點吃驚,隻見是滿滿一大罐淡綠色的晶體:“這是?"
“前幾天忘了給你了,芫荽汁泡過的食鹽。”他面不改色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還是很疑惑啊?
“芫荽菜就是香菜。”怕她聽不懂專有名詞,王耀糾結了半天回。
“幹什麼用的啊?”
“這個你遲早會用上的。”弗朗西斯插嘴,說:“芫荽氣味有很強的遮蓋作用,可以緩解人鼻黏膜對屍/臭的靈敏程度,不夠了再跟他說一下。”
“啊,好的!”小姑娘歡歡喜喜收下了。
“我還想說啥來着,啊對了,你的蛋糕我又重新買了一份放在桌子裡了,請注意查收。”
阿爾弗撓頭想了想,呆毛一豎,忽然間想起來了。
“謝謝!”在抓捕事件中唯一的損失蛋糕也被補了回來,她别提多開心了。
“今天就沒你什麼事了,回去休息吧。”感覺自己在這起案子裡沒起到什麼作用的王耀回頭,“接下來的工作交給我們就好,畢竟今天你是大功臣一個。伊萬已經在審問室裡候着了。”
他笑着沖她眨了眨眼。
好好看!被美色沖擊的某人不禁捂住了胸口。
“那柯克蘭先生的衣服?”收拾完剛準備要走,阿桃向衣服的主人問尋。
“你先拿走,洗幹淨完了再還給我。”亞瑟冷淡說。他正用筆在紙上勾勾畫畫,頭也不擡。
“沒事,亞瑟就是這個性子。”馬修起身送小姑娘出去。
第二天早上一一
一輛重型機車穩穩的停進了警局大院,一個人影從改裝的看不清原來樣子的車子上跳下來,他把圓圓的頭盔一摘,露出比太陽還要燦爛的金發,然後拎起它,哼着小曲走遠了。
望着哈雷的主人,兩個在門衛處的探員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其中一個還差點打翻了它。“傑克,我似乎看見了某個阿爾弗雷德?”他用一種'天呐,今天我出門竟然撿到了彩票的感覺'語氣問道。
“是啊,他不是一向開着機車來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另一個則似乎對另一個夥伴毛手毛腳的動作有些不滿。通過他的語氣中的酸澀,我們可以了解到,他也想擁有一輛哈雷。
阿爾弗雷德可以說是重/案隊裡面的怪胎中的怪胎,他不喜歡自己開着4個輪子的車子到處跑,反而鐘愛于他的哈雷一一也是,單單他的一輛兩輪的摩托車就可以頂得上三個甚至四個輪子的車子的價格了。
他還幹過在案/發現場把不明液體往肚子裡吞的事,把馬修跟王耀吓得魂不守舍。在解/剖/室睡覺也是家常便飯,亞瑟曾經吐槽說為什麼解/剖室的冷氣還沒有把他凍死。
諸如此類,由于他幹的壞事兒太多,一隊的人們在案發現場除了專注于破案之外,往往都要注意這個壞小子的一舉一動,生怕他一個不注意就能幹出什麼幺蛾子來。
“不是這個問題!”門衛有些急躁,他盯着手上的手表。
“我肯定出幻覺了,他今天竟然七點一刻就到了!”
“哈?肯定是你的表壞了吧,他什麼時候這麼早到過?”傑克手一抖,拿穩了手上的杯子後,他也看了看自己的表。
卧槽,時針跟指針穩穩形成了一個夾角,指向了7點一刻。
天哪,一向都是7:55進警局大門的阿爾弗雷德,今天這是怎麼了?
“嘿!Good morning everyone!”
走進辦公室的阿爾弗,沒有想到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有兩個警員在探讨今天阿爾弗雷德是不是生病了的問題。
與他想的熱情回答的反應不同,大家就是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繼續做自己的事了。
王耀沖電話那端咆哮,“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不跟我早點說?!”他的臉色很差,臉上挂了兩個大大的眼圈,唔,這個樣子倒是和他們家國寶熊貓長得差不多。
阿爾弗裡德想到這裡又莫名樂呵起來。
電話那端的人好像極力在解釋什麼,但是王耀卻不想聽,“道歉?道歉有什麼用?當初排查人物關系的時候,你們口口聲聲給我答應說絕地三尺也要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刨得一幹二淨。現在嫌疑人主動招了!這個事後諸葛亮誰都會當!道歉都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啊?對了,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自個兒就是個警察。”
中/國人的語氣很差,裡面充滿了個失望和不耐,然後啪地一聲把電話挂了。
阿爾弗在自己的座位上瑟瑟發抖。
坐在他對面的伊萬今天也是早早來了,他眨了眨紫羅蘭色的眼睛,敲了敲他們之間的隔闆,并且遞過來了一張紙條。
“記住!千萬不要招惹王耀!”
阿爾弗雷德心說我傻了不要命了會自己招惹他?怪不得我剛進來的時候,辦公室裡就彌漫着一種詭異的氣氛。
“什麼情況啊?”他好奇,上次見王耀這麼生氣還是去年的事兒。
“大概就是我愛你,你不愛他,他卻愛她的故事?”伊萬用鋼筆在紙上飛快地寫着。
“???”阿爾完全看不懂,他直截了當的畫了三個大大的問号在上面。
“我跟你說,嫌疑人與2号死者是前男女友的關系,與1号死者是現男女的關系,同時1号死者腳踏兩隻船,而我們無辜的3号隻是一個普通的人被卷了進來。”也難怪王耀這麼生氣了,手下的人白白浪費了這麼多線索。
“我靠,這關系蠻複雜的啊。”阿爾弗搖了搖頭,慶幸自己還是單身,不用陷入到這麼複雜的情況裡面。
王耀環繞了辦公室一圈,意外的發現平時早早就來的小姑娘,到現在了還沒有見到人影,眼看着就要八點鐘了。
是不是有事?
他一邊捂頭,一邊想讓自己從憤怒的心境裡及時的逃脫。
眼看過了八點十分,手機裡沒有請假的消息,人也不在該坐的位置上。
王耀想了想,站起身來,打算去宿舍裡問詢一下情況。
這姑娘昨天剛在9月份冰冷的水裡泡了泡,雖然不到5分鐘,可今天說不定會感冒。
黑發的男人先是去宿舍的管理員那兒問了一下,得知阿桃今天早上沒有出宿舍以後就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步履匆匆的朝樓上走去,完全沒有想到後面還跟了兩個小尾巴。
“亞瑟?”小尾巴之一的阿爾弗雷德猛然間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整個人吓得馬上就要跳了起來。
看到是英/國人以後他的心才歸回了原位。
“你怎麼也跟過來了?”阿爾小聲問。
“我寫完了報告,沒事幹,到處逛逛。”亞瑟面色不改,他迅速走到了阿爾前面。
到處逛逛就來到了這裡?騙鬼呢。
阿爾嘀咕着,也跟着他們的腳步上了樓到了2樓才發現王耀在那裡敲着門。
敲門的動作越來越大,到了最後他甚至後退了幾步,看那個架勢好像是要把門踹開。
“等等!先别踹!”亞瑟從門口放置的小花盆裡掏出了一把鑰匙。
他把鑰匙一插入一旋轉以後門順利的就開了。
“這樣可不行,怎麼能把備用鑰匙放花盆裡面呢!”王耀憂心忡忡,“現在壞人這麼多,萬一被人盯上了怎麼辦?我去?”
還有誰!
好吧,這麼多書都搬進自己的宿舍,真像她能做出的事兒。
王耀撫額,他墊着腳尖從一條荊棘的小路中艱難的前行。
為什麼說荊棘呢?
因為它周圍全是搖搖晃晃的書一一
“唔?誰?”聽到大門吱呀作聲,睡得迷迷糊糊的某人才從被子裡探出了頭。
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一眼就看見了三個大男人的小姑娘驚恐的往被子裡縮了縮。
“诶!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王耀在距離她床邊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了。
“現在已經八點多了,沒看見你來上班,所以就。”阿爾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同時在心裡也很懷疑王耀,他倆的距離是不是離得有點近啊?
“這樣啊,”剛睡醒的小家夥還有點暈暈乎乎。“那個,”她小聲補充,“我今天能不能請個假呀?我覺得我自己有一點點低燒?”
阿桃從被子裡坐了起來,她穿的是一款可愛的小恐龍連體睡衣,由于尾巴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很礙事,于是幹脆把它剪掉了,但是帽子上的兩個角被壓得扁扁的。
“抱歉抱歉,我的頭發一直都很亂,如果不梳的話就是這個樣子。”少女用甜潤的嗓音試圖把頭頂上的呆毛壓下去,然而并沒有什麼效果。
由于落水而引起的低燒嗎?亞瑟思忖,他很快地從抽屜裡找到了體溫計。除此之外,他還意外地發現了本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兩樣藥品。
他默不作聲的把它們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37.5。”還真是低燒,她的臉色很不好,蒼白成了一張紙,但還是努力向他們微笑。
“你貧血?”阿爾弗雷德從一個小角落裡拖出了三把折疊的凳子示意讓他們坐下。
讓三個大男人做那種折疊小凳子,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
然後很征得了小姑娘同意後把沙發上的書全部放在了凳子上。
搬書的時候,阿爾弗雷德還瞄了幾眼,紙張都已經發黃了,可以明顯地看出了是二手書,而且還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什麼草藥啦,什麼法/醫基礎入門啦,還有一大堆心理學和刑偵學。
“嗯,是有點兒。”
“第幾天?”亞瑟想了想,還是開口問。
雖然就會牽扯到一個比較隐私問題,但是為了健康着想還是說一下比較好。
“啊?五天。”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們猜到了真相,小姑娘尴尬地笑了笑。
“第5天你還吃布洛芬?”布洛芬雖是止痛藥物,然而對痛經病人而言盡可能少吃。而且該藥物主要用于中度的關節痛、肌肉痛以及偏頭疼、頭疼、痛經、牙痛、神經痛的鎮痛治療,畢竟專藥專用效果更好,吃多了會有付作用産生。
“是藥三分毒,”王耀也拿中/國的諺語來壓她。
“好啦好啦,”接過了阿爾弗雷德的熱水,阿桃有些惱羞成怒,“你們今天都不上班的嗎?”
“唔。這樣吧,你們先回去,今天我休假。”聽到了這句,王耀擡頭看一下挂在牆上的布谷鳥挂鐘,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到了9:30。
“那好吧。”亞瑟潇灑的轉身,邊走邊推阿爾弗雷德。
“亞瑟你幹嗎推我?隊長,我今天也要想休假!”兩個人推推搡搡之間阿爾弗雷德突然扭頭沖着他的隊長大喊。
“你上個月不就休過假了嗎?小夥子想在休,等兩個月之後吧!”王耀也提到了嗓門道。
“可是,我記得你上個月不是也?”休息了嗎?後面就幾個字,在男人和善的笑容下逐漸消失在美/國人的嘴裡。
“噗。”看着他們打打鬧鬧的樣子,總覺得感覺自己老了呢。
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她的笑容像滲了蜜,甜得直順入心裡。
“抱歉抱歉,這邊東西有點多。”說着說着她又把被子拉高,“王隊,您估計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自己一個人可以,要不您忙自己的去?”
“沒事兒,本來我今天應該在家啊,澆澆花兒啦,養養草之類的,反正也沒事兒幹,還不如照顧一下可憐的病号。”王隊本隊在屋子裡轉悠起來。
“那好吧,那我先睡一會兒。你想看書的話請随意。”
“嗯。”
見他隻應了一個單音節詞,小姑娘果斷的又把自己扔給了周公,本來就在生理期,昨天一落水,從來不痛經的她,也會被這種生理期折磨到這種地步。
“我太難了。”
最近宿舍本來也不大,但是好在美/國地方比較大,所以其實像這樣的單人宿舍還是配有一個小小的廚房。
隻有這裡才沒有任何書本的痕迹啊。他感慨的決定出去買點兒東西和藥給小姑娘吃。
看見她特别乖的,把藥吃了,把粥喝了以後,王大廚的心莫名其妙又好轉起來。
等八點多的時候,王耀又把她從被窩裡拽了出來。
他耐心叮囑道,“我煲了一些粥,還在保溫桶裡餓了熱一下就行,9:30左右的時候要記得吃藥。啊。”
“唔?”基本上一天都在處于睡眠過程中的小姑娘慢悠悠地點了點頭,剛被人拉起來,腦子還不是很清晰,眼神也很渙散。
“哎一一你這孩子一一”猛然間,一支大手在她額頭探了探,“好歹是正常的溫度了。行吧,那我等到10:00監督完你吃藥再走。”
“啊!”感覺到腦袋上的熱源即将被人撤去,阿桃連忙伸出手來,及時拉住了,還特别眷戀把臉頰送了上去,蹭了蹭。
王耀:???
小姑娘沒有放手的意思,一直嘿嘿嘿沖他傻笑。
現在他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抽出手的時候,阿桃睡傻了的腦回路終于正常了。
“對不起對不起!”發現自己幹了件大蠢事的她連不疊地把人家的手松開,速度快地好像扔了個燙手山芋一樣。
“沒事沒事,”王耀不知道為什麼内心劃過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緒。
話說回來,這姑娘的手又軟又小。
他轉頭發了個呆的功夫,阿桃給阿爾弗雷德發了一條短信。
“瓊斯先生,請問一下,昨天的蛋糕是放在我的辦公桌抽屜裡嗎?”
這條短信其實昨天晚上的時候就已經躺在她的手機裡了。
眼看着時間快要到了,她才把一直劃來劃去猶豫不定的手指放在了發送鍵上。
發送成功的她也莫名松了口氣。
對方回複的也特别快,“嘿!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蛋糕的話是放在裡面,不過我建議明天去的話就把它扔掉吧,放了這麼長時間估計不好吃了!對了,跟你說了不用叫我阿爾先生,這樣多見外,直接喊我阿爾或者弗雷德就好了。”
阿爾弗雷德在房間裡邊踱步邊打字,信息像小魚吐泡泡一樣,一條一條地往出冒。
認真思考過後,他把之前太過煽情的話去掉了就留下了這一條,并且發了出去。
然後就等着對方的回答。可惜等了半天左等右等等不來,反而等到了一條王耀的短信。
王耀說,我已經把她禁網了,手機也沒收掉了,有什麼事的明天再說。
靠!
阿爾把靠在桌子上的腿一收,迅速下了地。
他手腳麻利地打開了另一個外賣網站,指定要多加兩個漢堡來告慰一下自己的胃。
王耀是打算等到十點鐘左右走的,為了打發時間他在沙發上窩着看書。這一窩不要緊,書是沒看了幾頁,自己昏昏沉沉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
大廳的燈估計是她關的吧?他這麼猜想,現在整個屋子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有一種奇妙的香味飄浮在空氣裡,他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正好是晚上11:45。
這個時間點就比較尴尬了,自己是走呢,還是留在這裡呢?
他承認睡在沙發上不如睡在床上的舒服,但是這麼晚了。為了避嫌,還是回自己家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