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竊私語。
從門口出來的人,沒有一個不打量這個姑娘的。
她穿着妥帖的軍用大衣,脖子上圍着長長的圍巾,加上一雙攻擊性極強的靴子。
“但是,這裡的暖氣開的很足啊?”有人疑惑。
“在這種場合,大家不都穿的是西裝?”有人回頭看。
小姑娘太矮了,那大衣又長,都快到人的腳邊了,等等,這個大衣……
有點像……
“亞蒂!”又一次門響之後,阿桃很是歡樂的撲過去。
那張矜持冷漠疏離的臉看見她還愣了下,亞瑟抱着文件夾,慢慢地展開一抹笑容。
昙花一現。
“你來幹什麼?”笑容迅速收了回去,青年小聲咳嗽了一下,恢複正常,“來找誰?”
“找你啊,我不能找你的嗎?”
“那就奇怪了,lady。”亞瑟說,順手把文件夾往她頭上一拍,“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我來找阿爾弗雷德的。”
她乖乖的頂着文件夾。
“我就知道,”英/國人拉長了聲調,“阿爾弗雷德還在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咦?”
他低下頭,看見那種極亮的眼神,裡面充滿了躍躍欲試和不懷好意。
很熟悉。
“有人要倒黴了?”
“不是你。”小姑娘歡快的說,“總之就是,嘿嘿。”
“笑得傻死了。”
一身黑西裝的男人靠着牆支着腿,“不是我,那就行。”
“阿爾弗什麼時候出來呀?”
“不知道。”等着看好戲的青年搖搖頭,“你都叫他阿爾弗了,說明這件事情很大。”
他嗅了嗅,有一股來自冰冷的寒風吹出來的溫度,“……熟悉的味道,剛從伊萬那邊過來?”
“是的!”
“好吧,我就說今天一天也沒看見伊萬,原來是老毛病犯了。”
“是不是有人在說hero?”大大咧咧的叫聲從遠到近,“我聽到了哦!有人在說我的壞話!”
“哎呀!是寶貝兒!”
阿爾弗雷德飛快的跑了過來,不顧形象的直接一個熊抱,“甜心來看我啦!”
“呃,不是來看你的。”被抱起來雙腳着不了地的阿桃非常淡定道,“阿爾弗,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他的身上傳來了一股不注意聞就聞不到的血/腥味。
“消息對我來說沒有好壞之分哦?”把她帶在懷裡蹭來蹭去,大金毛說,“順便,王知道你要說的這些事麼?”
他不在意般的問。
“馬蒂,你好!”
馬修從門裡出來,溫和的笑了。
“馬蒂,借我一點錢嘛!”阿爾插嘴,“就你家的10%就夠啰!”
青年說的非常輕巧。
而馬修痛苦的走開了。
他無法拒絕。
“我還沒來得及找,”少女擺擺手,“打聽了一圈,我知道你們G/7的在開會,王耀不知道去哪裡了,反正就在這個建築物裡沒錯。”
??
“哈哈,說明很急嗎,”藍色的眼珠一轉,阿爾弗雷德把人放下來,“你說吧寶貝,隻要不是一些……”
“噢,好可憐。”背着手的王耀慢悠悠的走過來,“瓊斯,我覺得你可以會記住這一天。”
王耀憐憫極了,“沒錯,”他歎息着,“瓊斯,我要是你,我現在馬上就要暈過去。”
“到底是什麼事?”
男人不笑了,凝聚在眼球的視線完全變成了鋒利的刀刃,刀刀緻命地向對面的人甩去,他讨厭那種全部人都知道,而他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小醜,那一定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也沒什麼事,”王耀說,“布拉金斯基——”
“死了?”亞瑟問。
“哦天呐,”美/國人在原地轉了幾圈,“什麼時候的事,我要去看看他,我的老夥計,”
他按耐不住内心的狂笑。
意/識/體是不會那麼容易被殺死的。即使死了,也會複活。
亞瑟說了一個黑色幽默。
“不,”阿桃玩着手指,“是伊利亞,”
周圍的兩個西/方人氣息一滞,接着,那股凝固的氣息突然變成狂風暴雨向她襲來。
“伊利亞?”阿爾弗雷德罕見的,用一種沙啞的嗓音問。
“沒錯,”她點點頭。
“不可能,”亞瑟捏緊了手指,伊利亞這個名字,讓他在無數的夜晚不能入寐,這個名字,是西/方力圖要抹殺的存在。
從頭到尾,一點痕迹也不能留,無論是精神還是□□上的。
那隻恐怖的紅色巨熊……
“反正,”小姑娘去拉了王耀的袖子,“伊利亞出來啦,你們要和他拍照的話,早點去哦?伊萬也在。”
“怎麼會出來的?伊利亞不應該在1991年就消失了麼?”
“我也不知道啊,按理來說,伊萬一直都是一個人,”她也很納悶,自己就是随手推開了一個黑洞洞的房間,誰知道裡面會有伊萬啊!
大白熊哼哼唧唧的攤在沙發上,聽到動靜,微微的擡起眼睛:“我好痛。”
“怎麼了嘛?”她有點擔心,伊萬說他自己痛,那就是真的痛,不痛到千刀萬剮的那種程度,他是絕對不會說他痛的。
“我好暈。”伊萬把他的腦袋擱在柔軟的腿上,“我難受。”
“哎呀呀,”用手幫他按按額頭,再拿手帕擦去了脖子上的汗,阿桃道,“萬尼亞,需要我叫人,給你來一針……”鎮定劑麼?
“不需要。”同樣的聲線以一種不容置疑的态度打斷了她。
“咦?”
她一擡頭,就發現了一雙紅色到瑰麗的眼睛在盯着她看,那個男人一直沒有發聲,就隻是坐在那裡,但依然遮蓋不住他身上的那種強勢。
心急的阿桃也沒發現他。
這個隐藏氣息的能力真的強大。
“伊萬?”手下是一隻撒嬌賣萌的小熊。
“伊利亞?”另一邊是一隻不苟言笑的大熊。
“是我。”他傲慢的點點頭。
“他又出來了,萬尼亞根本控制不住……”小熊軟糖軟綿綿的抱怨,“好麻煩的呀。”
“但是為什麼伊利亞一出來,他的眼睛就變紅了?”阿桃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想知道。”
雖然之前和伊利亞打過交道,甚至是深入了解,但是面對這個紅色暴/君,饒是阿桃也得掂量掂量她說話的份量。
奇怪啊,伊萬之前也沒有伊利亞表現出來的那麼暴/虐啊。
起碼不會讓人炒飯的時候必須看着他。
小姑娘縮了縮脖子。
“你在害怕我。”伊利亞起身,一步一步的踏過來。
每一步都踏出了他特有的強硬。
在對比一下小熊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開,後者的姿态更令人心驚,阿桃擦擦眼淚,伊萬什麼時候能回到從前那種跺跺腳,歐/洲就要抖一抖的強大啊。
算了,死掉的毛熊就是好毛熊。
“你面對阿爾弗雷德的時候都沒有害怕,他和我,是世界上唯有的兩極,在對抗最嚴重的時候,你也不會和他縮脖子,你都可以為了王耀,一人踹我們一腳,”伊利亞侵上前來,“是他的僞裝太好了麼?”
“是因為……”阿桃無語的說,“他就是個大傻[哔]!”
“什麼?”
“好嘛好嘛,我承認,阿爾弗雷德對我的威脅起不了任何作用,我當然不會怕他,他對我來說,就是一隻奶狗子,不管怎麼撕下他的僞裝,還是一隻沖我汪汪大叫的,兇一點的奶狗,但是你們不一樣,你們是真的會讓我去抄馬/克/思著作的!還有王耀!”她憤怒的喊,“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啊!!!”
阿桃真的不想被這兩個和藹可親的紅色顔料塗滿的意/識/體夾在中間,被左一個“同/志”,右一個“達瓦裡希”的忽悠的暈暈乎乎,加上美色誘惑,而被他們按着頭去啃德/文、俄/文,中/文原著啊!!!
那麼多的書都壘成小山高了!!!
她都沒機會上廁所!!!
“噗,”伊萬笑眯起了眸,眼睫毛在她的手心裡一掃一掃,帶來特殊的癢意,“都那麼久的事了,”
“你們不懂!我真的學不進去了,一個字都進不去了,你們還要逼着我念書,”越想越氣的少女捏住了大白熊的臉,“我又不像你們!”
“啊,我知道了。”伊利亞停下來。
“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低聲說。
阿桃順便揪了揪他的頭發,“相比較一隻汪汪叫的奶狗,或者是一直在你頭上盤旋着,想要沖下來啄瞎你眼睛、叼走你身上肉的鷹,還是你們的熊更使我害怕。”
“熊是極度喜歡力量的動物,不論是蘇/聯還是俄/羅/斯,也是如此。”
“你們壓着我了。”伊萬不滿的嘟囔。
“萬尼亞,要喝水麼?我去找水!”
“伊廖沙,你先坐,先坐,”阿桃搓着手,控制表情,朝他們擠出了一抹尴尬到極點的微笑。
“我去去就回!”
小姑娘撒丫子跑走了。
“為什麼這麼怕我?”伊利亞安靜了一會兒,自言自語。
“她都不怕你。”
“因為我是一隻小熊,你是大熊啊,你都不沖她笑的。”
“為什麼要笑?”高大的男人不解。
“等等,小羊什麼時候拿走了我的圍巾?”
“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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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拉着王耀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一群人趴在門口,想進去又不敢進去的樣子。
“基爾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