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什麼,但是這些情緒變成膠水牢牢的黏在嘴唇上。
“哎,也就是那樣吧。”她輕輕松松的彈彈手指,“我都習慣了。”
“有時候有人問我男人去哪了,我問他哪一個,他說黑發那個,我說長的短的頭發,他說長的,我和他說失蹤啦!”
“不知道去哪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回不回來也沒關系。”
“那個人很驚訝,說真的假的?”
“你是現實裡面的邊城的翠翠?”
“我就哈哈笑着和他說,翠翠可比我好多啦,人家美好又純淨的多呢。是受到大自然的滋養,是男人眼裡的代表少女一詞的少女。”
“她會死心塌地,等男人回來哎!”
“可是我不會呢!”
“唉,唯一感到開心的點,是有很多男人追求過我。”
“他又說什麼,那就是你受累了,什麼精神刺激,原來你是在守活寡啊?”
“連個娃也沒有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頓時覺得他說的對啊,他在可憐我哎?”
“哎呦我是笑得停不下來,他看我越發憐憫了,說還是得找個男人呢。”
“我說是啊是啊,我很悲慘的吧?他真的不曉得我在憐憫他嗎?”
“于是他便心滿意足的走了。”
“要是他回頭,會發現我笑得從椅子上滾到了地上。”
“于是更好笑的事情來了,過了幾天,這個人又找到了我,說他也沒老婆,不然我們湊合吧?”
“我說什麼來着,我說我不生娃。”
“他說可以。”
“我也不結婚。”
“你的意思是不需要彩禮是吧,當然我也不要你的嫁妝。”
“唉要不是我可憐你,你還沒有個伴呢。”
“不要彩禮的女人我也想要啊!”她啧啧啧了一會,“你看見我手上的首飾了麼?”
“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也就是個20萬吧,其他男人送到家門口的。”
“什麼!”
“你不是沒人要麼,怎麼會有男人送這麼貴的東西!”
“他斷定那首飾是我自己買的,‘哎呦别開玩笑了。’”
“無論我怎麼說,他就是斷定我是個繼承了男人财富的女人,還誇我運氣真好。”
“唉,我能怎麼辦呢,我隻能,小小的,叫其他人,把他趕跑了。”
“看見幾天後我房間裡烏泱烏泱擠滿了一群人,他連滾帶爬的姿态太好玩了。”
“連罵我的勇氣都沒有呢——”
“唉,真是太無聊了。”
阿桃揮揮手,“當初的我,以為你們意識體就是很厲害,我崇拜你們。”
“現在的我眼裡,不就是那麼回事嗎?”
“有什麼特殊的呢,死不了?超超超超超超級有錢?”
“權力超超超超超超大?”
“也不大嘛,也無法決定議案通過還是不通過,也就是出個門被一群人前撲後擁着。他們手裡的财富,流到我手上的,大概隻有一顆沙礫那麼大吧。”
“我又享受到了什麼特别待遇?”
“被特/工保護?”
“哎,也沒有撈到點什麼呢。”
“倒是我浪費了很多心血,我的精力,我曾經不吃不喝也要照顧他們,還要調停他們之間的關系。”
“不值得。”
“因為他們,我無端受到了傷害,來自于他們本身的,其他人的。”
“想來想去,并沒有獲得我想象中要獲得的東西。”
“我什麼也不缺。”
“倒是我,虧了很多。”
“雖然他們有補償吧……”
“如果我現在有我現在的記憶,我穿越到過去,我還會那麼盡心盡力的,去照顧亞瑟嗎?”
“答案肯定是不會。”
“無論這個亞瑟到底喜不喜歡我,都和我沒有關系了。”
“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阿桃伸了一個懶腰,“你愛去哪去哪,愛找誰找誰,”
她走過去,“我去找嘉龍玩,順便瞄瞄安東在幹嘛。”
“啊,”她的身影像雲朵一般,消失在了門後,“這個送我的?”
“謝謝嘉龍,哎呦哎呦好揉下臉——”
“呸安東尼奧你把我臉扳回去幹嘛!”
“隻能看你是不是,”
笑聲,解釋聲一下子就傳的很遠。
我這是……
被抛棄了嗎?
他一下子就被扔到黑暗中。
好冷。
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
……
沒人告訴他該怎麼辦。
從來沒有人教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