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你一個人單槍匹馬,把所有的東京的陰陽世家統統單挑了一遍,”
“寶貝真的是好能看得起我,那麼多人呢,我挨個揍過去我得打一個月才能打完吧,手都酸了。”
“那馬蒂的情報從哪裡來?”
“我們調查的不是一個方向,他當然不知道,”
阿桃把自己從阿爾的懷抱裡掙脫出來,“然後然後呢?”
“和他調查的結果相同,凡是中途有聯系的,通通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死了,”
“無論追查了多少條情報鍊,最終還是都斷了。”
阿爾弗雷德扁扁唇,“和德國那幫人的做法一模一樣,”
“好吧。”
馬修提起茶壺給她倒了杯開水涼着喝,“也辛苦你了。”
“談不上辛不辛苦,”
“給咱開車的那個小兵,”
小姑娘捧着杯子呼呼吹氣,“怎麼了?他給他開車技術好,說話又風趣,你想提拔他嗎?”
“不,恰恰相反。”
“啊?”
她蒙了。
青年給了她一個腦瓜蹦,“我要找的開車司機,肯定是那種笨拙的,聽不懂言外之意的,clumsy,”
“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的總統都死于刺殺嗎,都是由内部人員告知的,但是内部人員又怎麼能從親近的人那裡得到消息呢?廚師,秘書,司機?”
“假如有個人偷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任何一個思維活絡的人都會在裡面抓住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隻要他想,他就可以通過任何渠道把這個信息傳達給他想傳達給的人,但是一個笨拙的人就不一樣了,他根本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
“你們常說的對牛彈琴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選擇司機當然要選那些塊頭挺大,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
“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問題,”他掏出來一個美分硬币在指尖上,轉着,就像籃球明星經常會把籃球在指尖上旋轉,可是硬币的體積明顯比籃球小多了,要掌握好平衡是非常困難的,“他告訴你,他出生于一個平民家庭,但是他不賭博,這就非常可疑了,”
“精英家庭的人對他們的後代要求非常嚴格,是希望後代能夠接管他們的家庭财産,一個人守着那麼多的錢不花,是很難做到心不亂的,尤其他是個既賭又色的人,可是小司機是個平民出生,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家夥,軍隊裡的尚賭風氣絲毫沒有感染到他?如果沒有人事先有告訴過他沾賭是不好的行為,并且三令五申,他照樣會去賭博的,況且父親角色在他人生中缺席了。”
硬币樹立起身子,在他那不停歇的指尖上繼續旋轉。
“環境對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他說他真的能做到了在美國軍隊中做到不沾賭博的話,那這份心境,注定了他絕對不是一個平常的人,不是能走常人路的。”
“我會去仔細觀察一陣子的。”
阿爾把那枚硬币抛到她懷裡,“這個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被我所用,太超人了也不是好事。”
“噢噢,”阿桃喝了一口水,“結果還是有很多地方很刻意的,”
“同樣可疑。”
馬修替她把硬币撿起來,“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方的勢力,在此參與。”
“頭疼啊。”
“那我幫你按摩按摩,”阿爾弗雷德聞言開始摩拳擦掌。
“主要是我就想找那麼幾個地方,不會被美國人搶功勞,其他人也不會說三道四,讓我安安靜靜去查線索的地方,”
“甜心我幫你教育過他了!怎麼能因為這一個人而敗壞整個憲兵隊的名聲呢!”
青年握拳,裝出一份慷慨激揚的模樣。
得了吧,整個憲兵隊都是那樣,五十步笑百步。
“那麼,”馬修往她嘴裡塞了塊蜜棗,“我查到的線索,”
“你想繼續往下查嗎?”
“可以試試?”
“是這樣,女性比我們男性心思更加細膩,他們發現不了的,你可能會有新發現,”
“線索斷在了一個,居酒屋上。”
“當時的接頭人和在場的全部人都被滅口了。”
“無一例外。”
阿桃嚼嚼蜜棗,馬修還貼心的幫她把棗核去了,“關鍵還不是在同一個地方被幹掉的,分了好幾次,好幾天,”
她把棗核咽了,聽阿爾弗雷德幫她推測,“意思是要她從頭到尾跟一遍嗎?”
“隻有這個辦法了。”
兩個人還在為她的安全問題進行探讨,“得有人注意到她,保護她也得讓其他人發現不了她。”
也就是做到保護和隐蔽行蹤兩頭進行,同時也得想好理由和上頭的人請假。
“法庭那邊的調度我說不上話。”
“那我來。”
“啊,我有個問題,”小姑娘舉手發問,“為什麼會注意到這個居酒屋?”
“因為在處于不知道第幾層的線索人物中,有這麼一個人,他很喜歡來這個居酒屋,日本尊王攘夷時期裡,許多名人也喜歡在居酒屋裡談事。”
“是居酒屋?不是吉原嗎?”
“……”
“是的,是吉原,所以我才不想讓你去。”
“喔,那個人喜歡去,然後看上了裡面的女人?”
“是的。”
“那麼,”阿桃彈彈手指,“那個女人死了嗎?”
馬修和阿爾弗雷德下一秒齊刷刷的轉過頭看她,目光透露出震驚。
“大概你們是上位者,不知道吧,在吉原這種地方,凡是重要人物談話,都會在事件談完之後把在那個和室裡的人殺掉。”
“與其擔心消息被洩露,不如把在場無關人全殺了。非常蠻橫,非常無理的做法。”
“哪怕是剛剛還在言笑晏晏的女人,轉頭會被殺在血泊裡。”
“所以呢,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
馬修面色複雜的開口,“還活着。”
“喔,這不就是突破口嘛!”
“你要去,僞裝成藝/妓嗎?”
“雖然僞裝成日本人讓我心裡極度不舒适,幾乎作嘔,但是為了情報,相信吧,我僞裝成藝/妓還是,可以的吧。”
“那樣不是對你來說,”阿爾弗雷德搶着要她收回這話,“你沒必要去冒險啊。”
“都說要忍辱負重的嘛。”
“可是真的沒必要,沒有很多人保護你,我,”
“乖啦乖啦放心。”
“嗚嗚,那我也要跟着你去。”
大金毛把尾巴拍的震天響,“藝/妓旁邊不都是有個男的要幫她拿東西嗎,”
“那是花魁才有的待遇……”
“而且你是金毛啦?”
“我回去染個頭發!”
“别玩了,你體型就是西方人啊,再怎麼變也不會變成東方人,”
“不嘛不嘛不嘛不嘛不嘛不嘛不嘛!”
“我要跟你走,不然你今天别想出這個門。”委屈巴巴的阿爾在她耳邊絮絮叨叨,“說好了帶上我的,不能一個人丢下我不管,”
“馬蒂幫我打暈他。”
“好。”
“啊啊馬蒂你不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