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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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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案子很特殊,它涉及到了是否與法律忠誠方面的内容。”

“這些人在場的被告,和他們死去的同僚一樣,都是所謂第三帝/國正義的化身。”

“在第三帝/國的期間,他們也曾擔任過法官,那麼和坐在席上的各位法官們一樣,你們應該也知道它代表了什麼……”

“它是一種程序和精神。”

“坐在被告席裡的人,無論他們擁有過多麼顯赫的地位,他們身穿法官袍,卻扭曲了法律。”

“毀壞了德國的正義。”

“第三帝/國制定的法律,在我們看來,它真的具有正義性和權威性嗎?”

“檢查團控訴被告反下了謀/殺,拷/打罪名,他們和第三帝/國的領導者是同謀,應該為一切他們做出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們的罪行可能比其他人還要嚴重,因為在希/特/勒上台之前,他們就是這麼操作的。”

“他們的思想在納/粹催化之前就已經成熟了。”

“他們就是這樣教導德國的人這麼看待正義的嗎?”

在旁觀席上,有人在内心裡發出來不屑的笑聲。

德國的正義是什麼樣的正義,沒有人知道。

德國人也并不知曉。

正義是一種集合體嗎?

正義是會被傳染的嗎?

正義是根植于人心中的嗎?

倘若一個人心中真的充滿正義,那麼這樣的人真的存在嗎?

他難道不會犯下任何一件錯事嗎?

要說全國範圍内的,沒有違法犯罪記錄證明的人是很多的,沒有自我進行過道德譴責的人有幾個呢?

隻要是做了一件事,隻要後果不違法不犯罪,那就是實行正義了嗎?

他們都說自己沒有罪過,是真的沒有罪過嗎?

“在這裡幹什麼呢?”

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

下午陽光正好,給她披上了一層耀眼的披肩。

沉默寡言,但是暴怒起來砸壞了整個法庭的伊萬穿着軍裝在法庭門口站着。他的眼球充斥着因為沒有休息好而産生了一種狂熱的情緒。

旁邊跟着的是一臉冷漠的娜塔莉娅,銀白色的長發垂在胸口。

“出來走走,裡面很悶?”阿桃在他們面前站定,歪着頭好奇的問。

“不透氣。”

“哦,那就出來透透氣吧。”

“想把他們都手撕掉。由我親手。”娜塔莉娅面無表情的補充。

“小心手啊。”娜塔莉娅和伊萬一樣,是個殺胚,她目睹過伊萬是怎麼捏爆了一個德國人的腦袋的,她可不敢去想這倆兄妹有沒有蘸着敵人的血來軟化他們的面包吃。

蘇聯人的脾氣,那是看見任何一個德國人都要眼紅的,要激發極強的殺意的,所以幾個人聯合建議,叫幹脆不讓伊萬去聽旁審。

德國人在法庭上也透露出來他們對蘇聯人的無視,隻要是蘇聯法官詢問他們,他們就當聽不見一樣。

幾個人還要安撫出于暴怒當中的伊萬,每次都是他們撲過去合力把伊萬從法庭裡面拉走。

“倒是你,你在這裡幹什麼?”伊萬的冷氣開到太足了,凍得她開始握住手臂取暖。

“今天休假,不翻譯嗎?”

“啊,”阿桃正想問這個問題,“嗯,今天我不是以翻譯的身份來的。”

“那是?”

沒等她說完,幾個憲兵隊走了出來,朝她比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她擺擺手,走了進去。

台上正在審訊一位集中營營長。

“集/中/營一直就是戰争策劃者用來成功形成社會凝聚力的最主要利器之一。正是有了這樣的社會凝聚力,他們的侵/略計劃才能順利啟動。他們發動侵/略戰争之後,軍隊橫掃歐洲,還把集/中/營建到了各個占領國,同時也把占領國的人民轉移到德國,讓這些人受盡納/粹殘暴的國/家/機/器的摧殘。”

國/家/機/器。

他歎了口氣。

國/家/機/器,不就是在說他本人嗎?

“如何證明集/中/營真的存在?”

“蘇軍,盟軍都已經解放了大大小小五座集/中/營,其中,作為……”

“我們需要物證。”

“來自美國軍方的資料。”

“你們有人證嗎?”

罪犯相信大部分人已經被投入了焚燒爐,何況,他下令轉移之前,早已把集/中/營裡其他人要不殺掉,要不帶走。

“……”

“這些都是間接證據,沒有一個得力的證據證明我真的擔任過集/中/營的營長。”

“納/粹的文件。”

“還有照片。”

“又怎麼樣呢?”

轟隆轟隆。

法庭的大門打開,走進一位黑發女人。

“下午好,尊敬的各位法官們。”

她笑吟吟地走到了證人位置,“呀,這個眼熟的先生在哪裡見過,但是我好像忘記了他叫什麼名字。”

阿桃把她的袖子拉開,露出來墨綠色的刺青。

24256。

負責人開始介紹她是誰。

“不用介紹,任何一個人看見我的紋身,都會知道我是誰。凡是進入過集/中/營的,都會有一串數字作為自己的編号。它是那個時候我的名字。”

女人轉過臉,朝着被告的方向,“我偉大的營長大人,其實他的證據我也知道不少,嗯,就在他家壁爐地闆底下放着呢。”

法庭響起了竊竊私語。

“你現在應該想,當時為什麼我沒有把你殺掉呢,唉,我記得你說過你很喜歡我的眼睛,要把它挖出來呢,還有你的夫人,喜歡我的皮膚,要把它剝下來做人皮筆記本呢。”

“唉這個時候就不說我是亞裔,皮膚好了的事嗎?”

“閑話有些多了。”

女人淡定的說。

“那麼作為人證,你還有什麼别的證據證明你的身份呢?”

“啊。”

“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我要求法警幫忙掀開我的衣服。”

“露出來後背。”

“後背?”

“沒錯。”

一分鐘後,一個人看見她後背露出來了鷹的爪子。

爪子?沒等他仔細觀察起來。

随即,一副展翅高飛狀的黑鷹出現在了衆人面前。它似乎是有生命一樣,活靈活現的在那裡翺翔,抓住她,好像要帶着她一飛沖天。

幾乎所有人都被她後背上的黑鷹,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這幅黑鷹紋身幾乎覆蓋了後背皮膚,潔白無瑕的後背,代表着邪惡帝國的黑色紋身,黑和白共同在她後背交織。

“當然,這個紋身不是營長給我帶來的,是一個叫基爾伯特的家夥。”

“……名義上,我算,”

“他的,情/婦?”

法庭上炸開了鍋。

“哦順便我還要檢/舉/揭/發一位,嗯,不算很正派的人士,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你們的審核名單上。”

女人說,“但是呢,我有他的配槍,大概唉,算了,軍務部長不在,我不能說他軍紀不嚴明,不然他肯定要被去罰跑,20圈甚至下放到某個小城裡……”

“對了,軍務部長在名單範圍内嗎?”

她瘋了嗎?

阿爾弗雷德從旁聽席跳下來,不顧法警的阻攔,要帶她回去。

檢/舉他們對她來說有這麼樣的好處?

這種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行為,她确實是瘋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沒有回答。

阿爾弗雷德站在她面前,隻和她對視了一眼,就被她折服了。

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

不要阻攔我。

我要。

檢/舉/揭/發。

————

陽光剛好。

微風吹過,帶來了陣陣茶香。

亞瑟支起來桌子,擺好餐布,給她裝滿了食盒,就悠哉悠哉的喝起來下午茶。

阿桃支着下巴,看着小鬼頭阿爾弗雷德在那邊跑來跑去,呆毛颠颠的。

看小狗崽自己玩還挺有一番樂趣的,尤其是小男孩在小時候都很皮,都喜歡在泥裡打滾,他玩了一會兒就要眼巴巴的把手扒在桌子上,看樣子是要甜點吃。

“來,洗手手。”她向後摸索,想要把亞瑟喝茶的冷水壺拿來給他洗手用。

“洗手這麼簡單的動作,難道需要我教你嗎?”

阿爾弗雷德扁扁嘴,受到亞瑟一記無情眼刀之後,蔫蔫跑走了。

“你好兇的啦?”水壺沒摸到,摸到了亞瑟的左手。

“哼。”他哼笑了一下。

“你把我冷水壺的水拿走了,我怎麼喝茶?”

左手還在小幅度揉捏她的手。

“回去再打一壺?”

“呵。”

“那就兩壺?”

“打你屁股。”

“哎呦。”

兩人在那邊打情罵俏,過了好一會兒,阿桃突然想起來,“馬修呢?”

“這裡。”

“啊。”

他給自己支了桌子,要比這個桌子矮上不少,神情專注,一個人拿着炭筆畫畫。

“哦,畫的應該是你。”亞瑟冷不丁的開口了。

“啊?”

“我看看,我能看嗎?”

非常美好的畫面。

悠閑喝茶的亞瑟,認真畫畫的馬修,在面前跑來跑去的小豆丁阿爾弗雷德充滿了活力。

“姐姐——”小豆丁跑回來,“我想給你捉蝴蝶呢,但是怎麼也捉不到。”

小藍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馬上要溢出來了眼淚,“很漂亮的蝴蝶,和你很配呢。”

“噗。”

阿爾弗雷德正是嫩嫩的年紀,她随便揪一下臉皮也會嗷嗷叫的那種。少年拿手背擦擦臉,“我,我想,要給你點什麼……”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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