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茴胸口熱得發慌，手指生理性地顫抖着，點開了那個聊天框。

荀練之：最近有空嗎？如果不忙的話，可以一起出去吃個飯嗎？

荀練之：你之前幫我了很大的忙，一直沒有好好感謝你。

“哐——”

陸茴手一滑，剛接到手裡的燒杯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師妹倒吸一口涼氣：“師姐，你十五塊沒了。”

陸茴：“……”

“等等，等一下我來處理——”陸茴燒壞的大腦被燒杯的脆響降了點兒溫，不認識字似的盯了一會屏幕，小心地退出來，按了息屏，開始處理地上的碎渣。

陸茴心不在焉地把碎玻璃渣清理完，效率高得驚人，飛快洗好手，正襟危坐地捧好手機。

師妹：“師姐，要不我來付那錢吧？畢竟你本來是來幫我忙的。”

“不用不用，我摔的當然我給。我馬上去登記，先回個消息，”陸茴頓了一下，小聲說，“就當放鞭炮慶祝了。”

師妹：“什麼慶祝？師姐，你這滿面紅光的……有情況啊？回誰的消息呢？”

陸茴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機上，根本沒聽情她在說什麼，急切擺了擺手，躲到了實驗器材的背後，虔誠地解鎖了手機。

她靠在牆上，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開始打字。

茴：好啊【貓頭】不過不用感謝我，順路的小忙而已。

茴：你想吃什麼？有想去的店嗎？如果隻有口味要求的話，我可以用這幾年外出吃飯的經驗推薦。

茴：貓吃爪子.jpg

很好，非常自然且松弛的回複。

陸茴焦灼地等待着。

沒過幾秒，對面顯示“正在輸入”。

荀練之：那……熱的，清淡的，可以嗎？

陸茴：湯鍋，我知道有一家，好吃。

荀練之：好。

荀練之：這次我請客，因為還有一點事情，想要找你幫忙，如果你推脫的話，我就不好開口了。

陸茴：【OK】

陸茴捧着手機，整個人都像在冒泡泡。

下次，她正好再找機會請回來，這樣不僅吃到了荀練之請的飯，還可以借機再多一次見面的機會。

簡直十全之計。

陸茴想了想，又打字：你還在醫院嗎？哪一天出院，我開車來接你吧，不然東西太多不方便。

荀練之：可以嗎，會麻煩你嗎？

陸茴：當然可以啊，又不遠，比起你帶着那麼多東西打車，一點都不麻煩。是哪一天捏？到時候我提前過來。

荀練之：下周五下午，你那天有空嗎？

陸茴：【OK】

陸茴：周五當然有空啦。

荀練之：那周五晚上就順路一起去吃飯吧？

荀練之：【貓頭】

陸茴：【OK】

陸茴盯着那個荀練之學自己發的“貓頭”表情，一邊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中沒有緩過神來，一邊又有一點點、極其些微的失望。

如果吃飯在另一天的話，她就可以多見到荀練之一次了。

陸茴捏着手機，感到幸福的同時，不覺有些恍惚。

人總是不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