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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見九離卿這般執着,她可不想咽下自己的嘔吐物放棄掙紮,咽下藥丸。
九離卿撫去她嘴邊和流到衣服上的血液,又往她身上輸送靈氣。
這一連套下來,想死都死不成了。
還差十次才能到元嬰期,她靠着樹思考該如何在不怎麼痛,還有不要自己動手的情況下,提高修為。
之前撞床柱都是不得已為之,真有其他更好死亡又能漲修為的辦法,她是樂意做的。
“師父是她用劍傷我在先,請您責罰。”白落落一直注視着她,見九離卿對她細心照顧,完全不像是大家傳的那樣冷心冷情,有看到九離卿向自己走來,立馬跪在地上,雙目含上淚珠,還強忍着不流出眼眶,俨然是一副堅韌不拔的小白花模樣。
“宗規第8條:不可傷害同門。”九離卿輕輕搖頭,隔空朝她打出靈力。
“師尊是她先動手的,我隻是自保。”白落落捂着臉上的手印,很重,重到瞪大眼看向他。
“你們的一言一行我都有留影,要看嗎?”九離卿搖頭的幅度變大,語氣裡都是失落。
白落落垂下頭。
白落落臉上的掌印鮮紅,比她流的血還要豔。
回味着九離卿的話,顧不上同情她隻覺得思細極恐。
留影?
用什麼留影?
什麼時候留影的?
這簡直比前世随處可見的監控攝像頭還要恐怖!
可他是自己的師尊,應該不是偷窺者。
王招弟掃過周圍的一花一木,掠過空氣,想要找到是不是有隐藏的“監控攝像頭”,卻什麼都沒瞧見。手垂落在逐漸發涼的腿上,她的呼吸都停止了。
直到靈氣傳到身體各處,她才恢複意識,剛睜開眼就抓住九離卿的手,問出剛才想過的問題。
“這就是普通的留影石,為了監督你們練劍,不要自己吓自己。”九離卿的手放在她額頭上,察覺到體溫正常才放下。
她多想了?
應該是吧!
她借着劍的力氣,像是杵着拐杖的老人一瘸一拐往院内走。
回到床上,拉起被子蓋過頭頂,她抱着劍整個人悶在裡面,也不怕熱。
砰……
她如驚弓之鳥掀開被子一角,原來是門沒有關上,風吹着響。卻也沒起身關門,任由門敞開,藏回被子裡。
劍仿佛有股能量,她不斷攀附着吸取,抱在懷中。
不知何時,她又做起那個夢,還是那個男子在說話。
“罷了,再留你一段時日。”
*
她在床上躺屍兩天,想起還要和王楚笙去取衣服,才下了床。
到了宗門大門,兩人碰面。
王楚笙往前走,嘴裡道:“聽說最近死了兩個外門弟子,死狀慘烈,像是仇家所為。”
“對對對。”她急着取完衣服回去躺床上,沒聽進去他說的話,随口回答。
王楚笙眼神變的犀利:“什麼對,你聽到什麼了?”
“沒什麼啊?”她不明白他的靈氣怎麼突然間有些暴虐,疑惑地看着他。
“你……”王楚笙知道是自己想錯了,收起衣袖裡的靈氣,解釋道:“以後不要什麼話都随便說,多想想說話人的用意。”
“這樣想多累,我不想了。”她腦海一個激靈,覺得困擾多日的問題似乎有了答案。
她不是還可以無限重生嘛,即便被人看了去了,就當做是條蛆,是塊臭泥,惡心死那些偷窺的人。
她又沒做壞事,想這麼多幹什麼。
“謝了,我現在心情好多了,你中午想吃什麼我請客?”這樣一想,整個身體都輕松了,她拍了拍王楚笙的肩膀,表示感謝。
“現在正适合嗦涼面。”她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試探,王楚笙還是懷疑她是不是僞裝的,提起往事。
涼面是夏日農耕時才有的金貴食物,一般隻有出力搶收田裡糧食的男子才能吃上一碗。
她也就蹭過一口哥哥的,哥哥也是母親偷摸分了一口,沒想到他還記的,臉上露出稀少的懷念。
王招弟說:“這次一定要敞開吃,把之前的都補上。”
他們下山到九天市,找了這裡最聞名的涼面攤子,兩人坐在路邊上吃起涼面。
涼面清爽宜人,現在想想兒時的記憶早就模糊,她也沒有想起那碗分着吃的涼面味道是怎樣的。
可肚皮就那麼大,她吃了兩海碗便放下筷子。
王楚笙也吃完涼面,她喊道:“老闆結賬。”
“怎麼能讓妹妹付呢?我來。”王楚笙從布袋裡拿出一把靈石,什麼級别的都有。他數了2顆,又加了1顆放桌上,才把剩餘的靈石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