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共吃了4碗涼面合計2顆中品靈石,他多付了1顆。
“這是小費。”王楚笙話落,面攤老闆臉上堆滿笑容收起靈石,招待其他客人。
但是上次他買書時掏了半天也隻拿出5塊上品靈石,剛才拿出來的一把,差不多值10塊上品靈石。
才過去兩天,他手頭怎麼就寬裕了?
雖然宗門每個月會發10塊極品靈石給外門弟子,他們内門弟子有50塊,但都是在月末發。現在才月初,可能是之前靈石帶少了,或者存了些靈石沒有帶出來吧!
她腦子亂想着随王楚笙往雅軒取衣服。
到店,王楚笙在待客廳等,她随店員進入試衣間穿戴上次定制的錦繡百花裙。
雅軒的試衣間隻允許購買者入内,她掐着口訣一轉身換上衣服。
簡潔的束發,視一切如無物的眼神,行走間裙擺上的牡丹花瓣層層綻放,仿佛她是九天之上的花仙子,店員眼睛都發亮了。
“仙師我就沒見過有人比你還适合這件衣裙,你簡直就是這裙子行走的代言人。”
王招弟知道店員賣出一套衣服是有額外報酬的,價格越高,報酬也越多,并沒有将她的誇贊放在心中。
下到樓梯,王楚笙聽到動靜往樓梯口看去。
婀娜身段包裹在裙子裡,腰間收緊的花瓣顯得格外纖細脆弱,如一隻翩翩飛舞的花蝴蝶,随意一折,便能折斷她的翅膀,她卻锲而不舍地拖着殘肢落在他身前。
之前她都穿着宗門統一發的銀色金邊雲紋錦袍,換了身花團錦簇的衣服,顯得她都有活人氣了。他就這樣凝望着,勾住了心神。
一道聲音插進來打破了周圍的屏息,她們都看向門口。
“你這身也不過如此。”白落落微微側頭避開她的視線,看着裙擺上一層層豆綠,隻想用她的鮮血染紅,直到見不到第二種顔色為止。
王招弟感知到從她身上蔓延開的陰暗,和王楚笙說了一聲,與她擦身而過,走向門口。
白落落沒有抓住她的手,連忙對店員說:“快點把我定的裙子拿過來。”
她剛行至門口,白落落已經換上新衣裙站在她左側。
“還去上茶道課嗎?”白落落見她一直不看自己,隻知道走路,忍不住問道。
“去,不過不是和你。”算上剛才,白落落已經對她起了5次殺意,她還沒大方到殺人者遞梯子就往下爬。
“我和你一起。”白落落一點也不在乎她的冷淡,眼裡帶着笑意,挽上她的胳膊。
身體躺了幾天有些疲憊,她甩了幾下都沒甩開,冷淡道:“松手。”
“就不。”白落落語氣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撒嬌,鉗住她胳膊的力度更緊了,這些她都察覺到,隻覺得心裡發涼。
人怎麼可以想殺人,又能無視一切對人親昵呢?
不知道十二年前她們分别後,白落落身上發生了什麼,才造就現在自相矛盾的待人方式,而且還隻在她面前展示陰暗的一面。
她感覺自己身上為數不多的能量,都要被白落落吸光了。整個人仿佛沉在萬丈海水中,呼吸不暢,身體笨重。
三人在門口分成兩路,她們去往選修課所在的萬修山。
到了半山腰的茶道教室,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大家聚在教室裡,三三兩兩,見到是白落落來了都熱情打招呼,白落落也回應着。
倒是沒人同她說話,她樂得自在。
有外人在場,白落落終于不再纏着她,她悄悄松口氣,坐在第一排最裡面靠窗的桌位。
這裡都是單人桌椅,不用和其他人擠一起,她又放松不少,看向桌上為茶道課準備的器皿。
正好有上次白落落用過的同款茶碾,當時隔得遠,白落落又對其寶貴,她都沒仔細瞧,現在近距離觀察,這茶碾像是農戶用來碾碎辣椒、孜然等香料的器具,沒什麼不同尋常的。
一個尖銳的聲音靠近,一女生道:“呦白師姐,她身上的這件裙子和你的好像,她是不是又學你了?”
最近宗門裡流傳着她模仿白落落的穿戴和一言一行,是學人精。
那些人也沒避着她,她已經不記得在上選修課的路上、課上聽過多少次,聽到要起耳繭了。
她輕飄飄望了一眼說話的女生,女生像踩到尾巴的貓,應激地拔高聲音到B調。
“啊?你敢瞪我,學人精還不讓人說了,你敢做,怎麼不敢承認。”
還未收起視線,她深深看了女生一眼,一字不發。王招弟知道自己的眼神看着像死人,挺唬人的,想着擊潰她的心理防線,讓她滾遠點。
她的目光确實有用,女生忘了宗規,抄起桌上的銅制茶碾砸向她腦袋。
“莫生氣。”她往右邊閃,靈氣握住茶碾放回桌面,語氣平靜。
“你……”女生挺起并不平靜的胸膛,看向桌上的其他器具,剛準備抓起輪番砸她,耳邊響起一道天籁。
“師妹你們忘了宗規了,宗門弟子不可内鬥,我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白落落躲在人群後勸說。
看似各打兩闆子,實際是讓她們結下死梁子。
她這陰謀耍得實在熟練,王招弟倒是不在乎是否與人結怨,卻由此對她心生厭惡。實在是前世職場時這類人絡繹不絕,她踩過很多坑,不然也不會一下子就分辨出來善意中夾雜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