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剛開始,才喊到拿到1到10竹簽的人比鬥。
他們走到一旁的休息區,隻剩最後一排還有座位,随意找了個空位坐下。
她一手撐着下巴,聽到前面的人說:“昨天合歡宗宗主來了,本來想要六個去迷幻森林秘境的名額,結果還不是仙尊一句話就決定了。”
“合歡宗宗主那裡是屈服于仙尊的實力,明明就是愛而不得。你不知道她每次來宗門都會纏着仙尊,寸步不離。追都追了五十年,從仙尊成名到現在,不還是沒有拿下仙尊那朵高嶺之花嗎?”
她問:“師尊……仙尊多大了?”
“這月中旬滿72歲。”
“這麼老?”
“那裡老了,對于咱們修士來說不過彈指間,你瞎說什麼……”那人轉過頭說:“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她點頭道:“我确實句句屬實。”
那人見說話人是宗門人人避之不及的學人精,拉着同伴走開了。周圍的說話聲壓低,人群都離她而去,一下子空出很多座位,她移到前面第一排坐下。
剛坐下,兩名男子攔住向她走來的白落落,其中一名高瘦男子說:“師姐你說說,你是喜歡他?還是我?”
白落落的視線落在男子抓着自己的手上,說:“你們都是我的好師弟,各有各的好處,我自然都喜歡的。”
另一名高壯男子說:“師姐你就不要打馬虎眼了,今天的比試我們剛好是一對,那就勝者做師姐的道侶。”
白落落停在原地,嘴巴張開準備說話,已經看不下去的王招弟走到白落落面前,擋住兩人停在她身上的粘膩視線。
“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師姐已經拒絕你們了,你們怎麼還厚顔無恥地用師姐當賭注,還不聽她的意見,簡直要氣死我了。”
她越說越氣,手心聚起靈氣,趁人不備打在兩人胳膊上。尤其是剛才碰過白落落的高瘦男子的手瞬間腫起一大塊,連劍都握不住,掉在地上。
清脆一聲,在場的人都被聲音吸引看向他們。
高瘦男子惡狠狠道:“有本事咱們鬥台上見,你這樣私下用劍違反宗規,我現在就舉報你。”
王招弟冷笑道:“随你舉報。”
“你給我等着,我們比鬥完就舉報你。”高瘦男子聽着播報的竹簽數字,看了眼手上的竹簽,同高壯男子跳上鬥台。
“這是你對我說過的最多的一次話。”白落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和喂自己吃下毒饅頭的小乞丐重疊在一起,她搓着胳膊上豎起的汗毛,往後退回椅子上。
白落落貼着她的胳膊坐在旁邊說:“師妹,你為什麼要為我說話?”
“你是我師姐,我自然不能讓其他人欺負你。”她的眼睛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其中夾雜道不清的情緒,王招弟收起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往另一側挪動。
白落落低聲道:“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
此時,鬥台上戰況激烈,身為外門弟子的王楚笙将對戰的内門弟子打下台,外門弟子紛紛鼓起掌,内門弟子也在議論着王楚笙的身份,場面嘈雜。
她鼓掌歡呼,沒有聽清楚白落落說的話。
王楚笙下台,走到她面前,看了眼身旁的白落落,坐在她另一側。
他的臉上帶着一道淺到幾乎沒有存在感的紅痕,雖然比其他比鬥過的人情況好了許多,體内還有靈氣剩餘。
她眼裡還是含上擔憂,拿出止血丹給他。
“哥哥你先吃藥,恢複耗損的靈氣。”
王楚笙的手指别開藥塞,仰頭一口吞下丹藥,臉上的紅痕漸漸消失。
王招弟都沒有對自己這麼體貼過,白落落不怒反笑道:“王師弟你也太弱了,這點小傷不吃藥都能好,看來還是修為不夠啊!”
文書道:“3号台,21号和22号請上台比試。”
她站起身,白落落也跟着站起來,拍她的肩膀,說:“你可要用盡全力了,等下我可不會讓你哦。”
兩人一起上了3号台,按常規流程朝對方抱拳躬身,打招呼。
随着比鬥台周圍升起一層隔離罩,她的眼神變得鋒利,率先抽出腰間的劍,一道碧色劍氣襲向白落落的右手。
白落落同她一樣習慣右手持劍。
白落落舉起師父送的碧青劍抵在胸口,擋住她來勢洶洶的一擊,但劍氣太盛,她退後幾步才穩住腳,驚訝道:“你真到元嬰了?”
王招弟點頭,再次揮出一劍,這次打向她的腿。
白落落從香囊裡取出埙放在嘴邊吹奏,随着古樸樂聲響起,王招弟進入到一片迷霧中,收起揮出去的劍,掃視周圍看不見白落落的身影。
她緊緊抓着劍向前面走去,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白落落,察覺到背後一涼,她連忙擡起劍抵擋飛過來的劍氣。
接着,左邊也來了一道劍氣,她揮劍打散。右邊又有新的綠光出現,連續好幾道,她不停揮舞碧落黃泉,一邊觀察劍氣的來源。
漸漸地,劍氣越來越多,她衣服破了好幾道口子,血一滴滴掉在地上,任由傷口發酵,她隻能拼盡全力抵擋劍氣。
劍氣像是使不完一樣,從四面八方而來,她根本無法分辨白落落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