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與賀知錦對視一眼。

就在夜鷹要詢問是誰在門外，敲門聲停下，一張紙片從門下的縫隙中塞進室内。

這下房間内的兩人都沉默了。

賀知錦無語的走到門口撿起小紙片，上面印着幾名衣着清涼，正在搔首弄姿的男女，在他們的頭頂有着一行七彩字符，甜帥ao在線直播。

“這兩天，警方是有可能會來這邊查一查。”賀知錦揚了揚紙片說道。

夜鷹聳了聳肩，“什麼意思？你又要換個接頭地點？”

将小紙片丢到夜鷹懷裡，賀知錦若有所思道：“我是有這個打算。”這幾個月對下城區的整頓比較頻繁，固定在一個地方接頭會提升被發現的風險。

“不如改到你家附近，那邊是上下城區的交界處，早被整治過，站在街邊，沒人會認為你是頂風作案。”夜鷹一臉認真的提建議。

賀知錦這下可以确認，在上次接頭後，小陳一定對夜鷹抱怨過他的接頭方式。

但不得不說，夜鷹的提議值得考慮。

權衡一番，賀知錦采納了夜鷹的建議，徑直将新的接頭地點定在家附近。

“記得下次将信息素僞裝劑帶過來。”賀知錦提醒，看見來人是夜鷹，他就知道僞裝劑的事情要往後推一推。

按照規定，夜鷹隻有在傳遞絕密資料的時候才會出面。

而夜鷹沒忘記這件事，他當場保證，明天晚上就将信息素僞裝劑交給賀知錦。

有了明确的答複，賀知錦不再多言，又嚴肅叮囑幾句，便謹慎地離開旅館，原路返回他當前的居所。

順着垂下的繩梯，賀知錦爬回二樓主卧。

夜深人靜中，無人知道他去而複返。

收好軟梯，賀知錦站在卧室裡稍稍歇息了一會，随後摸着黑換好睡衣，用最小的水量簡單洗漱過後，他躺回柔軟的床鋪。

這個時間賀知錦早該睡了，可閉上眼，他眼前就冒出夜鷹帶來的涉密内容。那令他無睡意，如掉入迷宮，滿心全想着要找到出口。

不知想了多久，直到筋疲力盡，賀知錦才終于昏睡過去。

好在一夜無夢。

賀知錦睡到日上三竿，直到終端鈴聲響起，他才被吵醒。

“咳咳，珍妮？”賀知錦揉着眼睛接通終端。

不知什麼原因，另一端的珍妮沒有立刻回答，安靜了幾秒，她猶豫聲音才隔着終端傳出，“錦，你感冒很嚴重嗎？”

賀知錦這下發現自己不光咳嗽，嗓音還有些沙啞。

稍稍思索，賀知錦馬上推測這是昨晚出去沒戴圍巾所緻。

某次任務中，他不小心呼入腐蝕性氣體，雖及時入院治療，卻還是對聲帶和呼吸系統造成了損傷，一到天冷，不戴圍巾或者口罩防護，就容易引起諸如咳嗽聲音嘶啞這類小問題。

鑒于他已經用生病打掩護，現在這種情況反而合情合理。

于是賀知錦沒解釋，又咳嗽了幾聲，僞裝出虛弱的語氣回答：“是有一點，不用擔心，我吃過藥了。”

“你好好休息。”珍妮沒懷疑賀知錦在裝病，關心幾句後，主動說起大早晨聯系他的原因。

“你的簡曆通過了，明天下午有空來面試嗎？”

賀知錦眼前一亮，毫不猶豫地回答：“有空。”他就算沒空，也會擠出時間。

“好，我馬上把地址和面試時間發給你。”

“謝謝。”賀知錦發自内心地對珍妮道謝。

珍妮輕笑兩聲，貼心地回複，“沒關系。對了，我朋友告訴我，如果面試成功，需要去俱樂部接受半個月的封閉式培訓，放心，培訓期間工資照發。”

“那太好了。”賀知錦很高興，不是為了工資，是為能夠半個月住在俱樂部。那足夠他摸清整個俱樂部的構造，拿到内部會員接待記錄。

賀知錦盤算着，嘴上又對珍惜說謝謝。

“沒關系。”又笑了兩聲，珍妮發出邀請，“等你培訓結束，通知我一聲，我請你吃飯，祝賀你找到新工作。”

“怎麼能是你請我吃飯？該是我請你吧。”賀知錦真誠道。

“到時候再說吧，哎，錦，你還有其他的朋友嗎？可以一起叫上。”

賀知錦隐隐聽出其中的試探。

這就有點麻煩。

賀知錦冷靜地得出結論，佯裝天真地回複：“其他人？我和我室友過去吧，你也叫上你的朋友，我記得你喜歡熱鬧。”

“行，那飯店由我選了。”珍妮聲音中有着一絲失望。

賀知錦又裝作沒察覺到珍妮的情緒，順勢應下，“可以，我很期待你選的餐廳。”

“我會好好選的。”說話間，珍妮的失望又消失。

又與賀知錦聊了幾句，終于在不知是誰的催促聲中，珍妮戀戀不舍地結束通話。

賀知錦也放下終端。

下一秒，來自珍妮的新消息躍入眼簾，她發來了面試的地址與時間。

除它們之外，珍妮還發送了有加油字樣的可愛小貓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