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濱邊,閃亮的沙灘延伸到山石處,而上方傲立着一家大型購物中心。
巨大的“聖芙尼”燈牌就懸挂在商超門頭,往裡走更是富麗堂皇,謝念婉不明所以地跟着謝瑤荷,進了香奈兒的門。
櫃姐熱情洋溢地迎接上來:“您好需要看些什麼?”
謝瑤荷俨然享受着這種熱情,目光在店内掃了一圈,駕輕就熟的告訴櫃姐:
“我們自己看看就行。”
櫃姐聽話地退遠,謝念婉疑惑着問她:
“你把我領到這來幹什麼?”
總不能是想讓她買單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謝念婉頓時提高警惕,不放過每一個可以溜走的時機。
而謝瑤荷恍然不覺她的困惑一樣,走到一面彩妝前,擡手拿了支唇釉,好心情地解釋:
“當然是來給你添點化妝品啊。”
說着還反問謝念婉:“不然我能幹什麼?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危險了?”
“……”謝念婉沒應她,相當于默認。
開玩笑,她可不認為謝瑤荷會好心地給她好處。
謝瑤荷不來奪取她的就不錯了,畢竟在這個妹妹觀念裡,她不是姐姐,隻是個家庭的外來者。
“哎呀你别多想,”謝瑤荷嗔怪了一聲,拉着謝念婉走到化妝鏡前,打開那支唇釉就欲給她試色:
“别動哦姐姐,我看看這個顔色怎麼樣?”
“不是你……”謝念婉皺了下眉,又不能真的甩手就走,隻得任由謝瑤荷輕輕巧巧給她唇瓣上塗抹唇釉。
表面的塑料姐妹情誰也沒有戳破,如果破罐子破摔那就不一樣了。
上完色後,謝瑤荷滿意地點點頭,把化妝鏡轉向謝念婉,問她:
“怎麼樣,這個顔色其實挺襯你,顯白,比你化妝包裡那些老土的豆沙色青春多了。”
如果抛開謝瑤荷意義不明的意圖,那這唇釉的顔色确實挑的很有審美。
可謝念婉聽着她這居高臨下挑剔的語氣,有些無語:
“你覺得不錯就不錯吧。”
于是謝瑤荷把折紙唇釉丢給櫃姐讓她裝起來,緊接着又挑起了眼影盤和粉底液,邊挑邊說:
“姐姐你不适合濃妝豔抹的,用大地色眼影就剛好,又去腫也低調。”
說完拿起一塊眼影盤又丢給櫃姐,謝念婉看着她這頗為闊綽的舉動,右眼皮不安地跳動了下,再度想溜:
“我又不是沒有化妝品,不用你買。”
“媽呀,”謝瑤荷聽聞頓時誇張地怪叫一聲:
“你那些都是八百輩子前的老古董了好嗎?”後面又柔和下語氣:
“聽我的,你應該來點新東西。”
“拍照拍的不怎麼樣不要緊,但是你得打扮自己,”謝瑤荷走到她身邊,用冷冷的,高傲的眸打量着,深思熟慮:
“姐姐,其實你底子不錯,好好打扮打扮絕對不差。”
她說這話,讓謝念婉有些不可思議。
平時謝瑤荷都是陰陽怪氣能貶就貶,好彰顯她的優越,什麼時候會像現在這般,平心靜氣誇獎個幾句的。
“我比較懶,不像你,”謝念婉心底都有些受寵若驚。
果然還是人性本賤,平日裡被針對慣了,稍微有點好顔色,竟然又萌發出某些不切實際的憧憬。
如果謝瑤荷會放下那些惡意,葉佳茗也能将她當女兒,謝念婉想自己還是會家庭這個溫暖的字眼所哄騙。
“懶一點也挺好,”謝瑤荷笑了笑,她這一笑,眸子裡什麼惡意也看不見,仿佛真的像一個妹妹般。
“我挑的這些都打包起來,”她扭頭吩咐櫃姐,前台算完賬後,消費是兩千多,謝瑤荷直接買了單。
将那個奢華的禮品袋遞給謝念婉,謝瑤荷幾乎是有些柔和地告訴她:
“回去記得用,尤其是來參加我生日party的時候。”
“……謝謝,”謝念婉生澀地對她說出這個字眼,接過後幾乎是亂糟糟地離開。
兩千多?謝瑤荷給她花這些錢到底是想幹什麼?
盡管心底浮現出很多惡意的揣測,可謝念婉最深處還是希冀于謝瑤荷沒那麼多惡意。
究竟能不能相信她一次,其實這個妹妹也許真的不算危險?
而謝念婉走後,謝瑤荷眸光裡柔和的意味頓時消失,那種冷漠的底色浮現上來,像冬日裡的陰影。
她打開手機,撥出個電話:
“到時候過生日,我把我姐介紹給你。”
對面說了些什麼,謝瑤荷嬌俏地笑着:
“放心,我姐長得挺像我,你不虧。”
*
謝瑤荷的生日辦在晚上六點,估計是拍視頻掙了錢,直接包下一棟海邊的别墅來舉辦party。
為了去參加她的生日,謝念婉頗為心痛的向ovlife請了半天假。
又考慮到謝瑤荷支出的那兩千多,她幾乎用了兩個月的生活費買了條寶石手鍊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