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去寒接過來一看。
中午和你回姜府吃飯,當時也沒陪你回門,抱歉。
“姜府?”姜去寒回憶了一下。
當時兩人拜了堂,之後就各過各的,自然也沒提什麼回門的事了。
“你怎麼忽然想起陪我回姜府吃飯了?”
容祁頓了頓。
其實那日在宸王的生辰宴上,就對姜氏和姜折曦的态度有些不滿,本是一家人,為何要如此欺負他妻子?
想來想去或許是因為姜去寒是個無依無靠的庶女,所以才受人欺負。
他是她夫君,于情于理,都應該為她撐腰才是。
姜去寒早已習慣容祁的沒有回應,在他沒什麼回應的幾個呼吸間,就已經回到福伯和秋嬷嬷面前。
“阿祁今天中午要同我回姜府用膳,不用做我們的飯哦。”
秋嬷嬷和福伯對視一眼,兩人眼裡滿是驚喜。
少爺和夫人的感情真是越來越好了!
簡單收拾一番,姜去寒不知道從哪裡又撈出來之前樸素的衣服穿上。
自從上次秋嬷嬷抱了一堆衣服後,再回來衣櫃裡那些舊的就已經被新的替換了。
因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上次姜折曦見到她光鮮亮麗脫胎換骨的樣子,戰鬥力簡直翻倍。
今天她隻想好好吃個飯。
兩人坐在馬車上,容祁早就已經習慣了一邊看書,姜去寒在一邊叽叽喳喳的當個背景音。
覺得自己一心兩用的本事更強了。
想不到她每天怎麼會有這麼多話可以說。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院子闖進了隻小貓,比如福伯又研究了一道什麼黑暗料理。
他不知道什麼是黑暗料理,但看她一言難盡的表情,大概能懂一些。
以至于這段時間他忙,但家裡的大大小小的事都一清二楚。
姜去寒正說到自己跟秋嬷嬷學做爆炒雞丁,差點把膳房給炸了的時候,馬車忽然一個急停。
她正比劃着秋嬷嬷驚恐的樣子,一個沒坐穩,就要飛出去。
容祁伸手一攔,跟個安全帶似的把人固定了回來。
姜去寒驚魂未定地坐在位置上,不自覺地揪住旁邊穩如泰山的稻草的衣服。
“阿藥,發生什麼事了?”
阿藥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回夫人的話,前面好像出事了。”
“出事了?”
姜·一生愛看熱鬧的中國人·去·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寒扯了扯容祁的袖子。
“阿祁,我們快下去看看吧。”
容·不愛湊熱鬧·祁覺得有點浪費時間。
抵不住姜去寒眼裡迸發的光芒。
很順從地被牽着袖子下了馬車,一路走到發生事情的地方。
阿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平日裡兩耳不聞窗外事,對世上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且讨厭被強迫的主子,就這麼好聲好氣地被拉着走了?
還得是夫人。
出事的地方已經被裡看熱鬧的百姓三層外三層的圍起來了。
隻能看見有一輛雍容華貴的馬車。
“這是誰家的馬車啊?”姜去寒左打聽又打聽也沒打聽出個所以然。
于是蠻問了一嘴:“阿祁,你知道嗎?”
沒想到容祁真點了點頭。
姜去寒仔細看着他的口型。
二皇子。
二皇子周景淮。
當年的太子為坐穩儲君之位,毒害了另一位極有競争力的皇子,後來被揭穿,也被賜死。
十多年過去,儲君之位一直空着,這位二皇子就是有力争奪者之一。
不過此人可以算得上是惡霸一枚,品行惡劣,隻不過母家強大,所以支持者衆多。
容祁一眨眼的瞬間,姜去寒就已經憑着苗條的身子擠到了最前排。
他總有一天要看看這女人是不是真在腳底抹了油。
“好狗不擋道,當道的都不是什麼好狗,本王這麼大輛馬車行在路上,你看不見嗎?是真老眼昏花了?”
姜去寒一擠出來,就看見一個穿的富貴至極的男子,雙手叉腰,混不吝的站在那。
什麼都不說,光是腰間的玉帶就跟把金庫門拴腰上似的,身上掉下來的金箔能把人絆一跤。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婦人。
老婦人顫顫巍巍地爬也爬不起來,伏在地上淚眼婆娑地解釋:“草民看見了,隻是草民年紀大了,腿腳不便,走不快……”
“既然腿腳不便,你還出門做什麼?”周景淮不耐地打斷,“年紀這麼大了就該在家裡混吃等死。”
“惹上二皇子,這下可慘咯。”
“就是啊,這二皇子可油鹽不進,據說連皇上都頗為頭疼。”
姜去寒聽着周圍的議論聲,有同情有憤恨,但沒人敢上前幫忙,誰也不想多管閑事掉了腦袋。
她看着有些難受,很想像小說裡的女主不顧尊卑等級,上前就是一頓理論輸出,霸氣護奶、收獲圍觀群衆敬佩的目光加吸引男角色的注意等言情一條龍流程。
可惜她不是女主,沒有主角光環,怕是剛張嘴就因頂撞皇子而升天了。
不過姜去寒腦筋一轉,從不知道哪裡抹了兩指頭灰擦臉上。
接着掐了自己一把。
然後哭天喊地地朝老婦人撲去。
“我滴親奶诶!你咋了呀!你可不能有事啊,沒有你我可咋活呀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