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末倭國迅速崛起,相較于西方,似乎更能成為我們的學習對象。如今留學大家更傾向西方,但在當時,這是我和絕大多數人的想法。是以我為學習其先進理論、思想,受友人相邀前去,就讀于麥田大學。倭國的許多方面我都不适應,也不大能接受,但我也正是在那裡接觸到一個很有意思的思想——馬克思主義,在主流思想下,它如一顆不知能否發芽的種子。尚未有政權将它視為行動綱領和指導思想,但就在前不久,我們的鄰國爆發了一場工人階級和農民在政黨的領導下進行的社會主義革命。”
随着話題深入,講解主義問題與馬克思主義,路聖語寫字的手漸漸停了下來,筆頓在紙上留下了一滴濃墨,他卻絲毫沒有發現。此刻他早已全身心的投入到司維的演講中,跟随着講台上激昂的話語從新的角度出發看問題。
“馬克思主義揭示了人類社會曆史的發展規律,鄰國的成功,使我窺探到了希望,同願大家下來多去研究馬克思主義,今日所與諸君陳說隻此,以後會晤日長。”
直到司維離開,掌聲依舊不息,大家被其激昂的情緒感染,仍停留在原地讨論主義及其他問題,直到學院老師前來疏散人群。
路聖語久久未能平複的心,在看見筆記本的那刻冷靜了。“完了完了,我沒記全,會被陸語嫣罵的。”
黎簡看了眼他手上的筆記,接着往後說道,“青年要肩負曆史使命,堅定前進信心,努力承當起民族複興之重任。青年當以此三點為基石:立志、明德、有才。我以為青年的力量除了向上走也應該往下沉,目标整合力量,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充分武裝自己,擴充隊伍,以謀求救國之道路。青年之責當為....”
聽到她聲音的人,全圍了過來,拿筆迅速記起來。
“黎同學,你好厲害,居然能複述出來。”路聖語一衆人都被震懾住了。
能進入華海大學就讀的學生,各個都是天子驕子,但他們之中卻未有聽說過誰可以做到這一點。
文修道好奇問道,“黎同學,你是不是過目不忘呀?”
黎簡點頭,自從小時候二姐她們發現黎簡在記憶方面的天賦後,就有意識的給黎簡做記憶訓練。如今她已經能達到過一遍就能複述看過,聽過的東西。
“好家夥,還是個小天才呀。”文修道喃喃自語,手卻不停地在紙上聽寫。
等衆人将内容寫完,黎簡收下感謝後,适時提出道别。
路聖語幾人在剛才讨論時就對黎簡十分欣賞,想要結實一番。不曾想一擡頭,眼見黎簡随着人流已經快走出大禮堂,急急地向前追趕起來。
“看來矮也有矮的好處。”文修道在人群中艱難的穿梭着,等終于擠出禮堂門,沒忍住擦了下額頭的汗。
路聖語看黎簡站在不遠處的樹下,似乎在猶豫往哪去,趕緊大步跑過去,“黎同學,我們請你吃飯吧。”
文修道跟在身後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時不時回頭示意章升勳跟上。“别走,跑起來。”
“就你這速度?還不如走。”章升勳攔住文修道,示意他看。
文修道見路聖語已經和黎簡搭上話,便也不着急了,同章升勳快步走了過去。
“吃飯就不必了。”黎簡婉拒了路聖語的話,又同文修道二人打了招呼。
她早生出與路聖語他們三人交好的心思,剛才讨論的幾個來回,黎簡發現他們三人思想的深度和厚度比同齡人更為深刻,隻是苦于不知如何開口,這一糾結便就錯過了開口的時機,隻能先離開。
“你一會兒有事嗎?沒事就和咱們一起吃飯吧,有其他學校的女生一起的。”文修道以為黎簡是擔心安全問題急急說道。
黎簡想到老師,剛要解釋,一位眼生的同學走過來,“請問是黎簡同學嗎?司維先生讓我帶你去找他。”
“黎同學,你..你老師,該不會..該不會是司維先生吧?”路聖語眼睛瞪得老大,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
“昂。”黎簡點了點頭。
文修道臉漲得通紅,帶着幾分羞赧,“我們.我們能和你一起去嗎?”
看着三人有些忐忑又懷有期待地神色,黎簡點頭,“當然可以。”老師向來都是不惜賜教的,也樂于與青年人交流。
“好耶。”聽着他們的歡呼,黎簡也被感染了,眼睛裡透出幾分笑意。
路上一直聽他們輪番道謝,黎簡無奈說道,“别這麼生疏,咱們以後互稱名字吧。”
三人連連答應的模樣,讓黎簡再一次感受到什麼是偶像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