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揮了揮手,如同即将赴戰場的将軍一般,故作鎮定道:“嬴政,且在外等我。一會産下孩子,你記得先過來吻我。”
他擔憂地吻了吻我的額頭,握着我的手,柔聲道:“好,瑤瑤。一會我必然先親你。”
但是沒想到,本該順利的生産在孩子出來沒多久,産房内的嬷嬷宮婢都開始慌惶了起來。
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端。我覺自己身上似被紮滿了針,動一下,身體綿軟麻木似不是自己身體。
“嬴政。”我強撐着意識,用最大的聲音喊,卻幾同蚊吟。
“瑤瑤,我在,我在。”耳邊一熱,有兩滴溫濕的水落在我的臉上。
他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努力擡手,想讓他不要哭,誰知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雙眼也不自覺盈滿淚水。
我想這次我确定,我是要死了。
我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想趁着最後一絲意識,努力為孩子謀一個安穩平生。
我指着孩子,想他道:“寶寶···不能叫扶蘇···”
誰知嬴政眼淚滴了下來,泣聲回:“好,瑤瑤,我們的孩子叫扶蘇。”
什麼?!
我努力提高聲音,接着道:“不要讓他做···儲君··”
“好,瑤瑤,他是我們的嫡長子,日後自然也會是大秦的儲君!”
媽的,不是,嬴政你耳朵是聾了!誰稀罕你二世而亡的大秦江山了!
我氣得恨不得當場捶他:“不是···嬴政,他不要做皇帝···”
“瑤瑤,什麼皇帝?你說什麼?”
我放棄掙紮,我想說你就是個聾子!
“瑤瑤!”
意識消散前,聽得嬴政一聲聲嘶力竭的嘶喊,幾近泣血。
窗外。積寒已久的天氣忽地下起大雪來。
漫天慘白,恍若白幡。
芈瑤,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