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盡量從他手裡拿到點錢,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知道,我向他要了五十萬。這不貴,就當買我的自由身了。”
這三年當中,顧青引除了備孕,便是心無旁骛當家庭主婦,細心照顧張家明的衣食住行。
他不必知道羊絨套頭衫不能機洗不能手洗更不能水洗,不必操心人際往來和人情開支,不必因為家裡家具壞了、燈泡不亮了這些無足挂齒的瑣事煩惱……
他除了上班,什麼都不用管。
顧青引甚至得看他臉色過日子,當七點過半,她會起來擦拭餐桌,不管是做什麼,她都得保證當張家明開門到家的時候,她的手頭上都要有點正在忙碌的活。
因為她曾經發現,自己真閑下來躺在家裡的時候,張家明的臉色會很難看。
三年了,她當二十四小時的住家保姆都夠賺這些錢了。
“但這錢你怎麼向他要到?”
“威脅。他雖然是副總,但想拉他下位的人也多。快消品牌一般面對女性顧客,高層的出軌醜聞肯定會對品牌造成不良影響。”
“行吧。”宋談真誠祝福,“祝你心想事成!”
“謝謝!”
兩人對話間,宋談問起顧青引現在住哪。
她結結巴巴,“我沒地方去,現在跟張家明的妹妹住在一起。”
“啊!這靠譜嗎?”宋談蹙緊眉頭,“不然你來我家吧,我爸媽回村裡住。現在我家就我一個人。你跟他妹關系一般,借住幾天可以,但長期住下來肯定不行。”
宋談的話很有道理。
雖然知道張獻喻是個好人,但顧青引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會覺得緊張。她總是一絲不苟,打扮得成熟又認真,令顧青引感到負擔。
“可能她跟我住在一起也很不自在吧。”
“你怎麼知道?”
顧青引歎氣,“因為張獻喻每天都全妝。”
“是不是工作需要?”
“她是個畫家,就算上班也隻是去工作室裡畫畫而已,根本不怎麼見人。我第一次見到畫家畫畫穿着緊身魚尾裙,她不憋嗎?可能我也沒見過幾個畫家。”顧青每次見到張獻喻,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該往哪放。
因為放哪都很不禮貌。
半盤藕丁下肚,顧青引的腮幫累到發酸。
“小龍蝦還要等多久?”
“夠一會兒的。”宋談笑她,“你這光藕丁也要吃飽了吧。”
“太硬了,吃多了腮幫難受。”
“所以我叫你喝藕湯,小龍蝦本來就是火氣大的東西,你不先喝點湯湯水水墊一下,到時候還沒吃完龍蝦就上火了怎麼辦?”
“藕湯,湯湯水水……”宋談的提醒她沒聽進去,反而是兩個不想幹的詞語落進耳朵裡。
那沙漠裡的蓮藕是說——
她幹得就像沙漠裡的蓮藕,一點水都沒有。
顧青引:“……”
望着好友突然變得通紅的臉,宋談感到格外奇怪。
怎麼剛才還好端端的一個人,此刻坐在原地恨不得将筷子都要扔進嘴巴裡嚼碎。
而且她是怎麼做到一邊抱怨酸辣藕丁太辣,一邊将剩下半盤藕丁橫掃一空的。
難道這是已經上火了嗎?
宋談找服務員要了兩瓶涼茶。
顧青引看起來火氣可是一點都不小呀。
還不知道這兩瓶涼茶夠不夠滅她的火。
為了幫好友從食物上轉移注意力,宋談隻能把另外一件事拿出來說。
“告訴你這件事情,也是希望能對于你離婚産生幫助,不想你在張家明面前完全被動,至少能有些主動權,可以威脅到他。”
那就是第三者的身份。
其實那天見面,宋談沒有對顧青引完全說實話。
她隻想提醒好友注意老公,但并不想将自己牽扯太多進去,特别是在不了解顧青引會做出何種選擇的前提下。
她跟顧青引說第三者的臉看着眼熟。
不是眼熟,就是她們兩個都認識的熟人。
宋談對顧青引說出那個名字。
跟預想中的憤怒不同,顧青引在知道她的名字後,反而十分迷惘。
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真的是肖淺嗎?是不是看錯了。肖淺不是那種為愛沖昏頭腦的女生,她冷靜、理智,不管是在道德還是金錢上,就算戀愛也沒有一個男人能占到她什麼便宜。”
她為什麼做小三,難道是因為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