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她攔下,“沒事的,随它去吧。這桌上擺的不是飲料是我調的酒,一杯裡有五十毫升的威士忌。你如果像喝飲料一樣灌酒,那腦袋得暈到爆/炸。”
“好端端的喝酒幹嘛?”張獻喻不解。
顧青引道:“也有飲料,你要喝嗎?”
她半側着頭,眼眸裡面眯着貓兒一樣戲弄的笑。
張獻喻知道她在逗自己,哪肯輕易服軟,“我喝過酒的,隻是酒不好喝而已。”
濃度6%梅子果酒,像過期的梅汁一樣,張獻喻嘗過一次,就再也沒碰過。
“喝酒對我來說不難。”
“嗯,但願吧。”顧青引的口吻依然像在逗她。
兩人看了部喜劇電影,看了十幾分鐘就決定切掉,翻翻找找磨蹭快一個小時還沒挑到心儀的電影,顧青引身上的酒都幹得隻剩下痕迹。
“你想看什麼樣的?”張獻喻問。
“沒看過的,刺激的。”她的要求始終如一。
張獻喻繼續道:“恐怖類的呢?”
“不要這個。”
“愛情片?”
“我剛被丈夫背叛。”
“男人和男人的愛情片?”現在好像蠻流行的,社媒裡女生磕的cp一般都是男男。
“嘁——”顧青引冷笑,“那我不如看女人和女人的愛情片。”
剛好張獻喻的雲盤裡存了很多女人跟女人的愛情片。
顧青引催促她喝一口酒,但不要太大口。在她的指導下,張獻喻嘗了一口,很常見的酸奶口感,還沒等她做出反應,潛伏在後的的酒精卻給了她腦袋精準有力的一qiang。
她聽見自己的腦袋轟然一響,坐在原地飄飄然得快要原地升天。
“你之前真的喝過酒嗎?”張獻喻的樣子把顧青引逗笑,“怎麼呆住了?”
“喝過果酒。”
“嗯,沒有見識的小女孩。”
今晚顧青引的口吻格外挑釁,張獻喻大膽猜測她肯定在自己過來之前就喝了不少酒。
“現在我要證明你比我更沒見識。”
“怎麼證明?”
她找了部電影,投屏到電視裡面播放。
電影講述的故事很簡單。
一位即将結婚的雜志編輯愛上樓頂修房子的木匠。
然而故事裡的畫面卻格外大膽。
這部電影張獻喻看過,剛才自己太吃激将法這套,為了證明一山更比一山高,就拿刺激的情節當做噱頭試圖壓過顧青引。
然而現在冷靜下來才察覺到後悔。
顧青引是個直女,她能接受嗎?
會不會覺得自己被騷擾了?
張獻喻悄悄觀察她的反應。
顧青引看得很認真,不管什麼樣的情節她都能做到毫無反應。
也許她真的很直呢?張獻喻說不出來,有些失望。
這時顧青引把電視聲音調小,“她倆叫的好吵。”
“女人跟女人就這樣嘛。”張獻喻像落下陣的鬥雞,“你現在是長見識了。”
“還氣呢。”顧青引笑,“看來我剛才真說錯話了。”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反手将酒倒在自己的身上,灰色家居服加深了顔色,大理石粽的酒精在她的身上繪制地圖。
“她是在發酒瘋嗎?”張獻喻腦子裡面重複這句話,她趕忙抽出紙,但顧青引不要,一把奪過她的手,橫在自己和她的身體中間。
“你還記得我剛才說過酒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才不會醉。”她沖她笑,變幻莫測的光影打在顧青引的臉上,像夜裡要吃人的狐狸精。
空氣在她靠過來時愈發稀薄,張獻喻想遠離,但卻更貼近她的呼吸。
“剛才是我說錯話了,現在我請你喝酒。”顧青引繼續邀請。
椰子汁和乳酸菌填滿了大半杯子,酸甜的口感像夏日裡投擲過來的一顆又一顆水氣球。
五十毫升的威士忌厚重又熱烈,沉淪的滋味在後調才能清晰感知到。
張獻喻腦袋發昏,胸腔中的空氣愈發稀薄。
她知道自己醉了。
就算小口小口喝酒也已經醉了。
她頭暈得快要爆/炸。
她隻想癱在沙發上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