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睜開眼,意識到Michael正壓在她身上WEN她,被子裡的兩人緊貼着彼此滾燙的皮膚,昨晚他們被TUO光的衣服一直沒有穿上,就這樣睡了一夜,這就為某人早上的興緻打開了“快速通道”。
早晨的他和昨晚疲憊和迷醉的狀态是那麼的不同,酒勁的消退令他看起來精神奕奕、充滿活力。
感受到他的深情款款和迫不及待,夏初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腦袋還有些懵,身體卻在滾TANG的肌膚相觸間,變得越來越SU軟。她喘息着想要阻止,但他已經吻在了自己的耳邊:“這次是真的。”
兩年多的空白,令夏初好像回到了一個女孩兒的第一次,開始是本能的恐懼和痛苦,後來變成痛苦和美妙并存。久違的接觸令他們最初有些生疏,不過最終還是逐漸沉淪在最原始的愉悅中。
裡面的人是在打架嗎?
若隐若現,溫柔又激烈。
Tomato一直對卧室裡面發出的聲音很好奇,它覺得主人一定是被欺負了,因為它聽見了她無法抑制的嗚咽和呻吟。它的小爪子在房門上撓了幾下,卻又推不開,隻能歪着小腦袋呆萌地坐在門前,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圓溜溜的眼睛,,不知該如何是好。
夏初醒來的時候是下午三點,窗簾沒有拉開,緊密的空間就像此時他們的被窩裡一樣,熱熱的,悶悶的,但是很舒适。她看了眼Michael,他的胳臂被自己枕着,還在睡。
對比幾個小時之前的狂野,他此時如此沉靜,這個人身上的反差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她想起來,但發現自己被他摟得太緊了,稍微一動,就會把他吵醒。她小心翼翼地掙脫着,沒想到還是換來Michael的調侃:“你果然還是那隻小耗子,一點也不老實。”
她幾分不自然地望着他,他這才睜開了眼睛,注視中他發現她的臉頰在微微變紅。
“我要起床了。”夏初的臉紅撲撲的。
“好啊。”注意到她白皙的脖子和肩膀上被自己留下的吻痕,他愉快地笑答。
她想掀開被子,可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什麼也沒穿,所以她的手又頓住了。她還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赤裸。
“你閉上眼睛。”
“為什麼?”他舒服地撐着腦袋問。
“我要換衣服。”
“又不是沒看過。”他勾起一邊的嘴角。
“……”某人臉紅了。
Michael就一直撐着着腦袋朝她似笑非笑。不知怎麼,對她,他的内心雖然依舊帶着腼腆、擔憂與緊張,但是以前的那份自信好像突然回來了幾分,也許是清晨那會兒的功勞。
“我早上表現得好嗎?”他故意掩着嘴,還伸了頭,壓低聲音“悄悄”地說。
“……”
夏初紅着臉想要逃走,他一把拉住她,摟緊在胸前,漾開笑容:“好了,不開玩笑了……”他咬着嘴唇,恢複了甜甜的腼腆。
兩個人緊緊地貼靠着彼此的身體,側躺在一起。夏初氣鼓鼓地不看他,看起來又悶又萌:“昨天晚上你是故意喝那麼多酒的嗎?是不是就是想要……”她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
“想要什麼?”他的目光随意而迷人,唇角的弧度帶着一份淺淺的不懷好意。
夏初惱火地閉緊了嘴巴。
Michael輕輕一笑,适可而止,沒再逗她。他聰明地摟着她轉移了話題:“你知道我平常住酒店的時候,為什麼老愛吐槽Bill嗎?”
“為什麼?”夏初乖乖地問。
“因為Bill老是停不下來地放屁……”Michael剛說完,夏初就笑了一聲。
“真的,不騙你……他就像腸胃出了什麼問題似的,坐着也好,躺着也好,一會兒一個,一會兒一個……just like……噗~~”他還模仿出那種聲音,夏初背對着睡在他的臂彎裡,咬着手指偷偷地笑着,肩膀輕顫。
“有次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說:‘Bill,要不你去檢查一下吧,沒有人放屁會到這種程度的……你的腸胃可能真的有點問題……’”Michael說着也被逗笑了,然後清了一聲嗓子。
夏初正笑着,猝不及防像小貓似的嬌嬌地叫了一聲。被窩裡有一隻大手十分放肆。她扭動着身體,想要掙脫:“别亂摸……”
Michael淡定地搖了搖頭,表示拒絕。大約一分鐘的迷醉後,他翻身壓了上來……早上的情形再次上演了一遍。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他緩緩睜開眼睛,已是夜幕星辰,夜深人靜。
白色襯衫,朦胧烏發,兩條白皙長腿交叉而坐,身邊是微微飄蕩的白色輕紗窗簾,夏初穿着他的襯衫靠坐在窗台上,窗戶開着,遠眺望去,層巒疊嶂的房子也會有盡頭,房子的盡頭是舒服的海岸,而海沒有盡頭。
月色的磨砂下,她的周遭和她本人都像是陷入了氤氲迷離的夢境,煙灰色的瞳子幽深遠泊,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清澈,純潔,溫柔。
她是那樣美好而又不可及,就像那月光一樣,清冷皎潔。Michael側躺在床上,凝視着夏初。他知道她愛這份甯靜,可惜他給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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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de巡演間隙,酒店套房。
Prince光着上身趴在潔白的大床上呼呼大睡,電話響了無數遍,而他就跟一具死屍一樣,什麼也聽不見。
五分鐘後,一個身材纖細氣質姣好的女人出現在酒店樓層的走廊裡。她應該很美,因為每當有男人路過她的時候,十有八九都會回頭,并且久久地扭着他們的脖子。
她走到Prince的酒店房間,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拿出了一張房門卡。
Prince還趴在床上沒有醒,卧室,客廳,娛樂室……整間豪華套房非常安靜,突然,套房的門開了——站在門口的是Aimee。
沒有人敢相信,就因為Prince的一句話,他的小助理,那個平日裡肥嘟嘟的Aimee,自那天在湖邊起,下定決心減肥,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瘋狂減掉了六十斤!這很不可思議,但她确實做到了。
現在,她很漂亮,不,是非常非常漂亮。減肥後的她跟以前判若兩人,不僅身材變得曼妙,就連相貌也發生了巨大變化。她那張驚豔的臉似乎受過上帝的眷拂,才會像迪士尼童話裡的公主一樣英氣浪漫,甜美可人,不過減肥前一直隐藏在肥胖中,減肥後才得見天日。
她穿過客廳來到卧房,無語地一咬牙,脫掉鞋子對着Prince就是一陣踹:“起床啦!起床啦!!”
床上的家夥沒有反應。
她開始搖晃他的肩膀,真是欲哭無淚:“起床!起床彩排啊!!待會兒你一遲到又是我挨罵啊!”
Prince怎麼叫都叫不醒,Aimee開始氣喘籲籲地捶捶自己的胳臂。好家夥,一通喊叫後他紋絲不動,倒把她累得不輕。
Aimee看着Prince熟睡的臉,眉毛英挺而濃密,鼻峰俊俏而筆直,她眼神迷戀,眼珠子鬼馬地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就見她像賊一樣地跳上Prince的床,鑽進被窩裡,像個小烏龜似的蜷縮成一團。
然而果然,她總是逃脫不了被Prince一腳踹下床的命運。
“啊嗚!”Aimee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可憐兮兮。
“想死啊?”Prince連眼都沒睜開,還趴在那兒一動不動,冷冷開口。
Aimee氣呼呼地從地上起來,趁機發火:“起床啊!”
好不容易,才将Prince連拖帶拽地從床上弄起來,趁他隻穿着一條長睡褲站在床邊還渾渾噩噩不太清醒的時候,Aimee賊兮兮地湊近,問:“今天……我是你的女朋友了嗎?”
Prince一記冷血的眼神瞥向她。
突然間就爆發了。氣呼呼的Aimee像條八爪魚一樣黏在了Prince的身上,抱着他耍賴道:“你答應過如果我減肥成功,你就和我在一起的!”
唉,又來了。
Prince兩手插在兜裡,任憑她抱着,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喂,我隻是随口一說。”
“不行!”Aimee小豹子般委屈地把臉埋進了他胸膛,兇得要死,“我當真了!!”
“奇怪,你幹嘛當真啊?”
“你才奇怪!你都說了我當然當真啊!”
“你答應過的,我減肥成功你就和我在一起的!”Aimee可憐巴巴的,又委屈又兇,“我現在都減肥成功了,你說怎麼辦!你現在不認賬,你怎麼賠我六十斤的肉!”
“那要不……你多吃點飯,再胖回去?”
“不行不行不行!!!”Aimee開始瘋狂捶他,簡直要氣炸了。
無奈,Prince瞧着她:“你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
“我喜歡你啊。”Aimee雙臂挂在他的脖子上,望着他,鼻尖紅紅,睫毛上還沾着眼淚,一臉的天真無邪。
“我是壞男人,你不怕嗎?”Prince看着她,像看着一個孩子。
“我不怕,我知道你是好男人。”她笑眯眯地望着他,滿臉精乖。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最單純的女孩子,那一定是Aimee。她總是像陽光一樣,笑眼咪咪的,好像沒有一點兒煩惱和憂愁。頗覺可愛,心底浮起一陣柔軟,Prince溫柔勾唇:“為什麼?”
“我就是知道!”她一口笃定。
“他們都不了解你,根本不知道真實的你是什麼樣的。你喜歡的女孩兒不喜歡你,她離開你跟别人在一起,沒有人看得到你每個夜晚的難過和孤獨,也沒有人心疼你。那我來心疼你,我要做這個世界上最疼你的人。”
她無比善良而真誠地望着他。她知道,他白天總是裝得冷漠寡言,若無其事,可是每天夜裡都會躺在床上因為那個Shiloh而在黑暗中睜着眼睛靜靜流淚。
而Prince看着她,又是另一番想法。是啊,不論發生什麼,Aimee是這個世界上永遠站在他身邊的人,她永遠支持他,義無反顧。
這家夥還真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本事,剛想揍她一頓,卻又猝不及防地被她傻乎乎的話給意外到,令他既傷心又感動。沉默了許久,Prince欣慰地勾起唇角,從鼻間哼了一聲,使勁揉了揉她的腦袋:“傻瓜!”可無論怎麼聽,無情的嘲諷都要超過寵溺。
不過剛走到門口他又繞了回來。Prince專注地盯着她,皺着眉頭好像在思考什麼。被他這樣一直盯着,Aimee有些害羞,眼波流轉,不自覺地微微臉紅了。沒想到左邊臉頰卻突然被Prince一把捏住,痛得她立刻一臉懵。
“還是胖點兒可愛!”Prince嫌棄又狠狠地捏了一把她的臉,然後插着兜去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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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Richard的邀約夏初并不驚訝,畢竟他們确實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聊聊了,是得見個面,坐下來吃個飯,并且将這兩三年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他。但,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們共進午餐的地點竟然是在他的辦公室裡。
William集團總裁的辦公室很大很豪華,除卻辦公區域書桌、靠椅,還有會客區的真皮沙發和幾案,此外,華麗的落地窗旁竟然還能擺放得下一張長長的餐桌。
這裡的一切都顯得如此有格調,同時也明确地顯示了這間辦公室主人的身份地位。當然,也顯示出他很忙,連和她吃頓飯也隻能在他的工作地點。
夏初和Richard坐在彼此的對面,手持刀叉吃着精緻的法國菜,配着晶瑩剔透的高腳杯紅酒,兩個人都很安靜。
“不好意思,我太忙了,隻能在辦公室裡陪你吃飯。”Richard吃了一口松露說。
夏處微微一笑,顯然并不介意:“你可從來沒告訴過我,你這麼有錢。”
“你也沒問啊。你從來不關心誰有多少錢。”他笑答。
“這算不算是欺騙?”她問。
“當然不算。隻是我忘記了告訴你而已。”他端起紅酒杯飲了一口。
夏初猶豫了一會兒,問:“所以,你之所以離開莫克西裡,是因為……”
“我父親病了。”Richard以一種不以為然的表情撇了下嘴,“我氣了他大半輩子了,不想再氣他了,他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吧。我怕他死嘛。”
他表現得十分雲淡風輕,但她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心灰意冷與對命運的無奈。夏初望了他一眼,沒有再問。
Richard繼而将視線投向她:“說完我,該說說你了。這兩年多來,你去了哪裡?”
“舊金山……紐約……費城……明尼阿波達斯……很多地方。”她平淡作答。
“為了忘記他?”Richard盯着她。
夏初沒有回答。因為當然結果很明顯,她并沒能成功地忘記Michael。
“你為什麼還要回到他身邊?你是真的不怕痛嗎?”Richard瞧着她,憂思地輕蹙眉頭。
靜默了幾秒,夏初冷淡一笑:“可能我還愛他吧。”她抿唇,繼續淡然地吃着食物。
“能幫我一個忙嗎?”夏初笑問。
“當然,請說。”
“借我一筆錢。”
“做什麼?”
“我跟Barbara決定和開一間幼兒園。我們已經努力拿到了各種證書和許可證,但是缺少資金。”
“怪不得Barbara從莫克西裡辭職了。幼兒園?為什麼偏偏是幼兒園?”
“喜歡小朋友。”
“為什麼向我借錢而不是向Michael借?”
“鑒于我們的關系,如果我開口問他借錢,就是等于是在問他要錢,我不想這麼做。”
“對不起。”Richard放下刀叉,十指交叉道,“借錢就算了,我不會借錢給你。”
夏初微微有些驚訝。
“我可以投資。兩個人合夥不如三個人,我要成為你們的大股東。開設幼兒園所有的費用我來出,你和Barbara負責管理,赢的利咱們按股份分成,你看怎麼樣?”Richard微笑着注視她。
夏初知道,Richard不想她身負壓力,也擔憂她會失敗,他以投資的名義給予她幫助,自己攬了所有的風險。如果這間幼兒園能夠盈利是最好,大家都能賺錢,如果虧本,有他扛着大部分,她和Barbara也不至于陷得太深。
這一切夏初都懂,她埋藏着内心的感謝與感動,微笑調侃道:“到今天我們還是逃不過為你打工的命運,果然是資/本家。”
“哪裡,現在我們是平起平坐的股東。”Richard攤手。
夏初思量了一瞬,道:“開設幼兒園的費用不能你一個人全出。這樣,你出50%的股份,我和Barbara各出25%,你看如何?”她不想讓他一個人擔了所有的風險。
Richard抿唇一笑,贊同道:“可以。”
夏初的公寓。
Barbara靠在沙發上一直在狂吃水果,她挺着個大肚子,感歎道:“Richard對你還是這麼好,這回,我也算是跟着沾光了。”
“哪有?”夏初給她倒了杯牛奶,端過來,“你也是他的朋友啊。”
“唉,我早就說過Richard一定是個富二代,可是老娘我千算萬算怎麼會想到,這家夥居然是William集團的公子哥?”Barbara又歎了口氣,“啊嗚”一聲咬了一大口蘋果。
夏初把牛奶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勸道:“你少吃點,吃這麼多身體受得了嗎?”
“我不吃才受不了!”Barbara指着自己的肚皮吐槽道,“你是不知道這小家夥有多能吸收!我一天吃六餐都供不上他這張嘴!尤其是剛懷孕的前三個月,每天都餓得我頭暈眼花!懷孕真是太可怕了!”
夏初抿唇,忍俊不禁。
Barbara使勁拍了下肚子,兇道:“這小祖宗!等他出來了看我不好好教訓他!”
“嘿!”夏初連忙阻止她,“你幹嘛?别把他打壞了。”
“打壞就打壞!”Barbara又拍了幾下,“他現在還能出來瞪我不成?”
說罷,她突然臉色一變,眉頭緊擰,手裡的蘋果也掉了下去。夏初見勢不對,連忙扶住她,緊張道:“怎麼了?”
“我……我肚子好疼啊……”Barbara的臉突然變得煞白,額頭也冒出了冷汗,整個人蜷縮了起來。接着,突然有一股水順着她的腿流了下來。
她的羊水破了。
夏初驚呆了:“你的預産期是哪一天?”
“還有……一個星期……”Barbara難受得開始叫老公了。
“叫救護車,我們去醫院!”夏初急忙道。
“不行!”Barbara捧着肚子還不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叫救護車,太貴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夏初瞪她。
“不行……你是想我破産嗎……”Barbara緊閉着雙眼,痛苦到五官都扭到了一起。
“錢我來出!”夏初說着已經拿起了電話,沒想到卻被Barbara一把奪了下來。
她喘息着艱難地兇她,有氣無力:“你要是敢叫救護車……我就……跟你絕交……”
夏初拿她沒轍,隻好同意:“好,好,我們坐計程車,堅持住,Barbara!”
匆忙拿上衣服和包,夏初艱難地扶起Barbara朝門口走去。門剛打開,卻見Prince的助理Aimee站在門外一臉驚訝地看着她們,她擡着手,似乎正準備敲門。
她瘦了兩三圈,如今的漂亮程度令夏初差點沒認出她來。
Aimee很震驚,脫口而出道:“你好Shiloh,我來找你有些事情……不過你們現在要去哪裡?”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談話。她的羊水破了,快要生産了,我們現在必須得去醫院!”夏初架着Barbara就要走。
“喂!等等!”Aimee在她們身後叫道,“樓下有車在等我,我送你們去醫院!”
慌忙來到醫院,Barbara已經被推進了待産室。雖然羊水破了,但是距離她能進産房生産還具有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她必須得忍受每幾分鐘一次就會重複的宮縮的痛苦。
接到夏初的電話,Barbara的父母還有老公就都趕來了醫院。Michael Paker急急忙忙地沖進待産室裡,頭發都被風吹得亂得不成樣子。他坐在床邊緊緊攥着Barbara的手,似乎比她更疼,待産室裡不時傳出Barbara難以抑制的嗚咽聲和哭喊聲。
“護士!她怎麼這麼疼啊?她什麼時候才能生啊!”Michael Paker急得不得了,他看到Barbara臉色煞白、滿頭冷汗,感覺就像要死了一樣。
“别急!”一個護士給Barbara換了一瓶點滴,十分淡定,“她現在才開到兩指,還早呢!”
夏初觀望了一會兒,悄悄地關上了待産室的門,一轉身,正巧與一直守候在外面的Aimee對視上了目光。
“我現在可以跟你聊聊了嗎?”她問。
婦産科樓層的窗口邊,夏初和Aimee一同坐在公共座椅上。
“謝謝你送我們來醫院。”夏初從上到下重新打量了她一遍,依舊十分驚愕,“你……”
“瘦了六十斤。”Aimee毫不避諱自己以前的身材,爽朗笑答。
夏初微微一笑:“你真厲害。”
“我希望自己能配得上他。”Aimee小聲說,低下了頭。
“誰?”夏初疑惑。
“Prince。”Aimee笑着皺了皺鼻子,好像突然很驕傲。
“我愛Prince,可惜,他愛的是你。”Aimee毫不掩飾自己的失落,幾分難過又純真地望着她,夏初一怔。
“他為了讓你幸福,而選擇遠離你。我看見他坐在湖邊,那樣難過,那樣傷心。我知道他愛的人是你,可是很奇怪,他對你越是深情,我心裡就越是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Aimee低着頭,緩緩而癡癡地說。
“可我一點兒也不嫉妒你。”她突然又轉頭看向夏初,認真地道,“真的。我隻是……很羨慕你。”她露出可愛的微笑。
夏初的心情幾分複雜,沒有接話。
“他那麼優秀,那麼有才華,所以,我想要自己像你一樣配得上他。我下定決心開始減肥,每天隻吃幾十克的水果,還逼着自己不停地做運動。每天半夜就繞着街道跑步,跑到幹嘔,跑到吐出胃酸,跑到我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我隻要一想起他,還是會繼續,我告訴自己,就算是死我也要配得上他……”Aimee安靜地訴說着。
“我還學會了給自己化好看的妝,我要比那些出現在他身邊的女孩子都要漂亮,我要努力打敗她們……可是除了你……”Aimee望向夏初。
“我知道我永遠也代替不了你,但是,能陪着他,我還是覺得很幸福。”Aimee笑眼彎彎地望着她。
夏初沉了一會兒,帶着柔和的眼神平靜問道:“所以,你今天來找我,是希望我怎麼做?希望我永遠不要再出現在Prince面前嗎?”
“不!”Aimee驚訝地否定,“我怎麼能向你提出這麼過分無理的要求呢?而且,Prince那麼愛你,你怎麼能永遠不出現在他面前呢?他會傷心死的!”
夏初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被她弄得都有些糊塗了。
Aimee看着她,正色道:“我今天找你,是希望……你可以見見Prince。我知道他非常想你,也知道他離開你有多難過,他每天都裝得若無其事,可是我知道許多天的半夜裡他都會抱着被子一個人不出聲地流眼淚。他讨厭哭,也讨厭被别人看見,但是我就是知道他哭了。許多次早晨我去他的房間裡叫他起床,他的枕頭和被角都會有一塊是濕的……”
“他說他不忍心看着你難過,他說看着你那樣難過他的心都碎了……可是,如今我也真正地體會到他所說的感覺。看着他如此難過,我的心也跟着碎了……”Aimee垂着眸,心痛地說。
夏初也垂着眸,久久說不出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所以……能請你答應我的請求嗎?”Aimee真誠地問道。
夏初注視她:“如果你愛他,就應該知道,不應該讓他見到我。”
“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他難過啊!”Aimee煩惱地說。
夏初淺淺一笑。
“你就見他一面吧,就見一面,要不,給他帶句話或者送給他什麼禮物也行啊。”Aimee求道。她總覺得,隻要帶回跟夏初有關的東西,Prince就一定會開心的。
夏初沉吟着,溫和回答:“我不會去見他,也不會給他任何東西或者是什麼話,他應該忘記我。”
Aimee好像有些不開心:“你真冷漠。”
夏初淡然失笑,轉頭望向窗外的藍天和樹桠,沒有反駁。
窗外的樹木光秃秃的,再也聽不見樹葉搖擺發出的沙沙聲音。十二月的天氣,逐漸變得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