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醫院。”一聽到醫院,程司喆手一抖,整碗紅豆粥扣在了地上,手腕被燙得一哆嗦。
秦屹趕緊站了起來,程司喆吓得往後一縮,他暴躁的面孔要露出來了。
“燙到哪裡了,拿藥箱出來。”秦屹吩咐着身後的阿姨。
秦屹仔細檢查着,隻有手腕有些紅紅的。
程司喆更心疼一地的紅豆粥。
燙傷膏遞到秦屹的面前,他拉過程司喆時刻想要縮回去的手,說道:“你就這麼怕我。”
程司喆心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可太怕你了,你不開心把我趕出去,外面冰天雪的,我孤身一人,程司喆越想越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秦屹蹲下來,輕輕吹了一吹程司喆的手腕,動作非常的輕柔,語氣柔和得像是在哄小朋友,“擦上藥就不疼,一會兒再盛一碗好不好。”
“我不想去醫院。”程司喆以前的記憶湧進腦子,看見白大褂他就頭暈。
一提到醫院程司喆就變色,讓秦屹一陣揪心,他知道程司喆之前遭受的痛苦與折磨,所以才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給他安排了一次全身體檢。
這朵嬌花可怠慢不得。
“不去醫院,是體檢中心,裡面的小姐姐很溫柔的。”秦屹在他手腕上塗了一層藥膏。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嗎?”程司喆知道自己逃不掉。
“你想我陪你去嗎?”秦屹充滿期待的看着程司喆。
“我可以自己去,但是我沒有零錢坐車。”程司喆第一次伸手跟别人要錢,還不太熟練。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有司機送我們。”秦屹站起身,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沒有聽到自己希望的回答之後,秦屹有一點點失落。
但是程司喆明顯更失落,難道秦屹都不給他零花錢?
秦屹看着程司喆低頭吃飯的樣子,完全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秦屹手指輕輕點着桌面,心裡說了句,小笨蛋。
第二天叫醒程司喆的是一陣輕輕地敲門聲,頭發還立起來幾根,他迷迷糊糊晃晃悠悠的一開門,就看見秦屹斜倚在他的門口,看到他這副樣子,秦屹不禁笑了起來,說道:“收拾收拾,我們出發早點,就可以早點吃飯。”
程司喆被推到洗手間,他胡亂地扒拉扒頭發,照着鏡子洗臉,這張臉跟他之前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從小就被誇長得好看,皮膚白皙,透着粉嫩,就是小姑娘都比不上的好皮膚,一雙靈動有神的眼睛,随便一個眼神,都有一種勾人心魄的感覺,鼻梁高挺,幾縷碎發發散在額前,像是洋娃娃模型一般,誰看了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簡直就是純欲的巅峰。
他從衣櫃裡拿出了一件高領淺綠色毛衣,套了一件米白色的外套,雖然搭配簡單,但是配上他一張青澀的臉,和骨感的身材,一出門就連阿姨都忍不住沖他多看幾眼。
秦屹站在門前,欣賞名畫的姿态打量着他。
出門前程司喆挑了一雙看起來很舒服的運動鞋,秦屹也在他身後拿過一雙同款。
他們倆每一雙鞋都有一套同款。秦屹比程司喆高出半頭,兩個人站在一起,有些莫名的搭配。
兩個人沿着他們進來的那條路往前走,小路兩邊有一些青松,針葉上還挂着霜雪,可能是穿的暖和,程司喆覺得氣溫下降也沒有那麼冷。
秦屹拿出遙控器,大門自動打開,順手把遙控器塞進了程司喆的口袋,“鑰匙給你。”
程司喆攥着這個遙控器,心想自己像是個看門的小狗。他隐約記得那天阿姨說隻有秦屹有鑰匙,所以那大漢司機才走了小門。
“隻有一把鑰匙嗎?”
“當然不是,阿姨,司機都有,你的是新配的。”
程司喆笑了一笑,把鑰匙放進了兜裡。
司機已經在門口等他們了,但是卻遇到問題了,他們的一個車胎突然爆了。
就在程司喆暗喜是不是不用去的時候,秦屹轉身車去,打開車庫大門,裡面好幾輛豪車,有幾輛甚至有點落灰了。
“挑一個。”秦屹的臉上少見的得意的表情。
程司喆随手指了指一輛離自己最近的紅色保時捷。
一路上程司喆一言不發,秦屹以為他緊張,笑着問他:“想什麼呢。”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倒黴?出門車就抛錨,昨天還打碎了碗,今天會不會體檢出一堆毛病?”
“胡言亂語。”秦屹握了握程司喆的他的手,軟軟的卻有些涼,“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在路上了嗎,什麼都沒有耽誤,昨天一個碗而已,還放在心上,如果真的體檢出什麼毛病,我一定把你治好,不是什麼運氣的問題,不要給自己這樣的心理暗示。”秦屹緊緊的攥着他的手,生怕自己一不留神程司喆就會離開自己。
體檢中心一個人沒有,他們剛進門,院長就走出來熱情地打招呼。
秦屹和院長寒暄了幾句,因為這家體檢中心是秦屹投資的。今天特意留出整個體檢資源,迎接秦氏集團的少夫人。
程司喆看着一大串兒體檢項目就頭疼。秦屹拿過體檢單翻了翻,馬上理出一個先後順序,“先去抽血,然後吃飯。”
聽到有飯吃,程司喆還算恢複了幾分精神,整個體檢中心,散發着一股清新的味道,而不是消毒水。醫生和護士都面帶微笑而不是愁眉緊鎖,他整個人也慢慢放松了下來。
抽血的小護士把他的袖子挽上去,白皙的皮膚裡可見藍色血管,但是他太瘦了,小護士等了半天,也不見血管鼓起來,知道秦屹的身份,護士更不敢貿然紮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