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平打了個寒噤,“虎毒不食子啊。”
“好可怕。”柳嬌手抖着把信折好遞給夜刀,“信很重要,要收好。”
包被翻了幾面也沒有翻出新的東西。林霄竹擡眼看向角落箱子,單手點開手機照明,遠遠地照過去。
縫隙透過去一片黑,看的不真切。
“對,我們再找找有沒有東西。”王葉合離得近也拿出手機往裡邊照,但他沒敢碰箱子,隻是左轉右轉的往裡邊照。
柳嬌:“還有東西嗎?”
“好像沒有。”王葉合轉了兩下,沒發現什麼東西,燈光一閃過,他一下子驚慌的叫了一聲,“啊!”
然後趕忙往後退了幾步,柳嬌也退到他身邊,“裡面有什麼。”
王葉合眼睛睜的很開,抖了幾下,才斷斷續續地說,“裡邊......裡邊有......眼睛。”
林霄竹送了手走近,陳送還躺在地上,夜刀給他灑的藥粉随意地貼在肌膚上冒着很淡
的白煙。
他把箱子頂上的箱子往旁邊搬,夜刀站在旁邊看着,箱子搬矮了幾層,視線可以落進角落裡邊,他拿出手機。
列車尾部沒什麼燈,昏黃的光照不進角落,若有若無的光線斜射下,依稀能看見窗模糊的輪廓泛着銀光,他點亮手電筒。
有一個人,不是黑影。
披散着長發,齊劉海很密垂到眉,女孩眼瞳很大,純黑的眼在光的折射一道鬼魅的光點,她僵硬地勾着一抹笑,朱紅的唇動了一下,
“你們找到我了。”
沒有其餘的動作,隻是抱着膝蓋蹲在角落,臉上維持着那某笑,眼睛卻不帶半點弧度,鼻尖帶痣,肌膚冷白,帶着濃濃的詭異感。
寒意湧上背,柳嬌吓得眼淚流下來,她捂着嘴嗚噎,“她怎麼......是在對我們說話嗎?”
林霄竹皺了下眉,久違難得的感受了一絲緊張感。
列車黑影和無盡的黑暗裡行走,都沒有這句話讓人警惕。
這句話一下子好像把他們從現實徹底剝離到了這裡。列車黑影原本與他都是别人的世界,對他而言就是虛假的東西。
而一旦有了對話,就等于自顧自地被拖入了别人的掌控的世界裡,一種脫離斬斷的抽離感,讓人不好受。
但他還是沉緩地念了兩個字,“陳寶。”
沒有反應,陳寶依然隻是僵着表情,嘴邊挂着一抹扯出來的微笑,視線平直的對着他們。
等了好久,她都沒有動過一下,蹲在角落裡邊。
讓人懷疑是不是早已設定好的程序。
也許是因為救陳送已經暴露過手段,夜刀也沒藏着又擺了幾個手勢,箱子自己動了起來,自己飛落落在牆邊。
角落空了出來,見陳寶沒什麼動靜,其它人膽子稍微大了點把手機的光對向角落,角落裡沒有其它東西。
陳寶穿着一襲黑色的裙子,外邊套着一件棉衫,靜靜地僵硬地一動不動,像一隻帶着刺的玫瑰,有種鈍刀的鋒利感。
與照片像是兩個人。
大家都圍角落前,林霄竹擡眼看見寂君一個人站在原處,于是撚掉手上的灰,走了回去。
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什麼動靜,一夥人又來到他們這邊把箱子全部搬開,依舊沒有新的東西。
又把火車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大家表情都有些洩氣和緊張,夜刀依舊冷冰冰的模樣。
林霄竹沒有參與,白平表情很難看,“燒錯了也沒事吧。這裡根本找不到東西啊。”
“燒錯會死。”夜刀視線動了往箱子看去,“這裡的東西,用普通的火是燒不掉的。”
“别想着全燒了這種蠢事,隻會害死你自己。”
王葉合語氣有些着急,“那現在怎麼辦啊。哪個是最重要的東西。”夜刀沒有理他,抱着手閉上了眼睛。
林霄竹聲音淡淡,“還有其它場景。”
王葉合緊着問道。“什麼場景?”
林霄竹不想說,柳嬌拍了拍他男朋友,溫柔輕聲道,“夜刀開始解釋這裡,說的就是好幾個場面呀。”
王葉合笑的很僵硬:“我忘了。”
列車裡好像失去了流動的空氣,悶而燥熱,憋在裡面不是很舒服,林霄竹拉着寂君回到站台。
站台前依舊是濃稠的黑色,他們被困在這了十個鐘,身體的疲憊和困倦湧上。林霄竹索性找了片空地坐下了。
寂君緊跟着他坐在旁邊,他閉上眼假寐,意識卻越拉越沉,一不小心睡了過去。
再醒來,一歪頭就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睡夢裡,仰靠在了寂君的肩上,一偏頭就是冷白的脖頸,浮着淡淡的青筋。
他皺了下眉,坐起身子開始問罪,“你偷偷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