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叫你小意妹妹如何。”
虞枝意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自嫁入謝府後,每日與謝玉清膩在一起,乍出現一個年齡與她相仿的女孩兒,心中新鮮之餘不免有些激動。更别說這個女孩兒,還是謝诏不能得到的女人,讓她覺出幾分新鮮來。
沈绮夢拉住她的手,“小意妹妹。”
“沈姐姐。”
看着她肉肉的腮,沈绮夢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
沈绮夢還想再捏,卻敏銳地感受到一股帶着殺意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準确來說,是落在自己捏着虞枝意腮幫的手上。她擡眼過去,謝家雙生子停在前方,同時回頭,作着同樣的表情。
“怎麼了?沈姐姐?”因為腮幫被捏着,虞枝意說話的聲音口齒不清,也不能轉頭看到他們的表情,隻能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沈绮夢,希望她能夠大發善心,放開她的腮幫。
“沒什麼。不過是看到兩頭餓狼。”沈绮夢把手松開,遺憾地摩挲着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手感可真好啊。
“餓狼?”虞枝意疑惑道,“這府上有狼?”
沈绮夢一本正經地憋着笑,“是啊。”
“有狼。”
“還是兩頭餓狼。”
虞枝意似懂非懂,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向謝玉清投去疑惑的視線。她怎麼不記得府上還有餓狼這樣的猛獸。
謝玉清當即黑了臉,他不喜歡沈绮夢這樣逗虞枝意玩,回頭幾步拉住虞枝意的手道,“小意。大哥帶回來的姑娘這是在逗你玩呢。”他特意重重咬在“大哥帶回來的姑娘”這幾個字上,“翠竹苑在這邊,我們快些走。”言外之意是,别打擾大哥和沈绮夢相處。
虞枝意回頭,朝沈绮夢抱歉地笑了笑。
方才還笑着的沈绮夢神色已經淡下來,随手掐了一朵月下美人在指尖把玩,仿佛隻是随口一說,“你這個弟弟,也不是個簡單的。”
謝诏不言,目光隻盯着兩人遠去的背影。
”要不要我幫你一把。“她半開玩笑道。
”不必自作主張。“
”無趣。“
她随手把月下美人插進發間,蓮步輕移,婷婷袅袅地沿着□□往孟老夫人為她準備的院子裡去。
謝玉清走的有些快,虞枝意嚷道,“做什麼這樣拉着我走。”
他本就不是心胸寬廣之人,被虞枝意帶着質問的語氣一問,腳步急停,醋意十足地道,“你有了沈姐姐,就忘記了謝哥哥。“
虞枝意從沒喊過謝哥哥。
倘若沈绮夢沒出現,謝玉清也不覺得虞枝意直呼他的名字有什麼不對。可現在出現了一個沈姐姐,直呼謝玉清三個字便顯得不夠親密了。
“你喚我兩聲哥哥。”
叫哥哥未免也太過膩歪,虞枝意神色中流露出一絲為難。
謝玉清見她不願叫,眼眶瞬間就紅了,說着就要滾下淚來。
虞枝意不知道為何謝玉清身為一個男子,能夠有這麼多的眼淚。眼看着他眼淚溢滿眼眶,就要落下,她忍着羞恥心,小聲地叫了兩聲謝哥哥。
“我沒聽清,你再叫幾聲。”謝玉清得寸進尺道。
虞枝意的羞澀轉為惱怒,一甩手,一跺腳,徑自往前大步走去。
天一天天地熱起來,這會兒豔陽高照,天幕上一片雲也沒有,謝玉清的咳疾比冬日裡舒緩些,隻是身子骨畢竟在那兒,不能大步行走,走的快了便會覺得胸口發悶,喘不上氣來,虞枝意在前邊走得急,謝玉清追不上,眼睜睜望着她越走越快,越走越遠,心下灰了大半,索性不顧花泥是否會将白衣染髒,自暴自棄地坐在花叢中。
跟在他身邊的碧桃急得差點哭出聲來,想去拉謝玉清,卻被他陰沉沉的眼神逼退,手就那樣伸着,也不敢收回,懸在半空,口中不斷道,“二爺,你快起來吧。”
跟着的王嬷嬷也過來勸解道,“二爺,快起來吧。二奶奶還在前邊等你呢。“
花園裡侍弄花草的丫鬟婆子們也跟着争相勸解。
謝玉清煩不勝煩,竟開始咳嗽起來。他咳着咳着突然仰面躺下,把自己掩藏在花叢裡,誰的話也不聽,還用手收攏散落在地上的花瓣蓋在臉上。
“謝玉清!”一聲怒喝,衆人散開。
虞枝意羞怒走的急了,又想起謝玉清身子不好氣消了大半,在原地等他,久等不來,心生疑慮,便轉過頭去找他。誰料他竟糟踐自己的身子,躺在泥裡。她走進花叢中,居高臨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也不去拉他,隻雙手抱胸就這麼和他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