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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匿名信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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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風還殘留着昨夜的溫度,江叙把陸沉的校服外套疊好放進課桌時,指尖蹭到衣角處他用畫筆補的太陽圖案——針腳依舊歪歪扭扭,卻在洗過幾次後暈開柔和的水痕。早自習鈴響過三遍,陸沉才叼着面包撞開畫室的門,額發濕漉漉的,像是剛打完球。

"給。"他把一袋草莓硬糖丢在畫架上,糖紙碰撞的脆響驚飛了窗台上的麻雀。江叙接過糖袋時,發現他指關節處有新鮮的淤青,像熟透的藍莓。

"又打架了?"畫筆在素描紙上頓出墨點,江叙盯着他手背上未消的創可貼。昨天家長會後,陸沉說去處理點"小事",回來時袖口沾着不明污漬,現在想來,是拳頭上迸濺的血點。

陸沉咧嘴笑了笑,露出虎牙:"看見流浪貓被欺負,順手教訓了幾個小混蛋。"他故意晃了晃手,把淤青藏到身後,卻在轉身時撞掉了畫架上的《月光蝸牛》。畫布擦過江叙手腕的繃帶,那裡的舊傷在陰雨天總會隐隐作痛。

第三節課間,江叙在儲物櫃前撞見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女生。她們懷裡抱着素描本,封面上印着畫展宣傳單——自從《月光蝸牛》引發熱議,校園論壇就沒停過對"匿名藝術家"的猜測。他剛要打開櫃門,一張白色信箋從縫隙裡滑落,信封上用紅筆寫着"怪胎收"。

信紙在掌心攥成皺團時,陸沉突然從身後搶走信封。他展開信箋的動作極快,指腹碾過"畫你的人都該被詛咒"的字迹時,喉結滾動了一下。江叙瞥見他瞬間繃緊的下颌線,和上次在急診室看到父親病曆單的表情一模一樣。

"又是那幫人。"陸沉把信紙撕得粉碎,碎紙像雪片般落在江叙腳邊。他校服口袋裡露出半截美工刀刀柄,陽光折射在金屬表面,晃得江叙眯起眼。上周畫室入侵事件的始作俑者,是隔壁班幾個總在籃球場起哄的男生。

午休時,江叙在畫室角落發現新的匿名信。這次用的是熒光綠墨水,在畫闆背面歪扭地寫着"滾出美術圈"。陸沉進來時,正看見他用松節油擦拭字迹,繃帶浸了溶劑變得透明,透出下面青紫色的舊傷。

"别碰這些。"陸沉搶過他手裡的抹布,指腹蹭過他腕骨時,觸感像被砂紙磨過。他把江叙按在畫凳上,從背包裡掏出創可貼——是江叙上次在便利店買的小熊圖案,"以後這種事,交給我。"

下午的美術課成了小型粉絲見面會。幾個女生圍在江叙課桌旁,追問畫展署名是不是他,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女生突然指着他速寫本裡未完成的陸沉肖像:"這不是籃球隊的陸沉嗎?你跟他很熟?"

江叙下意識合上本子,卻聽見走廊傳來巨響。陸沉把某個男生按在牆上,拳頭懸在對方鼻尖:"再敢往他儲物櫃塞東西,就不是流鼻血這麼簡單了。"那人校服口袋裡掉出熒光綠馬克筆,在水泥地上滾出抛物線。

"陸沉!"江叙拽住他揚起的手臂,繃帶被拉扯得發疼。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隻有籃球場上模糊的拍球聲。陸沉回頭時,額發垂落遮住眼睛,指節泛白的手還保持着揮拳的姿勢。

晚自習前,江叙在天台發現陸沉。他靠在生鏽的水塔邊抽煙,煙灰落在鎖骨的燙傷疤痕上。江叙想起第9章裡他那句"小時候打翻的火鍋",突然意識到,那些輕描淡寫的過往,或許都藏着破碎的碗碟與摔門聲。

"給。"陸沉遞來顆草莓硬糖,糖紙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澤。江叙剝開糖放進嘴裡,酸甜味在舌尖化開時,聽見他悶悶地說:"我媽走的那天,也下着這麼大的雨。"

雨點突然砸在鐵皮屋頂上,兩人躲進水塔内側的凹室。陸沉的外套帶着陽光和煙草味,被雨水洇濕的部分貼着江叙後背,涼意透過布料滲進來。速寫本裡那頁畫着他顫抖背影的配文突然浮現眼前——"你的手該被捧在掌心裡"。

"我爸說我畫畫像招魂。"江叙盯着地面水窪裡的月亮倒影,"有次他喝醉了,把我的顔料盒扔進下水道,說那些顔色像血。"

陸沉沒說話,隻是把他的手包進自己掌心。那人指腹的老繭蹭過江叙手腕的繃帶,那裡有道三厘米長的舊傷,是初二那年父親砸碎畫具時劃的。畫室漏水時他裹着畫作的背影,急診室裡遞來的熱可可,還有此刻掌心的溫度,突然都有了重量。

"明天開始,我陪你上下學。"陸沉的聲音被雨聲打散,"他們再敢亂來,我就..."

"就像上次在天台那樣嗎?"江叙打斷他,看着他手背上未愈的擦傷。上周家長會,陸沉拳頭砸在牆上的悶響還在耳邊,驚飛的麻雀撲棱着翅膀,撞在玻璃窗上的聲音像極了顔料盒摔碎的動靜。

陸沉突然笑了,虎牙在夜色中閃了一下:"小蝸牛,你知道蝸牛殼為什麼有螺旋嗎?"他撿起地上的粉筆畫了隻蝸牛,觸角朝着月亮的方向,"因為每圈螺紋裡,都藏着保護自己的光。"

江叙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眼淚卻同時掉下來,砸在陸沉手背上的創可貼上——那是昨天替他修畫架時被釘子劃傷的。遠處教學樓的燈次第熄滅,隻剩畫室的窗戶還亮着,像海上漂浮的燈塔。

"其實我偷偷錄了音。"陸沉從口袋裡摸出個老舊的MP3,"上次霸淩者堵你時,我藏在拐角。"他按下播放鍵,電流雜音裡傳來模糊的對話:"就他那怪樣子,也配參加畫展?""聽說他手腕的傷是自己劃的..."

江叙猛地擡頭,撞進陸沉沉得像夜海的眼睛裡。那人睫毛上沾着雨珠,在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速寫本裡那些沒畫完的側臉,畫室追逐時撞翻的畫架,還有急診室裡那句麻藥勁沒過的"别怕",突然都有了回音。

"他們說我的畫太陰郁。"江叙的聲音被雨聲吞沒,"說我像躲在殼裡的蝸牛,永遠見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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