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朱顔生開業的日子,場景好不熱鬧。
雲楠提前尋了一些姿色出衆的女子,讓其使用不同配套的妝奁着裝,而後一一拿着妝奁從正門走出,以示妝奁搭配精妙,妝容精緻之處。
為了讓效果更好,雲楠還請了成衣匠為她們制衣,整體色調統一,無一不妥。
一個個像仙女下凡似的,幾人風格各異但若是單挑出一個也足夠出彩動人。
雲楠響鑼聚衆,行人經過時,無一不駐足觀看。不一會兒,門口便圍滿了人。
眼看要到了吉時,若槿點頭示意站在店門另一邊的雲楠。雲楠再次拿起鑼槌擊打鑼,發出清脆的響聲。
“揭匾!”夥計大喊一聲。門楣正中匾額的紅綢被順勢扯下,露出了刻着朱顔生的牌匾。
人們擊掌歡呼着,随着第三聲鑼聲響起,朱顔生開業禮成。
若槿笑得恣意,兩邊的梨渦也陷得深刻。今日為圖喜慶,她身着朱紅長裙,胸口處繡着牡丹,腰束靛青色緞帶随風舞動。纏絲瑪瑙紅簪在烏發上顯得更加鮮豔,原本白皙的肌膚在正午光照與紅色的映襯下泛起光澤。
遠處,有二人靠在柱子邊觀望着。“主子為何不直接同王妃明說?您現下都在此處了。”
那人回道:“她不願借我名聲招攬生意,我自然不好光明正大出現在這裡。”
青山小聲嘀咕道:“自從主子成親,王妃說往東,您就不敢往西。”
淩喻不怒反笑意味深長地看着青山說:“待你成了親,便知我今日處境。”
青山反倒因羞怯着急起來:“主子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成親。”
“對啊,你會不會成親,我怎會知道?”越是不明的語言,怪異的語氣,青山的心越亂了起來。難道主子看出來了?不應該吧.....青山心裡自我安慰着。
提前登記在冊的人便将憑證交予夥計入店,其餘不知規則的人想要入店卻被攔下。
不免疑惑問道:“貴店這是何意?”
雲楠的狐狸眼彎彎,朱唇輕啟:“貴客莫急,待我娓娓道來。”
纖纖玉手開合中發出聲響,将一些人的目光吸引過來,旁的人也紛紛跟随看過來。“今日朱顔生開張,貴客們聚集于此,實乃本店之幸。為了讓貴客們有賓至如歸的極佳體驗,小店一日隻招待五十位貴客。今日名額已滿,但各位若有意願明日入店,便可随我到一旁登記。”
話音剛落,便有人争先恐後往登記處擠去。
路人:“你擠什麼擠,五十個名額,還多着呢!”而後便聽到夥計道隻剩三十了。忙一溜煙的擠去前面。悻悻道:“娘子特意囑咐要買這家的胭脂,搶到了我才好回去交差啊。”
雲楠這邊忙着登記焦頭爛額,排隊的人生怕輪到自己便沒了,個個探頭去看。
淩喻看這邊一切進展順利,便轉身離去,青山緊随其後。若槿好像感應到了什麼,朝他們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他們二人離去的背影。
“是他?”唇角勾出笑意,對着旁邊的月見招了招手,“我們進去吧。”
“是。”
店裡的夥計都在招呼着客人,與别家不同的是,朱顔生的夥計不僅有男夥計,還有女夥計。大家都賣力的介紹着自家的物件,有些小姐随身侍女手中,已然拿着好幾樣妝粉胭脂。
見若槿進來,許朝棠随手拿了一個妝奁放到侍女手上,往她這邊走過來。
“小姐可也是來挑選脂粉的?”
雖不知緣故,權當偶然,自己的身份還不想暴露于人,隻好道:“自是同姑娘一般,聞名而來。”
“見小姐的妝化的精妙,想必您侍女的手藝定然不錯,可否方便來日拜訪,教授些許。”
這頭一次見面,便要登堂入室,知道的是讨教一二,不知道還以為另有所圖呢。若槿心想。
還不知如何開口拒絕更為适宜,“我家姑娘芙蓉出水,婢女隻是寥寥上妝,便呈現此态。實是姑娘底子好,婢女技藝算不上出衆。”
聽月見此言,許朝棠嘴角一抽,又立刻換上笑臉道:“今日一見,已是緣分。既如此,也不便再做叨擾,小女告辭。”
若槿拂身行禮告别,手悄悄給月見豎了一個大拇指。月見也回了一個大拇指。二人憋笑憋得苦悶。
門口這邊的雲楠正一個個登記着,剛登記完上一位女子,頭還低着在提筆寫字,這邊又有人緊接着上來,陰影籠罩讓紙上的光線都暗淡了幾分。
“姓名。”這邊雲楠急着記下,那邊卻遲遲不做聲。隻好擡頭去看又重複一遍,“姓名。”
“雲掌櫃好久不見。”劉安陽笑嘻嘻地看着她。
“是你?”雲楠看到他,頓時兩眼一黑。可因着店家身份,不好過分顯露,将他的名字直接寫在紙上,拿起一旁的牌子遞給他,“這是入店憑證。”
劉安陽直勾勾盯着紙上他的名字,手指指了過去:“你怎知我的名字?”
雲楠心裡一緊,總不能說是我們讓你遣散工匠的吧。轉而開口道:“這彩雲街,誰不知道你劉二公子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