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霧豈是那麼好對付的,方才後退像是給黑霧蓄力,黑霧自行一分為二,繞着徐萬劍,将徐萬劍鎖住了。
眼看黑霧就快要跑出去,幸好葉旭飛出一張符,封了去路。
“你們能不能行啊。”葉旭忍不住抱怨。
徐萬劍、苗一格、花撚三位長老不同程度地負傷,宗主還在昏迷之中,葉旭在畫陣,不能妄動,尹生月作為醫修戰力不及其他的四位長老,眼下竟是落了下風。
沒想到這玩意居然這麼厲害,江倚黛一陣後怕,身後汗涔涔的。
剛才自己在識海果然還是太嚣張了。
【把種子吞了。】
“你在開玩笑?”
【不吞你會死,這個結界擋不住它。】
江倚黛望着手裡的種子,猶豫了一下,手一擡,嘴一張,真吞了。
然而,江倚黛并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變化。
黑霧已經穿透結界,輕松地越過尹生月,向江倚黛撲來。
黑霧已至面前,說不緊張定是假的,師父、長老們都打不過它,自己又豈是它的對手。
江倚黛擡手一擊,沒想到黑霧竟然被江倚黛一掌拍落,讓長老們都震驚了。
他們都抓不着,碰不到,江倚黛居然一掌就擊落了,還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
“江丫頭,往這邊扔。”葉旭吼道。
葉旭的腳下已經畫下傳送陣,符文發亮,看起來已經啟動,江倚黛心領神會,眼疾手快地抓起黑霧,朝葉旭的方向全力一擲,黑霧呈抛物線軌迹朝傳送陣飛去。
黑霧又豈會束手就擒,自己偏離了軌迹。
此時,一條靈力鎖把黑霧捆住。
“不過是個分身,就敢如此放肆。”
宗主醒了!
甯安遠的靈力鎖硬是将黑霧甩進了葉旭的傳送陣。
葉旭咬破手指,鮮紅的血液滴下,陣法上的符文一閃,黑霧轉瞬消失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所幸尹生月沒有受傷,還能給受傷的長老們治療。
甯安遠慢慢踱步到江倚黛面前。
甯安遠不愧是宗主,一闆着臉,周身的氣場便像是結了冰一般冷。
總感覺自己小命不保。
江倚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甯安遠忽然發問:“你為什麼要入禁地?”
該來的還是來了,江倚黛思忖着怎麼說才能把這事糊弄過去。
可思來想去,還是實話實說更為合理,正打算把來龍去脈全都告知宗主和諸位長老,花靈又說話了。
【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
江倚黛又住了嘴。
“昨夜弟子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聲音告訴弟子,她能替弟子修複靈根,所以弟子便去了。現在想來,或許是歲陽花的感召吧。”
江倚黛說話真假參半,宗主和長老們卻都以懷疑的目光看着她,把她都看得心裡發毛了。
“這故事編的不錯。”毒修長老苗一格道。
花撚也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段夢裡的話,你也信?”
這便是不信她了。
甯安遠深深地看了江倚黛一樣,“哼”了一聲,聲音聽着有些愠怒:“可若是聞人端那魔頭呢?”
江倚黛道:“弟子知道有這個可能。可是宗主、長老們,倘若失去靈根的人是你們,遇上重塑靈根的機會,你們會不心動嗎?”
江倚黛聲淚俱下,越說越激動,眼眶都紅了一圈:“弟子是個俗人,做了十幾年的天才,弟子接受不了往後的日子不能繼續修煉,所以弟子沒法不心動。”
說完,江倚黛擡起手,用袖子抹了抹眼淚。
這演技,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驕傲了一輩子的天才怎麼甘心當一名廢人呢,為了重塑靈根而闖禁地,這個理由便顯得尤為可信。
幾位長老都沉默了。
看到躺在床上淚眼婆娑的人兒,尹生月便心軟了,替江倚黛說話道:“也沒出什麼大事,剛才她的表現也算将功補過,宗主便不要追究吧。”
聽聞尹生月這麼說,再瞥見江倚黛眼角的淚珠,甯安遠不再為難江倚黛,轉而問起黑衣人:“你和那個黑衣人可認識?”
江倚黛搖頭:“不認識。”
甯安遠又說:“可他在幫你。你沒看到他的臉?”
江倚黛起身,跪在床上朝甯安遠拜了一拜:“他不曾摘下過面巾,所以弟子沒看到他的臉,也确實不認識他。”
長久的沉默過後,甯安遠長歎一聲,朝江倚黛伸手:“罷了,種子。”
若江倚黛能把歲陽花的種子交出來,他便既往不咎。
江倚黛心虛,甚至不敢擡頭看甯安遠,嗫嚅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吃了。”
“吃了?”長老們均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六道目光彙聚在她的身上,江倚黛隻覺得惴惴不安,如坐針氈。
甯安遠臉色陰沉,沒用靈力,江倚黛躲閃不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個耳光,精緻的小臉上印下一個巨大的巴掌印,臉微微紅腫起來。
可見甯安遠是下了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