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還比較小,年齡大概是15天到20天左右。”
周六早上十點多,裴牧青把自己從床上撬起來,然後把兔球也從沙發底下挖出來,開車送到寵物醫院去。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看着報告上的各項指标,“部分軟組織挫傷,不嚴重,左耳尖有部分破損,快結痂了,沒有大問題。大多數是皮外傷,回去塗一點藥水就好。”
護士小姐姐捏着兔子的頭,把裝着奶和藥的針管放進掙紮的兔子嘴裡。兔子安靜下來,半合着眼,百忙之餘抽出一個眼神分給裴牧青,很快狼吞虎咽地喝起來。
聽着吧唧吧唧的聲音,裴牧青推了推眼鏡,饒有興緻地盯回去。
他想起什麼,轉頭問:“醫生,它要打什麼疫苗嗎?”
“有的話要不今天就給它來兩針。”
“你的兔子主要是營養不良,個頭太小,得先養着。”醫生聞言笑了笑,“兔子不像貓狗,一般是不用打疫苗的。”
“如果和貓狗接觸過,您不放心的話,就去打一針狂犬。”
兔子正在享受護士姐姐溫柔的愛撫,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就看見裴牧青拿着一張單子走過來。
下一秒,它就被裴牧青鏟到手裡。
兔子:……
它的肚皮緊貼手掌,四肢半懸在空中。
兔子呆了一下,像毛毛蟲一樣蛄蛹着,努力調整自己的姿勢,把自己卡在手指上,以防掉下去。
裴牧青手上捧着一灘軟綿綿的東西,有點想用力握住,但理智阻止了他。隻好僵着手掌,維持着托塔的姿态,準備去對應地點,給兔子打狂犬疫苗。
一直觀察他們的護士小姐姐見狀,皺着的眉頭松開,笑着說:“小兔子不是這樣抱的哦。”她從裴牧青手中接過小兔,指尖順着毛發從頭到背部順了幾遍。
兔子又舒服地閉上眼睛,往她的手心裡湊近,粉紅的鼻尖一聳一聳的。剛才護士已經給它做過清潔,現在小兔白白嫩嫩的,透着粉,很幹淨。就是裴牧青昨晚給它剪了毛,有點凹凸不平。
一撮一撮的,秃毛白荔枝。
裴牧青點評道,他向來對這種毛茸茸沒有什麼想法,因為他自己就有毛。不過回去要給它好好補補,秃成這樣,應該很難找到領養人吧。
護士雙手從底下攏住小兔,抱到手臂上。兔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安靜地看着護士。
“這樣就好啦!”護士示範着,“它也不會難受,您也比較輕松。”
裴牧青照貓畫虎,摸了摸兔子的背。真的,說實在,他對這種毛茸茸沒有很大感覺。或許是因為他的本體是狼,從小,這些小貓小狗要麼對他避而遠之,要麼追着他龇牙咧嘴。
不過這隻兔子雖然沒幾根毛,但是摸起來确實手感不錯。
他出神地多摸了一會兒,兔子隐隐不耐煩,因為它感覺自己的毛被掀開了。幸好護士姐姐忍不住出聲提醒:“可以把小兔抱起來了哦。”
“好的呢。”裴牧青回過神,順利地把小兔弄到懷裡。
他向護士道謝,然後往服務台去。
兔子難得乖巧,呆在裴牧青懷裡,烏黑的眼睛觀察着四周。有人與裴牧青擦肩而過時,它就把腦袋埋到裴牧青胸前。
再探頭出來時,一位帶着口罩的護士走過來,手裡拿着什麼。
“要放下來嗎?”裴牧青說話時,胸膛微微震動,兔子尾指長的耳朵往後收了起來,癢。
護士拿着針,要求裴牧青幫忙固定好懷裡的兔子。
眼睛被寬大的手掌覆蓋住,兔子聞到袖口的香水味,像青草的味道。它安靜地等着裴牧青像剛才一樣,摸摸背。
腦袋和頸部被溫熱的手掌摩挲着,頸部的皮毛突然被捏住,提起。
還沒等兔子反應過來。
下一秒,手掌就拿開了。兔子有些疑惑地擡着腦袋,眨了眨眼睛。
一陣尖銳的疼痛從後頸傳來,兔子一下子掙紮起來,呼吸急促。前爪抵着裴牧青的前胸,它用力推開這個人類,試圖跑到護士懷裡。
護士小姐接過兔子,手法熟練地安撫着兔子。
小兔漸漸平靜下來,窩在護士的懷裡,警惕地盯着裴牧青。
“啊,”裴牧青自覺後退一步,客觀地陳述,“好像又讨厭我了。”
護士笑着把兔子放到裴牧青懷裡,寬慰道:“您的小兔還是很乖的,很多小寵物第一次打針都反應很激烈,有的小兔子還會大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