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族長和兩位族老前來,一是來緻歉,二是來提親。
沈明石和陳氏當然不會答應,但沈文悠思量了兩日,有了旁的想法。
雖然沈文悠不知道劇情神為什麼要把她和裴亦池湊成夫妻,但頭上的女二光環可是懸在她頭上的一把刀,兩害相權取其輕。
應付一個人,總比應付三人好一些。
不過成婚她是有條件的?
沈文悠的成婚條件有兩個,一是不生子,二是要了一份和離書。
話遞到裴亦池那邊,對方痛快應允。
等沈文悠拿到和離書時,眉宇一松。
一旁的樂蝶老大不樂意:“哪有人家還沒成婚,就收到和離書的。”
沈文悠把帶有裴亦池親筆簽字的和離書妥帖放好,“你不懂,有了這東西,你家姑娘想走就走,半點不受束縛。”
沈文悠這邊一點頭,裴家那邊便急切起來,婚期就定在三日後,聘禮單更是當天就送了過來。
陳氏拿着厚厚的禮單心情沉重。
“隻知道裴亦池是個商人,沒想到做得生意這般大。”
沈明石接過禮單翻了翻,金銀玉器,珠寶首飾,珍奇古玩,這些就夠紮眼的了,那後面還有一長串四國各地州府的鋪子、宅子、莊子。
“哼!這裴亦池倒是舍得下本!”
陳氏又看了眼禮單,心裡有些不安:“老爺你說,這裴亦池是什麼意思?他當真為了那‘死劫’才娶咱家女兒?”
“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咱家姑娘要認這門親事,咱就把他當姑爺,哪日咱家姑娘膩了煩了咱們雙方也不吃虧,他裴亦池得了一命,咱女兒也留得金銀。”
沈明石拉過老妻的手,拍了拍,“不用擔心,咱家女兒又不是尋常的姑娘,她自有成算,有咱們夫妻在旁看着,定不會讓她如大侄女那般糟心。”
陳氏歎了一口氣,“也是,總歸裴亦池看着比裴寂之省心些。”
等沈文悠看到聘禮單時,也和陳氏一樣,心裡一沉。
她答應成婚,一是怕摻和進主角團的愛情糾紛,二是這劇情逼到這份上了,要是她不點頭,恐在劇情力的作用下更失主動權。
她本人對于和誰成親沒有多大的感觸,無非是換個院子躺平,能過就過,不能過便離。
可這人的聘禮給的這般貴重,像是對于這樁婚事有着很大的期待,
她這人冷清,恐回饋不了對方滿腔的熱忱。
沈文悠思量一番,還是約裴亦池在成婚前見一面。
這次依然是在天鯉樓,掌櫃見到沈文悠主仆比上次更熱情。
樂蝶瞧着殷勤的掌櫃,撇撇嘴,這裡是未來姑爺的産業,怨不得上次對待她們格外不同。
“沈姑娘這邊請。”
上次來是客,在前樓,這次成了主家,入了後院。
掌櫃帶着沈文悠主仆,穿過兩道月亮門,來到一個清幽的院落。
早已等候的女婢玉珠玉葉上前見禮。
“沈姑娘,我們爺已經等候多時,請。”玉珠帶着沈文悠向院内走去。
樂蝶想跟過去,卻被玉葉攔了下來,“樂蝶妹妹,請随我去吃些茶點。”
婚期将近,本來新人是不讓見面的,可誰讓沈文悠本就是不被世俗規勸的人,而那裴亦池敢應下那兩條成婚條件也非拘禮之人。
“爺,沈姑娘到了。”玉珠輕推開門,把沈文悠引進去,又退了出去。
裴亦池見到沈文悠,溫和的眸光掠過她頭頂炫彩的光環,這才落到她恬淡無瑕的臉上。
“文悠來得正好,繡鋪的人送來兩件新郎喜袍,你幫忙選選哪件合适?”
瞧着男子那豐神俊朗的笑意,還有親昵的态度,沈文悠面色有些不自然。
她認為這是一樁湊合的婚事,他為了“死劫”,而她為避禍,隻是沒想到裴亦池好像有些過于認真了。
愛情那糟心的玩意兒,在主角團身上淋漓盡緻的體現,讓沈文悠不懼,但也不期待。
如今,更不會認為他們這對強拉在一起的湊合夫妻,會産生那稀罕的愛情。
所以婚前,她會把話說清楚,接受不接受在于他。
沈文悠移步到兩套大紅喜服前,随意瞧了一眼,就指着左邊那件道:“就這件吧。”
裴亦池臉上的笑容依舊,對于她的表現好似早有預料。
“那就聽文悠的,定這件。”
見對方竟對她敷衍的态度沒有絲毫不滿,沈文悠覺着和這樣的人搭夥過日子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