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裴族老夫人辦了個打春宴,裴家大兒媳鄧氏親自邀請沈文悠參加。
沈文悠不喜這種場合,可這段時間搭子表現太合心意,想着還是給他些面子就應了下來。
馬車裡,夫妻倆同穿了煙青色春裝。
裴亦池一身煙青色曲水紋春袍,溫雅俊朗,他拉着沈文悠一隻手,眸子深邃而溫柔。
“夫人不願聽長嫂唠叨,可派人來喚我,莫要忍着。”
沈文悠的視線瞥見他側頸領口遮掩不住的齒痕,想起早上胡鬧時的情景,臉頰生熱。
她算看出來了,這搭子還真有那方便的癖好,每次都誘着她去咬。
她抽出被握的手,用指間戳了戳他衣領邊的齒痕:“你看看你,非得招我,春衫衣領根本遮不住,等會就等着被人說笑吧。”
裴亦池不是很在意的笑笑。
“我在族裡輩分高,他們不敢。”
“明着不敢,私下肯定會說上幾句,你後日就要走了,還是保留一下威嚴的形象吧。”
沈文悠嗔了他一眼,轉身從矮櫃裡找出一盒妝粉。
她一手按住他的胸膛讓他不要動,另一隻手取了一點妝粉,湊到他脖頸處,細細的塗抹着。
女子玉軟的指腹在男人脖頸處輕撫,似帶着一股電流,隻惹得裴亦池心裡酥酥麻麻的。
他暗啞的問:“快好了嗎?”
“再等一下。”
沈文悠用脂粉把齒痕掩蓋住,怕等會衣領再給蹭沒了,鼓起腮,輕起唇瓣吹了吹。
女子那溫熱的氣息落在男人脖頸,燙得裴亦池身子一顫,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躁動,一手攔過女子的腰,吻上女子撩撥人的唇。
馬車已經行到裴族老宅的門口,迎人的管事,見二爺的馬車停下,久見人下來。
他腳步一動,正要上前把人請下來。
隻見車簾一掀,一對璧人走了下來。
春風緩解了沈文悠臉上的熱意,可心中的燥熱倒是被某人攪動得更盛,就連不厚的春衫穿在身上都開始沁汗。
沈文悠和裴亦池分開後,帶着婢女去了後院女眷處。
哪知連飲了三杯茶水,身上的燥熱都退不下去,心理有些後悔縱容搭子的胡作非為。
開宴的時辰尚早,沈文悠來到假山處的涼亭,這裡的風更涼爽一些。
宴會來得客人不少,眼見鄧氏人手不夠,沈文悠就指派玉珠玉葉過去幫忙,身邊的樂蝶也去尋降火的菊茶。
此刻她獨自斜靠在涼亭處,徐徐的清風吹拂着鬓發,未感到一絲涼爽,反而身上越來越灼熱滾燙,心中那欲求,也越來越盛。
身上的異樣,讓她臉色一駭。
她這是中了媚藥!!!
難道剛才那三杯茶水有問題,這是誰在害她?
突然,有腳步聲傳來。
沈文悠心中一慌,她這種情況還是避着人為好。
她想起身,可身子軟得厲害,根本站不起來。
涼亭懸挂的山水綢簾被人挑起,一個高闊的身影走了進來。
裴寂之來到宴會自知不受人待見,想尋一僻靜處,走走停停來到了假山處的涼亭。他掀開簾子,眸子一怔,沒想到裡面有人。
背對着他的年輕婦人,着一身煙青色衣裙,斜靠在欄杆上。她鬓發有些松散,一縷青絲垂在她耳後,被風一吹,飄飄搖搖的掃過那纖細的胭脂頸。
裴亦池的視線,不自然的瞥向别處。
“不知夫人在此,多有得罪。”
那頭的沈文悠一聽是裴寂之的聲音,便知道又是劇情神在搞鬼。
她沒想到,頭頂的光環不在了,她身體還是會受劇情力的影響。
沈文悠不想轉頭面對裴寂之,可她的身子已經失控得慢慢轉了過去。
裴寂之想要退出去,沒想那婦人轉了身。
她玉面生霞,眸子含春帶怨的,嗔了他一眼,唇齒顫動擠出兩字。
“你走!”
裴寂之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嫁給族叔的沈文悠。
他自知孤男寡女不合時宜,是打算走的,可看她臉色不對勁,還是問候一句。
“小族嬸可是病了?”
男子的聲音好似蠱蟲,攪動沈文悠的心湖翻湧的更厲害。
沈文悠手指緊緊扣着欄杆,努力控制着心神。
陽光斜照在裴寂之頭頂,那黑色光環蔓延到整個涼亭,将亭中的男女籠罩其中,緊緊纏繞。
沈文悠目光已經迷離,身子猶如萬千蟻沖啃咬般,難耐得很。她撐着欄杆站起身,想要走,可雙腿無力,剛走了兩步就向前栽去。
一隻帶着粗繭的大掌扶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了起來。
“小族嬸身子不适就先在這等着,我這就去喚你的婢女過來。”
沈文悠踉跄着站穩,眸色恍惚的盯着裴寂之那一張一合的唇,喉嚨幹燥得很。
裴寂之說完,見她不語,垂眸一瞧,見她正滿面酡紅,眸色潋滟看着他。
裴寂之神色有些慌亂,隻覺得掌下女子溫軟的手臂格外燙人,他有些被燙着般松開了手。
沒了支撐的沈文悠,無力的又跌落在地,膝蓋和手心的痛感,讓她神志清醒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