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從哪來的傳言,說沈雀如手裡有讓人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的靈泉,還說她那福茶和女子會館的養顔膏就是摻了靈泉水,才有奇效。”
沈明石看向女兒這張紮眼的臉:“你是不是也用了養顔膏,才有這般變化。”
沈文悠的容貌變化是因為跟金手指搭子胡鬧了三個月,跟沈雀如沒有關系,不過這話她不能說。
“幾月前,堂姐上門送了女兒一些養顔膏,想要和裴記商行合作,結果沒談成。”
“沒談成最好,”沈明石一臉凝重,“這幾日,你最好不要出門,聖上龍體欠安對靈泉的傳聞信以為真,如今已經派人把沈雀如看管起來。”
沈文悠沒想到,這一世沈雀如的女子會館腰斬得這般猝不及防,前世她的靈泉并沒有招來皇家觊觎,沒想到這一世,一切都不同了。
不過,沈雀如不會那麼傻,把靈泉交出來。
沈明石:“今日你大伯和我碰面,隐晦得表示,已經有好幾波人明着暗着去老宅查探,想來咱們家也不能幸免。”
陳氏眉頭一緊:“這子虛烏有的事,也有人信?”
“咱們不信,可有人信,”
沈明石歎了口氣,“要不是前些日子大哥把沈雀如除族,怕是咱們沈家兩房都會被看管起來。”
聽聞這話,陳氏心焦,再看沈文悠這張臉不覺得美了,全是擔憂:“你等會把臉上的脂粉洗了,再戴上帷帽,早點回裴宅吧。”
沈明石也囑咐一句:“這些日子先不要來落雲巷,等這風聲過去再回。”
沈文悠被爹娘一人一句,勸了回去。
回到瑤心居,沈文悠摘下臉上的帷帽,坐在梳妝台前,看向绫華鏡中那張未施粉黛但清麗無雙的臉來。
心中思索着,這場風波,劇情神針對的沈雀如還是她?
靈泉空間沈雀如是不會輕易交出去,可那些聞着味的虎豹豺狼不會輕易撒手。
他們要是發現她的盛容,定會多想。到時牽連上她,她可就鹹魚不下去了,爹娘也會受連累。
沈文悠卸下鬓發上的青魚簪,任如綢的青絲披散下來,視線上移,落在鏡中發頂,沒有那惱人的光環,這顆心才舒緩了幾分。
不管男女主怎麼發展,她是絕不會摻和進去,隻希望這場風波别殃及她這條鹹魚。
她招來玉珠和樂蝶,吩咐樂蝶留意落雲巷和沈家老宅的動靜,又吩咐玉珠打探盛都的形勢。
晚飯後,玉珠禀道。
“沈大姑娘被關在皇家别院被禁衛軍看守,這兩日有好幾波黑衣人現身施救,皇帝震怒又派人把沈大姑娘轉移了,現在人關在哪,無人可知。”
沈文悠斜躺在貴妃榻上,心思重重:一個靈泉,倒是把盛都的勢力都攪和進來。
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世家門閥,這些原本要争位的,全都湧出來争靈泉。
想想便明白,依皇帝老邁的程度,根本撐不了一兩年,要是讓他得到靈泉延年益壽,那底下這些成年的皇子豈不是繼位無望了。
其實他們都想差了,靈泉并沒有那些逆天,它隻強身健體,美容養肌而已。
說起來,也就比她的金手指,強那麼一點兒。
她的金手指不強身健體,還要費力的獲取,也隻是滋養皮囊而已。
想到這,沈文悠問:“你們爺什麼時候從西洲回來?”
玉珠心喜:“爺要是知道夫人盼着爺,定會早點回來的。”
“那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爺的情況,奴婢不知,想來是快了。”
沈文悠坐直身子,斜了她一眼,說了等于沒說,到底也沒個準日子。
裴亦池這個搭子向來神出鬼沒,想來玉珠也不知這人的行程。
等他回來後,她可得好好盤問盤問,這人對于這書中世界知道多少,還有這光環俱他又是怎麼回事?
這幾日,沈文悠一直關注着盛都的局勢,落雲巷被密探查了,她反而安心了,正好把沈家二房摘出這個漩渦。
她本來要在臉上抹些脂粉遮掩這紮眼的容貌,沒想到太子遞話過來,說“驚擾不了裴宅”。
沈文悠的心這才安穩下來。
……
暗夜。
渾身是傷的沈雀如,被兩個黑衣人架着在狹窄的密道裡拖行。
全身血污的沈雀如,艱難開口:“你們這是帶我去哪?”
“你要是忍不了痛,可用那靈泉來治傷。”一個黑衣人停住腳步,用探究得目光看着她。
“咳咳……我以為你們是好心救我,沒想到你們也是為了那靈泉而來,咳咳咳……我沈雀如根本沒有靈泉,那是别有用心的小人,為了打壓我生意故意散播的謠言。”
黑衣人上下掃視她一遍,冷笑道:“你還是留着力氣,跟我們主上交待吧!”
沈雀如又被生硬得扯住了胳膊,繼續向前拖行。
她餘光掃視着密道布局,行到一個岔路口時,她鮮血斑斑的手腕輕擡,一塊巨石憑空而出砸向兩個黑衣人。
黑衣人驚慌躲避,沈雀如趁機又招來兩塊巨石,直接把密道堵死,轉身向另一條密道逃。
連日來的酷刑,令她全身疼痛不堪,那帶有血迹的手被她塞進嘴裡釋放靈泉續命。
如今這種境遇,她落到哪一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踉跄着行了一段距離,沈雀如忽聽見後邊有傳來急促得腳步聲。
她神色一慌,加快了腳步,可身子受傷頗重,靈泉水的滋養緩慢,體力根本跟不上,眼看着就要被後面的人發現。
沈雀如不顧崩裂的傷口拼命往前奔,突然斜伸過來一隻大手,鉗制了她的胳膊,她轉身落到一個寬闊的懷抱。
來人黑巾蒙面,隻露出一對細長的狼眸。
裴寂之!
沈雀如沒想到裴寂之會出現在這,她剛要掙紮,就聽他低聲道。
“現在逃命要緊,有話等出去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