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如何想象,自小孱弱的玉葭是如何将自己從金時空帶回來的。那一夜,她不自覺喊的一聲 “姐姐”,其實發自肺腑、心甘情願。
郁筝也常常想,為什麼玉葭要救她?她也查探過,當年的車禍是母親商業上的對手所為,甚至手法都并不算很幹淨,犯罪嫌疑人如今也已經被相關機關抓獲,得到了應有的判決。她隻會恨命運,不會恨玉葭。
玉葭本就不應該為她們負責。
她也隻不過五歲而已。
玉氏連對她的安葬都是偷偷摸摸的,甚至沒有墓碑、沒有牌位。比起那些人說的,玉葭偷走了她們的人生,她更覺得她的代替反而更像一個小偷。
這麼想來,好像玉绾恨她、罰她,很是合理。
又是一年玉葭的祭日,望着眼前那篇茂盛的蘆葦地,郁筝獨自一人站在岸邊。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葭,初生的蘆葦,明明是很好很好的字。”
“姐姐,又是一年蘆葦茂盛的時節,我來替你看春天了。”她擦掉眼淚,閉上雙眼,像是能感受到眼睛如同心髒一般跳動了一秒。
……
一直到十六歲,郁筝才得到了缇米斯的神谕。
按理說,缇米斯擁有十二名神侍,分掌十二時空。可由于幾乎絕大部分的時空都爆發了善于惡的對決,時空秩序、時間法則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而祂也在不斷衰弱。至少據郁筝所知,金時空和銀時空就已經沒有了缇米斯的神侍。
她接到了一個神的任務:拯救戰神阿瑞斯的神選者——阻止金時空人士雷克斯的必死結局。
……
打開郁筝的檔案的那天晚上,雷克斯拿出了一份泛黃的舊報紙。
“震驚!郁氏财團總裁一家出遊遇死劫,車禍現場慘不忍睹!”
他有些顫抖地接着往下翻,更是被郁筝戶籍證明上面寫明的“死亡”兩個字震得心驚肉跳、指尖發麻。
他突然站了起來,椅子在地面刮出了刺耳的聲響。
兩件絕無可能的事情就擺在他眼前——他那天穿了本不會穿校服,和“郁筝”本應殒命于車禍,卻好端端站在他面前。
他感覺自己甚至有些搖晃,站得不是很穩,像是眩暈感忽然襲來,不得不扶住桌沿才穩住身形。
而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當他看清那個不速之客的瞬間,他連表情都凝固了。
黑龍?不,是另一個“黑龍”。
“好久不見啊,雷克斯。”
“或許,你會對你現在究竟在哪裡感興趣?就讓我來為你……揭開這所有迷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