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已經死了六次。。。
她在這個世界的靈力随着這幾次死去在不斷的增加,感知力也是。她不是被河渠的閃光點吸引過來的,是被哀恸,是被絕望。
“好。”縱使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汐歌也要爬去。
不為自己,隻為故人們。
她的靈力對汐歌而言是上好的靈藥,明明是人族,靈力怎會如此接近自然。
汐歌受傷的經絡此刻正生機盎然的恢複,甚至主動渴求着她。
“嘶!”蹲着的她突然被汐歌推開。
“對不起!你再繼續下去的話,身體會受不了的。”她的汗珠将沉迷的汐歌喚醒。
坐在地上的她也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
還有突然出現的某人與伸向她的手。
“上半身恢複了嗎?”她對面前蒼白的手掌視若無睹。
“嗯。感謝姑娘。”楚霜漣的壓迫讓他開口得有些艱難。
“我叫玖濘,你的尾巴得等我靈力再恢複一些,現在是不是還不能化腿?”不可能将汐歌丢在這裡。
“對不起。”長羽蓋住那片湛藍。
“道什麼歉吖,你又沒做錯事~你等等我~”她灼灼一笑。“替我在這裡守着,不許任何人靠近。”
她面無表情地向手的主人丢下這句話後往主街道跑去。
她閃變的兩副面孔,讓留在原地的兩人心思各異。
‘她終于主動和我說話了。’
‘我做錯了很多。’
“你别上當了!氐人最擅長。。”玉蔚話還未說完就被她打斷。
“浔奕去我們客棧再要一間房,最好是隔壁的。”她叮囑完,朝另一邊開口。“蔚姑娘今天我們不能繼續逛了,明天怎麼聯系你呢?”
“哎!算了,讓你吃一塹就該長智慧了!我跟這小子一起去客棧吧,今天和你們住一起。”玉蔚難得找到投機的夥伴。
“那是再好不過了,浔奕再讓小二準備一桶溫水。乖乖等我回來,不要亂跑!”她交代完就跑了。
街邊木招牌下懸着的竹骨燈籠,暖光透過皮紙。石闆路上的光斑随着晚風,徐徐搖曳。
燈和光斑應該再亮堂些,路上的人也該再多一些,再熱鬧些。。。
浔奕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如此想到。
“走啦!你是猛禽類妖獸,她是不可能帶着你的。”玉蔚推了發愣的人後背一把,瞅瞅這粗壯的翼骨。
河渠旁的兩人一如她走之前的模樣。
“她是我的。”楚霜漣覺得這點很有必要說明。
“我等會兒問問。”
“别問。”
這莫名其妙的對話,笑落了一旁大樹上的葉子。
左一包右一包的她趕回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錦袍男子遙望着街口,長腿旁趴着半具裸男。。。
她将兩個包袱放地上攤開,先是從裡拿出一大塊布料墊在地上。
“你先攬住我脖子,我。。。”
“我來!”
“噗通!”
第一個聲音是她未說完的話。
第二個是正義使者版魔尊。
第三個是被正義使者吓到的人魚落水聲。
“别動!”她瞪了楚霜漣一眼後,趕緊去河裡撈魚。
這就是她大包小包的原因,汐歌身上的傷痕一看就不是什麼打鬥形成的。。。
“還好嗎?沒關系的,我回客棧擦一擦就行,先攬住我。”她箍住汐歌浮在水面的腰身,手下身體顫動的餘震在她身後傳來。
她無視後背灼熱的視線,安撫着陷入魔怔的汐歌。
就這麼一下又一下輕撫着汐歌後背,不出一聲。
直到脖子被濕漉漉的手臂抱住。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在沉默中進行。
她将汐歌身體一寸寸輕柔地擦幹,将買來的衣服替他換上,最後用布料将魚尾裹成看不出的形狀,最後将汐歌背上後背。
“準備走了,路上會有燈光,難受就将臉藏起來。”
汐歌将臉埋向她脖頸。
氐人不畏陽光。
但汐歌這一刻隻想更靠近溫暖,更靠近她的溫度。
“走了。”
她這兩個字沒有告知的對象。
“好。”
但有人主動認領。
月下樹影婆娑,如一張盤根交錯的暗網,短暫的将路過的幾人困住。
月光将三人的背影拉成一根無形的絲線,即使影子早已脫離,但線仍将三人與樹網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