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定了定神:這是個夢。這個世界是虛假的。這隻是個夢。
他苦笑:我為什麼會做這種夢?我瘋了?
夢裡的宇智波帶土确實瘋了。
該怪誰呢?波風水門?村子的制度?永不止息的戰争?還是這個看不到未來的世界?
“這個充滿絕望的世界,我已經不在乎了!”他吼道。
帶土從來沒有做過這麼逼真的夢。
夢境的時間永不止息,夢中的少年沒有回頭路可走。他繼承了老爺爺的遺志,收集尾獸,施展幻術,讓整個世界陷入甜蜜夢鄉——這就是月之眼計劃。
他在成長。帶土已經認不出他們是同一個人了。
他帶着不同的面具,以不同的形象示人,隻露出一隻血紅的眼。
有時帶土也會沉思:他真的是宇智波帶土嗎?隻知道靠白日夢解決問題,算什麼英雄!
但如果那個人是我……如果被迫遭受這一切的是他,想必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這是唯一正确的選擇。
因為世界比他以為的要黑暗的多。這個世界就是地獄。
帶土曾想要成為火影。這是為了大家的認可,也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是的,那個吊車尾,總是遲到、總是達不成目标、總是讓人失望的宇智波帶土,也有這樣不切實際的夢。但夢終究是夢。世界是無法被拯救的。
然後,這個夢走向終結。
在第四次忍界大戰。
他看見很多人,水門老師的兒子,已是獨當一面的忍者,足以成為火影的救世主;長大了的卡卡西,和記憶中的小天才截然不同,廢物的眼神,徹頭徹尾的垃圾。
和許多少年漫一樣,反派死了,就這麼簡單。
宇智波帶土死了。
但阿飄帶土還在這裡。看故事的番外篇。
——無限月讀,是一個騙局?
那隻眼睛又開始疼。帶土捂住胸口。好疼啊。
這該死的、虛假的、充滿仇恨的地獄。
我在做夢。他心想。
阿飄帶土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唯有想東想西,思考這廢物的人生,思考這垃圾的世界。也許能有更好的辦法,也許沒有。仇恨永遠也不會消失。
這種感情扼住了他的心髒。
這就是宇智波帶土無人銘記的一生。
帶土睜開眼睛。
這地方他有些印象。黑漆漆的山洞,白乎乎的蘆荟。
這是、這是——
他穩住心神。
少年神情有些呆,眼睛瞪得滾圓,傻乎乎的半點沒有宇智波的樣子:“呃,不好意思……請問這是哪裡?”
“還有……我是誰?”
——我還在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