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沒有誤解。”骷髅頭語氣堅定,“小公子你年紀小不知道,海境境主那祖宗每逢亂世都會帶一堆屍體來北川湖抛屍,另外那位謝大人自五年前跟境主大人來過一次後便年年過來掀湖起屍,上萬年的屍骨都給掀出來了。這一個抛屍千年,一個掀屍五年,如此血腥殘暴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今這兩人在湖上你來我往地劈劈雷過過招小打小鬧一下,可不就是調情嘛。”
“這……”怎麼好像有點道理的樣子?
沒等顧冕組織好語言回話,又是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這次拂青揮出的電鞭更是直接劈起了數百米高的水浪,即便退到坡上也無法幸免。
顧冕抹了把臉,麻木道:“前輩啊,您确定這叫‘小打小鬧’嗎?”
前輩:“……”
不,這是在拼命。
……
不,剛活的拂青并不想拼命,他現在隻想趕緊回去專心上班,從此做個為天地立心、為萬靈服務的好神。
奈何某人不讓。
“連續兩次編造高真實度幻境,還能追過來跟我過上數招……單從這一點來說,謝望峥,我還是沒有看錯你的。”拂青毫不吝啬誇贊,仿佛真的已經将那些恩仇一筆勾銷,再不計較。
謝望峥握拳不語,其實連續兩次編造高真實度幻境加上剛剛那幾招已經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繼續鬥下去,吃虧的一定是他。
但如果不能把人在甯市扣下……
“沒用的。”拂青忽然移至謝望峥跟前,貼在他耳邊輕語,“謝望峥,我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我們這麼糾纏下去是沒有意義的。”
“不……”
“而且你為什麼還是不願意放過我呢?”拂青輕聲質問,“難道即便被你親手殺死一次,也不夠抵去當年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嗎?”
謝望峥的呼吸逐漸急促:“不…不是……”
“真的不是嗎?”拂青步步緊逼,“那你為什麼要在我們的婚房裡立棺材把我的屍體放在裡面?為什麼要對那些警察使用幻術讓他們找上顧冕來套我?又為什麼要一路追我到北川湖?謝望峥,五年前你親手推開了我,如今又為什麼要追着我不放?”
“我……”
“看着我的眼睛說。”拂青扳過謝望峥的頭,“謝望峥,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謝望峥下意識躲避:“我…因為我不想……”
“看着我的眼睛說。”
“不……”
“你不敢看我就是在騙我,那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在拂青的不斷脅迫下,謝望峥終于還是妥協,擡眸對上了那雙鳳眼。
與此同時拂青伸手遮住右眼,與謝望峥對視的左眼則悄無聲息變成了金色。
幻術發動,一個冰冷的聲音開始在謝望峥腦中盤旋:“他殺你父親,他就該去死啊。”
“五年前你讓他死得太痛快了,你怎麼能讓他死得那麼痛快呢?”
“那樣不解氣對不對?”
“不解氣就再來一次,讓他為你父親償命。”
“動手吧,就像五年前那樣。”
“就算殺不死他,讓他再從你眼前徹底消失五年也是好的。”
“來吧,動手。”
“動手。”
“動手!”
那冰冷的聲音猶如一道催命符,迫使謝望峥召出了五年前殺死拂青的兇器——由拂青肋骨所鍛造的三叉戟。
時隔五年,三叉戟再一次貫穿了鍛造它之人的胸腔。
被三叉戟貫穿胸腔的那一刻,拂青左眼的金色褪去,謝望峥随即恢複意識。當看清眼前的情形後,謝望峥整個人都傻了,他連忙收回三叉戟,上前将人接住。
“拂青……拂青?”謝望峥顫抖着聲音喚他,對方卻沒有絲毫反應。
兩人背對着湖邊而立,坡上的顧冕看不清謝望峥此刻的表情,可他切切實實看到了剛才謝望峥用一柄近兩米長的三叉戟刺穿拂青的胸腔。
一股沒由來的怒火瞬間襲滿全身,卻在即将爆發的那一刻被強行摁住。
顧冕疑惑回頭,卻見拂青竟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身後!
“你…你你!”顧冕一激動,差點把手裡的骷髅頭扔出去,“你不是?那上面?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被捅了嗎?”
“冷靜點,别激動,三千年老古董,扔壞了要賠錢的。”拂青笑着從顧冕手裡接過骷髅頭,随後拍了拍他的肩鼓勵道,“上吧小冕,收拾那個萬惡的資本家!”
“……”
雖然我也很想可是我五年前已經收拾過一次了再收拾就是二百萬的醫藥費老子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
“那個……”
顧冕張口想要拒絕,卻被一層雲霧似的靈能包裹,緊接着身體騰空而起,直沖謝望峥而去!
一聲巨響後,湖面上已然沒了謝望峥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