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沛玉有氣無力地靠在祁衍的肩膀上,小聲抽泣着。
“沒用的小廢物,都沒進去。”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
他應該也很爽,因此比剛才稍微多了點溫情。
“在學校有交到新朋友嗎?”忽略他們此時的行為,他溫和的語氣和關心妹妹的兄長毫無區别。
“有幾個,嗯...”
她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她想,他還不如直接進來,現在這樣更加難受。
“有一個叫安茜,還有一個叫多拉...”
他的手摸到了她的屁股:“這個就不要接觸了。”
“為什麼?”她不解,那雙圓潤的眼睛擡起,“她人很好的。”
就像江沛玉說的那樣,人總是會被自己沒有擁有過的東西吸引。
雖然在祁衍看來,單純和愚蠢沒有本質上的區别。
他不怎麼喜歡和這類人打交道,不是不忍心,而是這類人通常沒什麼利用的價值。
早在碰到他之前,就已經因為愚蠢而被别人輕易榨幹了。
他從來不在無用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唯一例外的是雲妮。
或許是年紀小,偶爾的一些無知發言也令他覺得可愛。
男人此時坐靠在沙發上,黑色的西褲早就一片狼藉了。罪魁禍首仍舊用那雙清透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她不近視,晶狀體沒有絲毫變化,像顆玻璃珠子一樣,睫毛濃密,恰到好處的卷翹。鼻子不算特别高挺,形狀卻很漂亮,尤其是她的嘴巴。
這是祁衍最喜歡的部位了。
柔軟小巧,豐潤飽滿。
無論是吃她這裡,還是被她這裡吃,都很爽。
“她父親是政客,今年的票選又是第一。你以為她對你好是因為你自己嗎?”
他的話讓江沛玉愣了一下,她沒想過多拉還有這樣一層身份。因為她平時的穿着和吃穿用度不像家中很有錢的樣子。
面對她的疑惑,他淡聲嗤笑:“寶貝兒,這些人最忌諱張揚,越張揚,就越容易被查老底。”
江沛玉立馬聯想到了祁衍。
因為嫌堵車浪費時間,所以他出行都是直升飛機。寸土寸金的地方,他擁有一個巨大的私人停機坪。
更别提那些穿一次就會扔掉的高級定制。
工人手工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耗時那麼久,眼睛都不知道漲了多少度。
“我不浪費,怎麼給他們提供就業機會呢。”他單手托着她的腰,換了個姿勢,“而且我和他們不同,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怕被查。查來查去頂多查出一個c妹妹的罪。”
她的臉瞬間紅了。
“你..你不要這樣說。”性子軟,說話的聲音也軟。
是怎麼做到沒有一點脾氣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算生氣也隻是無奈地歎一口氣,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祁衍扶着她的腰:“總之,少和她接觸。”
江沛玉知道在這件事上她沒有反抗的權力。
至于他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連她的朋友的父親是誰都知道。
江沛玉也并不意外。
她的一切在他那裡都是透明的。
自然不是因為他有多在意她。江沛玉心裡明白,他這樣手眼通天,身居高位的人,容忍不了被欺騙。
像媽媽欺騙波頓叔叔那樣。
可祁衍不是波頓叔叔,他比波頓叔叔狠多了,也比波頓叔叔更有手段和能力。
波頓叔叔之所以這麼久了都沒查到關于媽媽的一丁點消息,就是因為祁衍提前攔截了。
這樣的人。
還好媽媽欺騙的不是他。
否則現在應該早就...
他的手指此時沿着她的尾椎骨緩慢往上:“錢夠用嗎。”
她的身體還沒有從顫抖中緩過來:“嗯,夠的。”
她手裡有一張祁衍給她的附屬卡。
那是他們在這裡沒日沒夜了一個月之後,他給她的。
“不許偷偷攢起來,每個月都要花掉,我會檢查的。”他警告她。
“可是一個月一千萬...”她似乎很為難,“我用不了這麼多。”
“窮酸樣。”他不輕不重地笑了,“可以請你那些同學們吃頓飯,或是送他們一點禮物。這些貪心的小老鼠們得了一點好處就會變得谄媚,像沒有骨頭的草履蟲。”
江沛玉想,才不是這樣。
她的同學大多人都很好,雖然有極個别不那麼好的。
“你不要從你母親那裡學壞,像她欺騙我父親那樣欺騙我。”手指數完了尾椎骨有多少節,最後停留在她左邊臀部上的那個不規則胎記上。他的手放在上面拍了拍,笑着警告她,“老頭子情史豐富,可我隻有你一個,我的處是你破的。所以,雲妮,不要騙我。”
他的手已經放到了她的脖頸後面,在那截纖細的頸子上輕輕撫摸。
江沛玉能夠明顯感知到他手中的繭。
他和那些等着繼承家裡祖産的大少爺不同,他的驚人資産都是自己賺來的。
雖然他也是可以繼承家産的大少爺。
但他對他父親的那點棺材本沒有絲毫興趣。
還是留着給家裡那些小老鼠們去玩争奪遺産的小遊戲吧。
當然,如果雲妮也想成為那些小老鼠之一,他倒是可以幫忙在老頭子的遺囑上動動手腳。
當事人并不知道隻要她點頭,就可以輕易獲得波頓叔叔的全部遺産。
她當下隻覺得那隻撫摸自己的後頸的手,像一隻強而有力的蟒蛇,随時都能掐斷她的脖子。
他剛才說那些話...是在撒嬌嗎。
的确,他的第一次..好像是給了她。
試想一個如此強大的男性,用這樣的語氣抱着你,整個身體都要依靠在你的身上。
沒有人能拒絕。
弱者總是渴望被需要。
因為他們缺少這些。
而江沛玉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弱者。
可他明明不在意她。
媽媽說過,當一個男人真的深愛一個女人的時候,是會一刻也離不開她的。
他們上一次聯系是三個月前。
他隻在乎自己和自己的利益。
真好,希望這個世界能像祁衍愛自己一樣愛她。
“我不會離開你的。”她乖乖團成小小一個,重新縮回他的懷裡。
肌肉充血發緊後,襯衫的扣子已經被崩開了幾顆。
肩頸肌肉線條流暢結實,冷白皮大奈,又大又粉。江沛玉此時靠在上面,有些害羞。
這種擁抱比直接做那些事情還要親昵。
他的懷抱好寬厚,好溫暖。
媽媽總說找丈夫不能找自己喜歡的,要找可以保護你的。
她每次提到爸爸都是滿臉的嫌棄。她說爸爸是個懦夫,她不奢求他在外面為她遮風避雨,可他連在自己家都沒辦法做主。
媽媽不許江沛玉找爸爸那樣的配偶,她希望她能夠找到一個強大到可以保護她的。
江沛玉對男女情愛沒什麼概念,安茜總說她聖母,因為在她這兒很少會有人是例外。
她對誰都很好,對誰都保持天然的善意。
她猜想,喜歡就是想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
那她應該是喜歡祁衍的。至少目前來說,她想和他在一起。
因為和他在一起最安全。不用擔心那些拿槍突然闖入學校無差别射擊的黑手黨,也不用擔心會在家裡的鞋櫃裡看到剛死去的老鼠。
沒有任何一個黑手黨敢拿着槍出現在祁衍面前,也沒有誰敢往他的住所扔死老鼠。
媽媽知道她和祁衍在一起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滿意。
可能媽媽會害怕。
她和波頓叔叔在一起時,就很害怕他的這個長子。
家裡有個地下收藏室。那是祁衍的,裡面的東西也是祁衍的。
媽媽有一次不小心進到裡面,看到了滿屋子的槍。
各種各樣的都有。
祁衍知道後,當然沒有生氣。他不在乎這些,包括那裡面的東西。他對待自己不在乎的東西就會很慷慨。
誰都可以進去,包括取走裡面的東西。
但家裡所有人對他有種不敢逾越的懼怕,這種懼怕早就超過了波頓叔叔。
所以哪怕他的房間和收藏室的門大敞着,也沒人敢進去。
除了江沛玉。
她偶爾會進去寫作業。
因為隻有在那裡面,才不會被那些煩人的少爺小姐們騷擾。
他們不敢進去。甚至在看到江沛玉進去後,還會露出幸災樂禍的嘴臉,仿佛提前看穿她悲慘的未來。
他們認為她會被cassian用裡面的熱兵器一槍打爆腦袋。
可江沛玉知道,他不在意這個。
他甚至在得知她經常進出他的收藏室時,還提前告知過她,裡面有個非常昂貴的東西。
昂貴到可以買下整個布勒克州。
她寫作業無聊的時候可以在裡面玩尋寶遊戲。
江沛玉當時搖頭拒絕了,她不要這些東西。
“我怕我有了錢之後就會想要離開,但我不想離開哥哥。既然知道會面臨兩難的抉擇,幹脆就不要讓它發生了。”
愚蠢的想法,天真的言論。
祁衍看着她的眼睛,然後突然笑了。
他什麼也沒說,包括他的笑,江沛玉也不知道是愉悅還是嘲弄。
可她說的是真的。
她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