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覓垂眸笑笑,在江眠臉上親了一下,摟住江眠問道,“你真的相信我嗎?”
江眠看着夏覓的眼睛認真地點了點頭,“我始終相信你。”
夏覓笑了一下,看向江眠手中的小提琴,“這把琴差點被毀掉,是你救了他。”
江眠有些意外看向夏覓,“我?”
“是你,”夏覓說着坐正身子,垂眸看着地面,語氣平緩說道,“媽媽出殡的第二天我見到他了。”
江眠放下琴,拉起夏覓的一隻手,無聲傾聽着。
“還記得嗎?你曾經反複做過一個夢,你說看到客廳在着火,四處都是濃煙,而我就坐在那裡笑,你怎麼叫我都沒有反應嗎?”
江眠有些印象,那個夢很真實,真實到自己每每醒來以後,都要抱着夏覓哭好久。
“那不是夢,”夏覓淡淡開口,聽不出任何情緒。
江眠有些震驚擡眸看着夏覓,握着夏覓的手不自覺地捏緊。
“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或許此刻我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夏覓聲線平緩,如同訴說着别人的故事一般。江眠努力搜尋着記憶,奈何絲毫想不起來夏覓跟火有關的記憶。
“我本來想去找他的,沒想到他卻主動出現了,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就站在我母親的遺像前提着這把琴,”夏覓說着冷笑一聲,“他有什麼資格在我母親面前站着呢?”
江眠看着夏覓整個人狀态逐漸陰翳,将腦袋搭在夏覓的肩頭蹭了蹭,小聲叫道:“姐姐...”
夏覓頓了頓,偏頭看了一眼江眠,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跟他起了争執,去搶這把琴的過程中碰倒了台面上的長明燭,引燃了桌布,他慌張地試圖滅火,而我在那一刻,趁機敲暈了他,将他綁在客廳的椅子上,就坐在旁邊看着火勢一點一點蔓延開來....”
江眠聽的心驚肉跳,嘴裡突然有些泛酸看向夏覓。
“我曾差點跌入地獄,是你拉住我的手,将我拽回人間。”夏覓說着笑了一下,“很可怕吧?我竟然試圖燒死自己的父親,跟這一切一起毀滅。”
江眠眼角有些濕潤伸手抱住夏覓,搖了搖頭,“姐姐,都過去了。”
夏覓低頭看了一眼江眠扣在自己腰間的雙手,握得緊緊,好像生怕自己消失似的,笑了笑,将手覆在江眠的手上,“後來他醒了,驚恐地看着屋内的一切,大罵我是瘋子。”
“可能那一刻我是真的瘋掉了吧,曾經我以為最愛我的兩個人,一個長眠不醒離我而去,另一個就在我的面前罵我是瘋子,是變态,說後悔生出我這樣的女兒。”
淚水從江眠眼角滑落,江眠趴在夏覓肩頭吸了吸鼻子,啞聲道:“姐姐,别說了。”
夏覓苦澀笑笑,捏了捏江眠的手指,“不知道為什麼,你突然出現了,站在火線外哭着喊我...并試圖沖進來。”
“我可以不管自己,不管他,但我不能不管你,這可是屬于我的小家夥啊,我那時便是這樣想的,”夏覓說着舉起和江眠交握着的手親了一下。
“你太小了,又受了驚吓,火撲滅後便發了燒,我在醫院守了你三天,你醒來便忘了這一切,而那場火,也被視為意外。我一直挺慶幸你忘記了,因為我怕你會因此害怕我,遠離我,覺得我是怪物...”夏覓說着聲音漸漸有些哽咽。
江眠坐起身來,扶着夏覓的肩膀不住地搖頭,“姐姐,你不是。”
夏覓笑了一下看向江眠,“有你,我便不是。”
江眠深吸一口氣再次抱住夏覓,小聲問道:“所以,你那時你對我時冷時熱,愛搭不理也是因為這個嗎?”
“不全是,我一方面怕你害怕我,另一方面,也怕自己傷害你,不僅是怕我無法對你負責,我更怕,萬一我無法控制自己,像那次一樣,在喪失理智的某個瞬間,對你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我太想占有你了,想把你揉進我的身體,想讓你從身到心讓你的全部都打上我的烙印,所以我更加不敢...我怕我的情不自禁吓跑你,你是唯一的光了....我不想失去。”
江眠突然笑了一下,“已經是了,我的全部都屬于你。”說着,江眠親了親夏覓的耳垂,“就差一個終身标記了,主人打算什麼時候為我打上烙印呢?”
夏覓笑了笑,揉了揉江眠的腦袋,“等你準備好。”
“我時刻準備着!”江眠提高聲音強調道。
“那...等我準備好,”夏覓無奈笑笑。
“姐姐什麼時候可以準備好?”江眠有些疑惑,看着夏覓的眼睛撇了撇嘴。
“嗯....不知道,或許快了吧?”夏覓盯着江眠的眼睛思索片刻,随後親了親江眠的額頭。
“能再快點嗎?”
“好,”夏覓笑笑湊近江眠的雙唇親了一下,随後熱烈地吻上江眠柔軟的雙唇,就好像在經曆了漫長的黑夜和寒冷之後,終于看到了一道曙光,迫不及待地想要走進光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