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醫生叮囑過,以他現在的狀況隻能喝粥,不能吃油膩的東西。
他不動也不喝,隻是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言不語。
我端起粥碗,舀了一勺,遞到他的嘴邊。
“如果,你不吃東西,我就一直在你面前晃悠,晃到你煩了為止。”
這句話剛說完,他接過粥碗自顧地吃了起來。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他已經讨厭我到如此地步了。
“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他放下粥碗,自顧地躺回床上。
我跟着他走過去,在床邊坐了下,“洛弗,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你走吧。”他翻過身,背對着我。
我走到他對面的位置,“洛弗,我錯了,我不該離開的,我保證沒有下次,好不好?”
“我還能再相信你麼?你難道不覺得我對你的信任早就被你一次次的不守承諾給耗光了?”
他注視着我,眼神是從未出現過的冷漠。
我突然感覺到很冷,不是空氣很冷,這是一種從心底裡引發的凄涼。
我躺在他的身邊擁住了他,祈求一點溫暖。
他推開了我,然後坐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這種被俯視的感覺,帶着令人看低的輕蔑,“你現在又是什麼意思?我洛弗不是你招之即來,揮之不去的。”
我坐了起來與他四目相接,“我從沒有這樣想過。”
“你的确沒這樣想過,你隻是這麼做了。”
我語塞,你隻是這樣做了……我的确這樣做了,但絕沒有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意思。
“洛弗,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但每個人都可能會走錯路,甚至連罪犯都有一個申訴的機會,你願意給我這次機會嗎?”
當我說“罪犯”這兩個字的時候,洛弗的眼神一閃,被我很好的撲捉到了,他想起來傷害我父母的那一幕吧?
畢竟,我也給過他的機會。
“你想怎麼申訴?”
“讓我留在你身邊。”說出這句的的時候,我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跟着一起緊張。
我怕他會說不,那樣,我會真的沒信心繼續厚臉皮祈求下去。
“好。”良久,他說出這個字,我卻像等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我壓抑住心裡的激動,雙手環住面前的人脖子,将臉貼近他的胸膛,他心髒跳動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清晰。
這一次,他沒有把我推開。
“洛弗,謝謝你。”
經曆了這麼多我還是沒辦法違背自己的内心。無論接下來會遇到什麼,我都願積極去面對。
他俨然已成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