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凡間的規矩,他們在你前面和我好了,就是你的哥哥們,你進門的時候還要給他們敬茶的。”
謝乘雲聽她胡說八道,不屑地應聲:“他們長了幾張嘴還敢吃我敬的茶?”
“我師兄是大房夫郎,以後你們每天早上都得向他請安。”
陰恻恻地掃她一眼,謝乘雲涼涼道:“看來你還打算以後三夫四侍,左擁右抱了。”
經他提點,江木泠不免暢想起來,三夫四侍怎麼也得七張嘴,七張成年男子的嘴可是不容小觑的,怎麼也得一天糟蹋幾十斤精米細面,以及雞鴨魚肉,一個月那就得十幾兩銀子,應時當令還得改善生活,縫制新衣,出門遊玩,這又是一筆大開銷。
江木泠心中的算盤打得劈啪作響,險些崩到謝乘雲臉上,最終她得出一個結論,“不,我可養不起。”
聞言,謝乘雲不由得暗暗發笑,看來窮也有窮的好處,起碼舍不得花錢出去沾花惹草。
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二人抵達康南縣,謝乘雲很少見人間風物,覺得處處新奇,心情大好地對江木泠說要請客。
江木泠思忖他身上能在人間花的錢,也隻有自己那五千兩銀子,當即刺道:“拿我的錢請我吃飯,魔主大人真是慷慨!”
謝乘雲渾不在意,徑直沖到人堆裡,狠狠消費了一通。
夜裡二人留宿客棧,因為對外是師徒,而不是夫妻,所以江木泠開了兩間房。
這倒正合她的意,謝乘雲找到她不過短短四天,耳朵便被他吵得嗡嗡作響,今晚總算能清淨片刻。
然而不過一個時辰之後,謝乘雲忽然敲響了她的門。
“又怎麼了?”她生無可戀地問。
謝乘雲很不客氣地跨進她的房間,坐在椅子裡,把那熟悉的藥瓶子擱在桌上。
下巴擡起揚臉看她,目露挑釁道:“你不會以為你的罪就贖完了吧?”
江木泠關上門,拿起那藥瓶子,麻木地說:“當然沒有,我罪大惡極,十惡不赦,怎麼能變隻貓就一筆勾消呢?”
“我應該還要變豬變羊變大馬猴才能讓魔主大人消氣。”
謝乘雲道:“大馬猴就算了,太難看。”
“哦。”
看她倒了一顆藥出來,謝乘雲不禁想,她這次會變成什麼模樣?
方才他在房間裡獨自坐着,發覺沒有江木泠作伴簡直是百無聊賴,哪怕她隻是一隻貓,也可以和他鬥嘴,可謝乘雲卻不能承認是想她,隻是身在異鄉有些孤單罷了。
便又摸出那瓶變小動物的藥,來找江木泠。
江木泠看了看手裡的藥,和上次沒什麼兩樣,一旦吃下去便豬羊未蔔,但她毫不猶豫地放到了嘴裡。
見她如此痛快,謝乘雲十分驚詫,“你怎麼這麼聽話?”
江木泠不答,默默走到他身前,彎下腰和他四目相對,随後淺淺一笑,吻了上來。
靈巧地啟開謝乘雲茫然無措的唇關齒關,舌尖卷着丹藥送到他口中,很俏皮地打了個轉,随後退了出來。
不防之下遭她偷襲,謝乘雲心旌搖蕩,怎能招架得住她堪稱纏綿的親近。
雙手抓緊椅子扶手,喉頭滑動兩下,将那丹藥咽到了肚子裡。
“你耍賴。”他控訴道,不過那語氣軟綿綿的沒有震懾力。
“非也。”看他吃癟,江木泠心情大好,像隻白蝴蝶似的飛到椅子裡坐下,“在下可是準備等魔主大人變成寵物,然後好生伺候的。”
這廂謝乘雲被她親了一口,渾身氣血翻湧,藥效更快地顯現出來,不多時便渾身長毛,變成隻嬌滴滴的紅毛狐狸。
“哈哈,風水輪流轉。”
江木泠拎起他的兩條前腿,問道:“白日說我是狐狸精,現在誰是狐狸精?”
又點點他的紅豔豔的狐狸腦袋,“我就說你燒包,變狐狸也要變隻赤狐。”
謝乘雲嘤嘤地叫了兩聲,表示否認,但甫一聽到他自己竟然發出這種聲音,全然沒有男子氣概,心中郁結,便再不用狐狸形态說話。
江木泠将他抱在懷裡,右手也像耙犁似的薅了他幾下,想起他有潔癖便故意道:“我這雙手,在雞窩摸過雞蛋,還給馮師弟的青牛接過生,現下摸你,感覺如何?”
謝狐狸張開嘴露出尖利的獠牙,打算咬她一口,但又怕她懷恨在心折騰自己,便隻好作罷,将頭擱在她的肩頭,依偎上了她。
"本尊懶得和你計較。"他輕輕蹭了蹭江木泠的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