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一個人,一是用強,但畢竟不光彩。對于景辭雲來說,她絕不會用此小人行徑。
二是如燕淮之這般,一點點的進入那人的心。不過她也知曉,自己如今在景辭雲心中,就是一個可憐的亡國公主罷了。
憐憫不能變成愛,卻是能成為動心的媒介。
隻要在景辭雲心中有一席之地,那便能夠有機會奪了她的心。讓她成為那個,就算面對生死,也絕不放手之人。
但這個動心之人必須是景辭雲,而非自己。此時的她沒有任何籌碼,若是付出真心,今後怕是會跌得十分難看。
她并不想回到這七年間的日子,既是有了機會,那便要牢牢抓住才是。
“三年前的除夕夜,郡主是否有入宮?”
景辭雲搖頭道:“若是除夕,我便不在宮中。”
“為何?”
“除夕當日是我娘親的忌辰。故除夕前後幾日,我都不會出門。”
她想找到景帝的弱點,想知曉當年景辭雲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何事,能讓景帝三年未踏入雲華宮。
是威脅?還是交易?若是能知曉此中真相,是否對自己有利?
但是景辭雲十分坦蕩,眼眸之中并無閃躲之意,并不像撒謊的模樣。若當年不是她,那叫走景帝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宮中女子,還有誰的聲音與景辭雲相似,還能夠拿捏住景帝?
七年,燕淮之一直被軟禁于雲華宮中,她也不知景家的皇室是何變化。萬一那人真的隻是與她聲音相像呢?
燕淮之如此想着,決定利用景辭雲将宮中人摸清再說。但是在利用景辭雲前,第一步還是要俘獲她的心。
若是突然出現一個讓她動心之人,那自己豈非是枉費心機!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此事還需盡快才是!她正想着,決定還是與景辭雲四處走走。多與她在一起,應是能夠培養感情。
莫問樓之中,景稚垚聽到這樣的話後都端詳了面前的女子。
“你……此言何意?”
女子不緊不慢地放下酒盞,笑了一聲:“玩笑而已,十皇子莫要當真。但長甯公主确為美人,莫說十皇子,連我這也着實心動啊。”
景稚垚還有些半信半疑,那女子又道:“話說來,不知今年的貨錢,十皇子可有備好?”
“我外祖已經備好了,隻等應老闆你将貨帶來。”
“嗯,那便好。”女子點點頭,舉杯道:“那便祝我們生意興隆,祝十皇子早日抱得美人歸。”
“哈哈哈,好,好!”
燕淮之正想着要如何開口,提起去四處逛逛,方一走上木橋便迎面走來幾個手拿折扇,身着華貴衣裳的富家子。
她不認識那群人,卻是感覺到來者不善。景辭雲認出他們是常與景稚垚來往之人,懶得與他們糾纏,正準備繞道而行,卻是被刻意攔住了去路。
“郡主大人今日腿腳不便?走路怎得像個瘸子似的。”說話之人說完,譏笑一聲。
燕淮之立即摟住她的後腰,道:“郡主不小心扭傷了腳。現下正要回去,煩請讓路。”
男人一愣,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同伴立即開口道:“這位想必便是長甯公主了吧?”
“聞言,陛下本欲将長甯公主賜給我們十皇子。怎料被郡主截胡了去,十皇子早對長甯公主傾心,因此難過了許久,還不吃不喝……人都瘦了許多,唉……”另一人立即接話,言語中還甚是遺憾。
“郡主畢竟身子嬌弱,經不住風雨。這一生個病便沒完沒了的,長甯公主好歹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怎受得了總是照顧一個病秧子。”一頭戴金冠的男子輕哼一聲,滿眼不屑。像是在回答同伴的話,卻又是故意看着景辭雲說的。
景辭雲并不惱,因着燕淮之正摟着她。離得近,她能很清晰的嗅到從燕淮之身上傳來的甜香。
一切煩悶都被這香抹去,就算這些人言語譏諷,她也不覺煩躁。
她順勢靠在燕淮之的懷中,眸光一暗,顯得十分委屈:“因着身子弱,就不能有心上人之言,未免也太過霸道。更何況,陛下已為我與長甯公主賜婚,十哥這般難過,難不成是不服聖令?”
那幾人的臉色一變,其中一人也隻得道:“并非如此,郡主莫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