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映心還不知道看這類“和師兄的二三事”話本的時候要瞞着師兄,所以一拿出來就被她師兄給沒收了。
“大字不識幾個,就敢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明易捏着話本,冷冷道,“不學無術!”
石映心:“不學無術是什麼意思?”
明易:“就是不學正經的功課,天天看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本。”
石映心伸出手:“我有學正經的功課,不算完全的不學無術。大師兄,把話本還給我,這是我借來的。”
明易挑了下眉:“哦?這麼快就交到狐朋狗友了?”
“狐朋狗友是什麼意思?”
“……就是借你這些荒唐話本的人。”
他這時候初步體會到師父的不易了,養個笨師妹真不容易。明易明白她根本看不懂這話本的意思——雖然總有一天會明白的,但定不是現在。
“話本給你,明早就去還了。”明易歎了口氣,把話本遞給她,見她一臉無辜地接過去,又叮囑道,“不準看,聽懂了?”
“聽懂了,大師兄。”
石映心不知道師兄為什麼輕易地把話本給她了,她偷摸照了下師兄,發現他并沒有多少生氣……似乎還有些奇怪的興奮?
這是什麼情緒,她沒接觸過。
——晚上她就知道了,在她不聽話地打算偷看話本的時候,卻發現話本翻不開,紙張之間被她不認識的法術粘得嚴嚴實實,她怎麼掰扯都是徒勞無功。她胡亂往上邊施了點靈力——
“石映心,你想做什麼?”
大師兄的聲音突然從書裡冒了出來,吓得石映心小心肝一顫,縮在被子裡躲了會,才确信大師兄沒來,這是他做在書上的手腳。
原來那奇怪的興奮叫“狡詐”,她不高興地明白了。
第二日她把《我與師兄的二三事》還給曾換月,在對方問起她好不好看的時候,簡單地說了事情經過。
曾換月一整個大汗顔——真的冒了許多的汗水出來:“不是姐妹,你、你怎麼能當着你師兄的面看這本書?”
“為什麼不能?”
曾換月心說這咋解釋:“你想象一下嘛,這不尴尬嗎?”
尴尬?石映心好奇道:“你想象一下。”
曾換月雖莫名,但聞言就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神情,石映心照了照她,也露出了猙獰的神情,如出一轍的兩張臉。
“你曉得了?”
“曉得了。”
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尴尬呢?石映心還是不太懂。
兩人試了一天,《我與師兄的二三事》始終翻不開,曾換月說帶回去找其他的師姐想想辦法。
這天放堂她得去二師兄那,二師兄遲到了一刻鐘,連澄淨訣都沒施,灰頭土臉地趕來,愧疚地說:“對不住啊小師妹,我一進煉器房,就不知何時何地了。”
石映心背着小包裹,從勤學堂前的台階上站起來,搖搖頭說:“無礙的,二師兄。”
“你不要和師父說啊!師父知道了定要罵我。”
“好。”
這個時候還很聽二師兄的話。二師兄很欣慰。
顧夢真帶着小師妹回到了他的林夕洞,進了卧房,瞧見滿屋灰塵、遍地狼藉才想起來:“糟了!我本想昨日收拾好招待你來,結果忘了……”
石映心站在邊上看他抓耳撓腮,心裡覺得有些有趣,臉上一笑道:“二師兄不靠譜。”
顧夢真苦笑一聲,無法辯駁:“師父也這麼說……映心,你去外頭等一等,師兄很快收拾好。”
“哦。”
石映心也不喜歡在肮髒的地方多待,轉身就去了正廳,坐在扶手椅上坐了一會,看着門口黑乎乎的景色,感到一些熟悉的記憶,仿佛先前自己在這坐過很久。
石映心想了想,搬着椅子到了卧房門口,顧夢真正靜心施展澄淨訣,她在門口朗聲道:“二師兄,我要這把椅子!”
什麼椅子?但他洞府裡沒什麼值錢的椅子,顧夢真抽神回道:“你要帶到哪裡去?”
石映心:“就在這。”
這不還是在他洞府内嗎?“哦,那不收你靈石了。”
“謝謝二師兄。”
石映心放下椅子,又跑回正廳,但是沒了椅子就不知道坐哪了,她便随處逛起來。先去了顧夢真的卧房,比她在師父和大師兄那的卧房好玩,因為裡頭除了床、櫃子和書案外,還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器物,木的鐵的銅的,還有她不知道什麼做的。
拿起一個鳥樣的木頭,隻有她一個巴掌大小,戳了戳鳥頭,沒什麼反應。石映心和鳥目對視了一會,忽然福至心靈,往木鳥裡注入了一些靈力——這還是她今日上課新學的注靈術呢!
“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