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布置作業，在人群中尋找觀察對象，觀察一天，明天直接來上課，現在，解散。”徐飛梅提一袋瓜子，說完繼續嗑瓜子跟大姨聊天，進行放養式教育。

聽到解散，應山星鑽進巷子裡頃刻間不見身影。

房盈皺眉，踮腳跨過水坑，捂住鼻子朝街前走去。

沒怎麼僵持，陳清焰似乎有急事，走出街角就打車走人。

今日陽光并不曬人，夏厮羽晃到街角咖啡店，透着玻璃觀察來往行人。咖啡店裡的橘貓窩在她懷中踩踩踩，不知不覺就到中午。

三十幾公裡之外，陳清焰走進一家私房菜。

已經上菜，靜等來人。

侍應生推開房門，陳清焰快步走進包廂，質問桌前神情洋洋得意的女人。“你電話裡什麼意思？”陳清焰坐下，擡眸呼出一口氣。

“哎呀哎呀，沒做什麼。”女人撐起下巴，很樂意看到眼前人焦急的模樣。

“上班上瘋了你給她發什麼消息？你倆很熟嗎？”陳清焰蹙眉，恨不得直接奪過陳清馳的手機。

陳清馳眉眼與陳清焰有四分像，眸子卻比陳清焰多幾分不正經，穿着卻商務又正經，吃完飯就可以去上班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我在出差？”陳清馳明知故問，看妹妹焦急的樣子好玩，而且每次都是因為那個小隊長。

陳清焰懶得跟姐姐胡扯，示意她把手機交出來。

“看樣子人家還沒相信你呢，進度怎麼樣啊？到哪一步了？”陳清馳把手機放遠，一心八卦。

“把爛攤子都丢給我，幫你掃尾我已經非常仁至義盡，你就給姐姐講講吧。到哪一步了？”

陳清焰沒好氣道：“進度為零，滿意了嗎？”

“是不是你跟啞巴一樣啊？親愛的好妹妹，追小女孩嘴巴要放甜一點。你那錢賺了要花啊！”陳清馳恨鐵不成鋼。

陳清焰深吸一口氣：“時機不對，也沒什麼好說的……而且她不是小女孩。”

“那什麼時候對？我覺得現在就很對。”陳清馳轉動玻璃桌，示意陳清焰邊吃邊說。

陳清焰洩氣，吃完兩口，問：“陳清馳，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你願意讓人家看到你狼狽的樣子嗎？”

“我不會有狼狽的時候。”陳清馳挑眉。

陳清焰懶得聽她胡扯，催促道：“快點告訴我，到底給夏厮羽發什麼了？”起身就要去搶手機。

“唉唉唉，我這是幫你呢，你知道那豈不是拿着答案解題，效果大打折扣啊！”陳清馳攔住起身的陳清焰，轉移妹妹的注意力，陳清馳正色道：“姥姥讓我給你帶話。”

聽到這話陳清焰身體一頓，回到位置上，眼神督促陳清馳快說。

“姥姥說，讓你别擔心她，好好在外面工作，認真一點，想做什麼就去做，别天天擺臭臉。”陳清馳提起嘴角，繼續說：“聽到沒有，姥姥讓你别天天擺着臭臉，你現在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姥姥原話裡有最後有一句嗎？”陳清焰拿起手機，給夏厮羽發消息。

:吃飯了嗎？

擋住手機屏幕，肩膀頂開陳清馳。

“不準偷看我手機。”陳清焰息屏。

陳清馳搖搖頭，“哎呀呀，以前那個日記都願意給我看的妹妹終于還是被外面的姐姐叼走了。”

“在n市待幾天？”陳清焰盛湯，切換話題。

陳清馳百無聊賴，胃口一般，可能提起工作就倒胃口。

“三天吧，三天我就要回去了。我跟你那位小隊長，有機會見面嗎？”陳清焰擠眼。

陳清焰放下筷子，冷聲開口:“滾吧。”

“早晚都是要見面的。”陳清馳拍拍陳清焰肩膀。

“對了，媽媽說，過段時間來看看你。”陳清馳沒擡頭看妹妹，面上有些心虛。

陳清焰眼眸微沉，問:“空中飛人還有時間來看我嗎？”

“過段時間就是你生日了。”陳清焰提醒。

陳清焰面上不顯，語氣冷硬:“沒必要，告訴媽媽别過來。”

”

“要說你自己說，我不能再當你們之間的傳話筒。”陳清馳說完，問:“你投資那電影什麼時候開拍？”

陳清焰垂眸，手指輕點桌面，說:“下個星期開機。”

“那我估計趕不上，原本還挺好奇，你突然跑去投資電影，連聲招呼都沒打，知道你走之後那堆工作我熬了幾天嗎？”陳清焰指着自己的黑眼圈。

“反正你愛上班。”陳清焰提起嘴角。

“現在把你投資那錢吐出來。”陳清馳指指點點。

“真不回來了？”陳清馳正色道。

“娛樂圈能待多久？一部戲幾個月還沒你在公司賺得多。”

“我不喜歡。”陳清焰完全坦誠。

“我一開始就說過，我不會永遠留在公司。”陳清焰深吸一口氣。

陳清馳點頭，“知道你會這麼說。”

“你别怪媽媽。”陳清馳最終還是說出這句話。

陳清焰沉默良久。

“我不怪她。”

“況且要不是她，我也不能投資這部電影不是嗎？”陳清焰起身。

“走了，你好好上班。”說完頭也不回離開。

陳清馳長歎，起身也離開。

中午街上行人漸少，夏厮羽吃完一份蛋包飯，起身活動。

走出店門，前方，左右，各有一條路。

走哪邊好呢？

夏厮羽其實想回咖啡店，她有時候是那種不想做選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