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直這樣到方宥禮高中畢業考上大學，那時程清煙還是個高中生，沒辦法離他那麼近了。

方宥禮是真的覺得自己越來越摸不清程清煙的情緒了，發覺她眼底漸漸浮現的失落後，微微蹙眉問道。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程清煙搖頭，湊近抱緊他。

“你會走嗎？”

“什麼？”方宥禮呼吸一滞，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擾亂了思緒。

她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程清煙在他懷裡搖了搖頭，抿唇不再開口。

就算他現在做什麼都願意，可她能感覺到的，方宥禮還是不喜歡她。

她以為自己不會因為這件他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而難過了。

可她想知道他的工作有什麼順利或者不順利，想知道他原本真實的情緒。

方宥禮從來不會主動告訴她這些，哪怕有些事明明就需要她幫忙。

程清煙不再說方宥禮也不再問了，兩人心思各異，各自陷入夢境。

程清煙這邊對藏物的調查并不是很順利，方宥禮的寓聊即将上線，他隻能先把精力都放在寓聊上。

美因的核心技術原本就沒完善，現在完成度也沒到理想程度，匆忙上線後不斷出現各種bug，

程清煙就冷眼看着它繼續發展，懶得再理會什麼。

連薛珂都在向程清煙吐槽，說美因無非是占了個市場先機，内測的時候就很多人關注，可惜成品出來後倒是差強人意。

程清煙笑笑，繼續看自己的文件：“你啊，玩什麼不是新鮮感一過就不想玩了。”

薛珂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問題：“他們出的遊戲讓人喪失新鮮感那隻能是遊戲公司策劃的問題，我是消費者诶，這些遊戲留不住我就是他們的問題。”

程清煙贊同地點點頭，趙知年這個時候敲門進來送了一份果盤和零食。

薛珂眼睛一亮，激動地向趙知年招手：“快來快來，哇煙煙你這裡的零食真的都好好吃，沖着你們的零食和下午茶我都想來你們公司上班了。”

趙知年揚眉迎合：“那來啊，來了讓我也體驗體驗當師傅的感覺。”

薛珂不滿：“我要來就頂替你了，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的工作吧。”

趙知年很無辜：“我又沒做錯事，我姐才舍不得開除我。”

薛珂哼了一聲丢了個橘子給他：“你跟我之間，煙煙肯定會選我的好吧！”

趙知年手忙腳亂地接住，嬉皮笑臉地轉頭看了眼壓根沒想搭理他們的程清煙後癟癟嘴走了。

趙知年走後，程清煙簽完最後一個文件擡頭才發現他走了：“趙知年走了？你們每次見到都要拌幾句，幼稚死了我都懶得聽。”

薛珂沒覺得自己幼稚：“明明就是他先說的。”

程清煙歎了口氣，将文件整理好站起來轉了轉手臂，懶洋洋地走向薛珂。

薛珂很配合地往沙發裡面挪了挪，在程清煙坐下後喂給她一個草莓。

“你也别太累了煙煙，現在方宥禮的公司也步入正軌了，你還每天那麼忙。”

程清煙拍了拍她的腦袋：“這跟方宥禮沒關系，沒他的時候我也沒怎麼閑着。”

薛珂想想好像也确實是這樣：“好吧，不過話說方宥禮的寓聊玩法雖然沒有美因那麼全，但聊天技術确實很好啊，我都沒想到我居然有一天能跟好幾個不同性格的AI聊得有來有往的，真的就跟真人一樣，有時候都沒意識到對面是AI诶。”

這點程清煙很認同：“方宥禮這邊的技術确實比美因好很多。”

“我有預感，寓聊正式上線之後肯定會火的。比美因還火！”薛珂極其肯定道。

程清煙笑了下，沒給薛珂說這兩家之間那些“内幕”，很快轉變了話題。

美因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甚至不用她出手，他們自己就能玩死自己。

程清煙有預感，已經用不了多長時間了。

十二月的天已經冷得讓人直打顫，薛珂離開後，程清煙自己又工作了一段時間後按時下班。

剛走出公司大樓，迎面而來的一陣冷風讓程清煙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正感慨着自己明天還是要點兒溫度的好，隻竄冷風的脖頸忽然被一陣溫暖的圍巾圍住。

程清煙驚訝擡頭，正和方宥禮深邃的雙眸對了個正着。

她頓時笑得眉眼彎彎：“謝謝方總呀。”

方宥禮幫她系好圍巾，撫平褶皺後才放下手：“小程總客氣。”

程清煙順勢擡眸看向天空：“今天天氣不錯，太陽暖暖的，就是風有點兒大。”

方宥禮随着她的視線看去，忽然問道：“想不想去散散步？”

程清煙下意識去找車，找了一圈沒看到後恍然：“你早就想好了吧，才故意不開車來。”

方宥禮還真不是故意的：“車子沒油忘了加，隻能先委屈一下小程總了。”

說罷，方宥禮便轉過身要往前走。

可他走了兩步，察覺程清煙沒有跟上來，疑惑地轉回頭看。

隻見程清煙還站在原地，圓咕噜的雙眼純淨地看着他，又頗為傲嬌地向他伸出手。

方宥禮意會，回去牽住了她伸出的手。

程清煙頓時笑彎了眉眼，低眸笑着乖巧地跟他走。

他們結婚也快有小半年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肩并着肩走在路上散步。

程清煙很高興，連等紅燈都沒覺着着急。

他們就像普通小情侶一般一起壓馬路，過着平凡又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