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一樣。”談肆笑了笑,“沒有。”
鐘意水微微低頭,小聲點說了一聲:“好。”
她的心底忍不住的又多了一點小慶幸,原來她和談肆在吃上也極為默契。
談肆好像看出來了鐘意水在點餐時候的猶豫,他極為紳士的開口:“不如我給阿水推薦幾道我覺得味道還不錯的?”
“好啊。”鐘意水聽到後送了口氣,談肆認識老闆,肯定經常來這裡吃,什麼好吃什麼難吃他一定都知道,“都聽你的。”
談肆聽到鐘意水的話後,慵懶的笑意裡多了一點痞意,語氣低沉:“我們阿水,這麼乖啊。”
鐘意水的臉頰蓦的就紅了,談肆的語調很明顯的夾雜着玩笑,一個本來她應該生氣的玩笑。
但她怎麼也生不起氣來,反而不争氣的紅了臉頰。
遇到談肆,她一次又一次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對自己的“雙标”行為。
好在這個話題誰也沒有多說,鐘意水暗自談肆沒有發現她悄悄紅透的臉頰。
談肆推薦的幾道菜,鐘意水沒什麼道理說不好。
隻是在點完餐後,鐘意水發現談肆也沒有坐到對面的迹象。
談肆坐在她身邊,鐘意水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爆炸了。
他們的距離太近了,她的呼吸裡都是談肆的味道。
鐘意水為了這頓飯能正常的吃完,不得已開口:“談肆……”
談肆的鼻音很好聽,低低沉沉:“嗯?”
“那個、我想把包放在這裡……”
鐘意水在腦海裡不斷措辭,然後伸出手指,緩緩指了指談肆的位置。
談肆一下子就笑了。
他知道鐘意水是什麼意思。
他極為紳士的笑着說:“請。”
甚至還起身,做了一個“please”的動作。
鐘意水看的出來,談肆的情商很高。
一個巧妙的動作就化解了兩個人之間的尴尬。
談肆忽然問她:“阿水,能喝酒嗎,酒量怎麼樣?”
鐘意水聽到談肆問她酒量,笑着眨眨眼睛:“不是開玩笑,簡直差到你無法想象。”
鐘意水說完又覺得談肆會不會覺得是她找出來的不想和他喝酒的借口,于是補充解釋着說:“大二那年,和朋友喝過一次果酒,沒什麼度數的。第二天醒過來我們倆都感慨還好是在她家裡喝的,不然真的不敢想象她怎麼把我弄回家,可能我會拽着她流落街頭。”
“她當時養的狗狗第二天見到我都躲着我走。”
鐘意水回憶完當時和任沂喝完酒的場面,簡直不忍直視。
任沂家裡一團糟,她兩個枕頭裡的枕芯都被她拽了出來,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把棉花羽毛撒的到處都是。
鐘意水還不小心碰撒了沒有喝完的果酒,醉酒之下還能嚷嚷着要幫任沂收拾衛生,結果把任沂當時養的狗狗當成了抹布,不顧狗狗的汪汪嗷叫,一個勁的拿着狗狗擦來擦去。不止第二天,很長一段時間狗狗見到鐘意水都躲着走,還是鐘意水喂了它好多小零食她們才重新恢複“友好邦交”的呢。
鐘意水說了好幾個這樣的小例子,也不知道談肆信沒信。
不過鐘意水看談肆眼底的笑意那麼明顯,她有點不太好意思:“你是不是沒見過不能喝酒的女生。”
“你不就是嗎?”談肆眨眨眼睛,笑的極為真誠。
餐廳裡的燈光忽明忽暗,光線昏暗,一時之間,鐘意水竟然覺得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比談肆的眼睛更為閃耀了。
“不過,阿水。”談肆語氣忽然正經起來。
鐘意水“嗯”了一下,不知道談肆要問什麼。
談肆的眼睛和鐘意水的目光對視,繼續說:“你剛剛說的朋友,是男生還是女生啊。”
他好像在思考一個對他極為重要的問題。
他需要答案。
“啊?”鐘意水忍俊不禁,“當然是女生啊。”
她仿佛沒想到談肆會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來。
得到答案的談肆像是松了一口氣,又像是抓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笑了笑:“阿水,你的酒量那麼差,以後可别在男孩子面前喝酒。”
說完補充道:“女孩子也不行。”
鐘意水有種被關心的幸福,談肆居然這麼體貼,是她沒想到的。
酒桌文化橫行的時代,她知道很多人會被逼着喝酒,也知道很多人就喜歡看不能喝酒的人喝酒以此為樂,但還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讓她不要在人前喝酒,不論男生還是女生。
她的心裡暖暖的,鐘意水點點頭,說:“我知道的。”
談肆沒有點酒,而是用氣泡水代替。
餐廳上餐的速度不快,可鐘意水卻覺得剛好,甚至她都在想,再慢一點也是可以的,那樣子她和談肆就有理由能多待一會了。
她和談肆有很多話題可以說,從來沒有冷場。
她和談肆,似乎比她想的還要合得來。
談肆跟她講了在青島發生的趣事,還特意說到了他見到的奶茶店。
談肆是第一次見到印有阿水名字的奶茶:“阿水,我在青島見到好多家‘阿水大杯茶’,我當時就想要讓你看看,很神奇吧。”
鐘意水聽到談肆的話哭笑不得,她告訴談肆:“我從小在青島長大的。”
談肆的笑意一下子變淡,有點失落似的:“那很多人都跟你說過吧,有你名字的奶茶,你小時候經常喝吧?”
鐘意水搖搖頭:“隻有你自己這樣和我講過。”
談肆聽到鐘意水的話眼睛又亮了,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明亮。
談肆像個得到老師表揚的小朋友,急于再次确認自己的答案:“真的嗎?”
鐘意水的心霎時間軟成一汪清水。
世界上隻有談肆一個人會叫她“阿水”,也隻有談肆一個人見到奶茶也會第一時間發給她。
鐘意水的嗓音有種獨特的甜,“真的,從來都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