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姐的女兒就是記者。”溫岚青歎氣,“剛進電視台實習半年,人都瘦了一圈,天天扛着攝像機到處跑,上山下鄉。”
謝峤掏出手機看日曆,“那天正好是周末啊,我們可以出去玩。”
方以程小聲說:“真的不用。”
“别管我。”謝峤挑眉,“你隻要乖乖聽我安排就行。”
“他就是這樣,哪兒熱鬧往哪兒湊,攔不住的。”謝維明笑道,舉起酒杯,“來,跟叔叔喝一個,你酒量不錯啊。”
方以程跟他碰杯,“謝謝叔叔。”
切完蛋糕,溫岚青和謝維明在外面收拾,謝峤和方以程窩在房間裡。
方以程從兜裡掏出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生日禮物。”
“還有?”謝峤眼睛一亮,接過盒子輕輕晃了晃,“這是盲盒嗎?”
“嗯。”方以程點頭,“直接拆。”
謝峤拆開包裝,是個巧克力主題系列的盲盒,“這個隐藏款最好看,我都抽不中。”
“打開看看。”
謝峤小心翼翼地打開,黑金配色的巧克力房子精緻得像個工藝品,正好是他想要的隐藏款。
“你怎麼抽中的?”謝峤嘴角的笑意比AK都難壓。
“抽不中。”方以程說,“找人買的明盒。”
“很貴吧?”這個系列還是挺火的。
“貴不到哪兒去。”方以程看着他,“自己買會覺得沒必要浪費錢,别人送就不一樣了。”
謝峤湊近了些,覺得方以程今天格外可愛,可愛得想讓人猛親一口,但他怕下一秒會迎來方以程嫌棄的巴掌,給硬生生忍住了。
“程程,你要是女生我就追你了。”謝峤感歎,“狂追不舍。”
方以程安靜了幾秒,“算了,太粘人,我是女生的話不喜歡。”
“死心吧。”謝峤嘴角上揚,“你甩不掉我的。”
方以程說:“生日快樂。”
謝峤看了一眼巧克力小房子,又看了一眼方以程,“謝謝。”
......
到了十二月氣溫驟降,學校突然發了瘋似的宣布:高一高二每天早上六點五十做早操。
原本七點半的早讀,現在得摸黑出門。
齊放每天騎着小電動從城北殺到城南,沒幾天就宣布打算住校:“再這樣下去我遲早猝死在路上!”他癱在課桌上,“早操加晚自習,這是上學還是軍訓啊?”
“住呗。”謝峤轉着筆,“或者搬家也行,你家太遠了,近一點都好啊。”
“剛租的房子,簽了一年合同。”齊放歎氣,“住校是方便,就是放心不下我媽。”
謝峤筆尖一頓,“那渣男......沒再回來騷擾你們吧?”
“本來我媽鐵了心要離的。”齊放皺眉,“最近不知道怎麼又跟那渣男聯系上了。”
謝峤張了張嘴,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說到底那是齊放親媽,外人不好評價。
方以程從題海裡擡頭:“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不住。”他看了眼齊放的黑眼圈,“你再這樣下去,連猝死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困死了。”
齊放哀嚎,“蒼天啊!放過我這株祖國的花骨朵吧!”
别說齊放,謝峤也頂不住,主要是天氣冷他就想賴床。
鬧鐘調了八百個都不管用,溫岚青把門敲得震天響,他還能蒙着被子裝沒聽見睡到天荒地老,有好幾次差點遲到。
這天微微亮,運動員進行曲在校園裡回蕩,早操還沒開始,謝峤站在方以程後面,腦袋靠着他肩膀,手揣在他校服口袋裡,上下眼皮狂打架,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
羅雲君皺着眉頭走過來,“早操快開始了,站好。”
見謝峤依然沒動,方以程側過臉小聲喊他,“醒醒,别睡了。”
“再眯會兒。”謝峤含糊道,“困......”
方以程把他手從口袋裡拽出來,“老汪來了。”
然而晚了,老汪已經站在面前,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這位同學怎麼回事?”
方以程硬着頭皮撒謊,“他不舒服。”
“方以程。”羅雲君跟在後面,“帶他去校醫室看一下。”
謝峤在老汪過來的那一刻其實已經醒了,但此刻不得不配合演出,他扶着腦袋站直,虛弱地說:“昨天學得太晚了,早上起床有點頭暈,但沒關系我能堅持做完早操。”
隊伍裡齊放幾個使勁憋着笑,肩膀都快抖成篩子。
羅雲君清了清嗓子:“沒事就站回你的位置,早操馬上開始了。”
“是。”謝峤默默站回了方以程前面。
等老汪走遠,隊伍最後面的王亮終于憋不住了,“卧槽你倆太能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峤回頭沖方以程比了個手勢,“怎麼辦,套麻袋打一頓吧?”
方以程搖頭,“直接拖走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