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峤這才想起來，“啊，差點忘了這茬，那怎麼辦？”

“那就好好排練。”方以程說，“難得上台，别錯過這個千載難逢能夠迷倒全校少男少女的高光時刻。”

“萬一校慶那天你正好又......”話到嘴邊謝峤又咽了回去，怕好的不靈壞的靈。

“不會。”方以程接過話，“放心吧，到時候在台下給你錄視頻。”

“行吧。”謝峤還是有點不爽，“有事随時打電話。”

“有時間就給你打視頻，行吧？”

“别！”謝峤連忙擺手，“就兩天，你有時間不如補覺，上次跟你從江州回來，我睡了整整一天才緩過來。”

......

青中的百年校慶隆重又喜慶，橫幅和各色刀旗在風中飄揚。

那天正好是周五，除了高三以外，高一高二下午不用上課，可以在校園集市各種攤位随意晃悠，晚上還有文藝彙演。

“齊活。”謝峤把剛到手的紀念冰箱貼放進印着“青中百年校慶紀念”的帆布袋裡，“明信片還差學校大禮堂的。”

方以程正要說話，突然被一陣快門聲打斷，裴靈正舉着相機，将鏡頭對準他們。

謝峤沖鏡頭揚起嘴角，“偷拍呢？”

裴靈晃了晃手中的相機，“我給你們拍了好多照片，快求我要。”

“想得美。”謝峤擡起下巴，“有人學壞了，方以程我們走。”

“切，愛要不要。”裴靈轉頭看向方以程，“我回頭發你郵箱啊。”

方以程點點頭，“好，記得原圖謝謝。”

裴靈舉起相機，“來，看鏡頭，再拍幾張。”

謝峤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地往方以程身邊靠，配合裴靈連續拍了好幾張。

陽光透過香樟樹葉的間隙，在他們緊挨着的肩頭灑下斑駁的光影。

裴靈看着預覽圖驚呼，“絕了，這構圖，這光影，這臉，這CP感。”

方以程聽到“CP感”的時候，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謝峤卻沒在意，湊到裴靈旁邊認真看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裴老師牛啊。”

方以程突然問道：“晚上還拍嗎？”

如果裴靈晚上不拍，他想借相機，此時此刻方以程無比後悔沒把家裡的相機拿過來。

“拍啊。”裴靈秒懂，“我還有一台佳能備用機，你要嗎？”

“要。”方以程立馬接話，完了才感覺有點沒禮貌，又趕緊補了句“謝謝”。

裴靈捂着嘴笑得意味不明。

謝峤挑了挑眉，“裴老師記得給我發一份。”

“放心吧。”裴靈說，“等今晚拍完的。”

晚飯後，謝峤回宿舍換演出的西裝，還借了齊齊的半瓶發膠，對着鏡子抓了一下頭發。

黑色西裝配套的領帶卻怎麼都打不明白，平時這種場合都是溫岚青幫他的。

方以程站了起來，“我幫你。”

方以程離他很近，近到謝峤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

謝峤盯着方以程的臉，纖長的睫毛随着他系領帶的動作輕輕顫動。

“好了。”方以程退後半步，順手整理了下他的衣領，“上台記得别緊張。”

謝峤突然問：“你知道姜甯為什麼要找我伴奏嗎？”

“因為你鋼琴彈得好。”

“不是。”謝峤搖搖頭，“彈得好的不止我一個。”

“所以？”

“因為她知道，如果我上台的話，你一定會來。”

方以程愣了，他不明白謝峤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想告訴他，姜甯喜歡他？

還是别的？

“你......”方以程問，“想說什麼？”

謝峤揚起嘴角，“我也是。”

方以程沒聽懂，“什麼意思？”

“我答應上台的理由。”謝峤看着他，“和姜甯一樣。”

謝峤這句話像咒語一樣，突然把方以程給定住了，整個人一動不動。

很快，謝峤又補充了一句，“畢竟你還沒見過我正式上台表演呢。”

“你真的，不放過任何一個能耍帥的機會。”方以程松口氣的同時，内心升起一股小小的失望。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那當然。”謝峤挑了挑眉，“快誇哥哥真帥。”

方以程：“......真想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