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瀾擋在兩人身前：“卓九，快帶他走，我來斷後。”

卓九很聽她的話，背着蕭北辰拔腿就跑。

“他們人呢？”

卓九步步生風，不用回頭也能猜到世子鐵青一張臉，回道：“世子，洞中情勢複雜，許是我們出錯洞口了。”

桑瀾咬着舌尖，讓自己忍着手心劇痛，還有她的頭痛。

“姑娘，你可知攔路的下場。”

“廢話少說，你們今日能從這過去，姑奶奶名字倒着寫。”

……

潔白的雪地，撒了一地血花。

桑瀾拖着身子爬到官道邊，将一截布串棍子上頭，抱着棍子搖來搖去，等待路過的好心人。

上天有眼，讓她等來了。

一輛馬車停下。

“阿蘭姐姐。”

上馬車後，桑瀾盯着病弱的少年，她有些不确定。

慕容蓮笙從袖裡取出火折子：“阿蘭姐姐，你送給我火折子。”

蓋子上有個貓爪印記，是她做的。

“我。”

慕容蓮笙微笑道：“阿蘭姐姐，沒關系。我們約定過，如果你又犯失憶症，我會說一件事證明我們相識。”他用大氅裹住滿身血污的桑瀾，“阿蘭姐姐，菜包喜歡偷吃，你會用小鎖将它的零嘴鎖在小櫃子裡。”

“書呆子。”

桑瀾念出了她往日喚他的稱呼。

“阿蘭姐姐，你去救人了嗎？傷得可重？”

“書呆子，你懂什麼，我這是行俠仗義。”桑瀾紅着眼睛笑，“你能走路了。”

她伸手去檢查慕容蓮笙的身體，想起自己滿手血水與污泥，又縮了回來。

“都治好了。”

慕容蓮笙看出她心中所想，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節小臂，沒有往日裡的皮包骨：“阿蘭姐姐，我能照顧好自己了。”

桑瀾心頭酸酸的，書呆子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阿蘭姐姐，你回端親王府，還是去醫館？”

“你知道我住端親王府？”

“上次，我在公主府見到了你。”

“哦。”桑瀾摸了摸耳朵，“你知道的，我記性不好。我小姨在王府，所以我也在王府。那你呢？”

慕容蓮笙：“我在白鹭書院念書，住在你隔壁的院子。”

馬車抵達城門。

衛安晏一進馬車，見到一臉血痕的桑瀾，頓時立在原地。

他伸手去摸她的頭發，等來的卻是雪白的刀子。

“你想做什麼。”

桑瀾警惕的眼神，像是在看仇敵。

她手中的刀并未紮到他，可衛安晏還是感到一陣心痛。

“表哥，坐。” 慕容蓮笙出聲，桑瀾收手。

衛安晏：“桑姑娘，你的馬，我替你送回端親王府了。”

桑瀾并不接話。

慕容蓮笙：“阿蘭姐姐别緊張，表哥不是壞人。” 即便如此，桑瀾依舊緊繃着身體。

直到端親王府外，桑瀾跳下馬車，朝慕容蓮笙揮了揮手：“等回書院，我去找你。”

慕容蓮笙點頭，餘光瞥見表哥僵硬、難看的神色，嘴角微微浮起一抹不可察覺笑意。

王府下人見到桑瀾，先是一愣，随後驚恐大喊道：“表小姐詐屍啦。”

“小姐。”

一身白衣、頭帶着白花的小柳從王府中沖了出來。

桑瀾問小柳：“表哥人呢？”

蕭夏彤飛奔了出來，緊緊抱着桑瀾：“小瀾，你回來了。”她們身後跟着一位帶面具的黑袍男子，他在打量桑瀾的樣貌，桑瀾匆匆一瞥，無暇顧及。

“蕭北辰還未回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