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她第一回被人磕CP,站在遲渡身側,溫霜降臉悄悄發了熱。
從遲渡手裡接過可樂蹭了下臉頰,才跟在遲渡身後朝着檢票口走去。
進了影廳,光線暗下來,溫霜降稍微有些看不清,盯着腳下走的小心翼翼。
蓦的,旁邊伸過一隻手來,緊接着是遲渡低沉的嗓音:“可以扶着我。”
溫霜降愣了片刻,才垂了眼睫壓下眼底的雀躍,将手落在遲渡的手腕上。
短短一截路,她的心髒卻砰砰跳了一路,險些超載。
直至電影開場,才漸漸平複。
确實是部不錯的電影,開篇便抛出一個謎團,将人帶入進去。
很快,溫霜降便沉浸在劇情裡。
過于沉浸,以至于某個瞬間,她甚至忘了同她一起來的是遲渡,就那麼習慣性的抓起一顆爆米花,送到了他的唇邊。
直至指腹觸及一絲同以往觸感不大一樣的柔軟,溫霜降才驟然回神。
隻一個瞬間,她就僵在那裡,指腹抵在遲渡的唇上,一時不知是該進,還是退。
不知過了多久,她察覺遲渡隔着昏暗的光線,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張嘴,将那顆爆米花吃進了嘴裡。
溫霜降動作僵硬的收回手,隻覺得雖然抽離,但指腹上遲渡薄唇留下的觸感卻好似印在了那裡,久久都無法消散。
她心慌意亂的低下頭,放在身側的手指輕輕蜷縮起來,好半天都未能回神。
直至影廳裡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溫霜降下意識擡眸,猝不及防的,一張慘白的人從水面浮出,就那樣極具沖擊力的放大在屏幕之中。
畫面過于驚悚,以至于她一下子忘了她和遲渡方才之間微妙的氣氛,下意識的側了頭,把臉埋在了遲渡的肩頭。
一股清淺的香氣鑽入鼻腔,緊接着,一道有些溫熱的呼吸隔着薄薄衣料落在肩頭。
遲渡垂眸,一顆腦袋埋在他肩頭,似是被剛剛那一幕吓到。
垂着眼皮看着散落在肩上的黑色發絲,感受着那股如羽毛掃過肩頭的溫熱呼吸,下颌線緊繃了一瞬,遲渡才擡手,遮在了那張臉眼前:“别怕,幫你遮住了。”
剛開始溫霜降确實是怕。
不過很快,這種怕變了質。
她伏在遲渡肩頭,嗅着他身上的清冽氣息,在昏暗的光線中,心口一下一下,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動起來。
良久,就在她覺得心髒仿佛要跳出心口的時候,耳邊終于傳來遲渡的聲音:“好了,過去了。”
溫霜降低低應了一聲,撤回原位,好久好久,心口的心跳都無法平靜。
一場電影,到結束時看得雲裡霧裡。
劇情不記得多少,隻記得某個瞬間,那種近乎心悸的感覺。
散場,人潮如水般散去。
溫霜降擠在人群中和遲渡一起往外走,走出幾步,被人撞了下肩。
再回神時,她發現遲渡不見了。
溫霜降站在原地,茫然喊了聲遲渡。
下一秒,還未看到遲渡身影,就感覺手被另一隻手牽住,耳畔傳來遲渡的聲音:“我在這兒。”
然後,溫霜降喉間就像是被扼住,再說不出話來。
她任由那隻手牽着她,一路走出擁擠的人群。
而她心口的心跳,再一次跳的像是要瘋掉。
有一個瞬間,看着身側擁擠的人潮,溫霜降腦海裡甚至冒出一個念頭。
她希望時間永遠留在這一刻。
可惜她不會操控時間,人潮也不會永遠這樣擁擠。
走出影院,遲渡不知什麼時候松開她的手。
心底無端有些怅然若失,耳邊卻蓦然傳來一道有些稚嫩的女聲:“哥哥,給你女朋友買束花吧。”
溫霜降意識回籠,就看到廣場上,有個小女孩在賣花。
她正遲疑着,旁邊,遲渡已經付了款,朝她看過來:“挑一束。”
最後,溫霜降挑了一束綠色的玫瑰。
是很淡雅的綠,很有夏天的味道。
溫霜降低頭嗅了嗅那股淡淡的香味,心底那點怅然若失,就慢慢消散開來。
到家,洗完澡,溫霜降找出一個花瓶來,将這束綠色的玫瑰簡單修剪,收至其中。
剛弄好,遲渡從樓上下來。
溫霜降笑着朝他展示新鮮出爐的成果:“好看嗎?”
“好看。”遲渡淡淡應了一聲,盯着她看了幾秒,從口袋裡拿出個什麼東西來:“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