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渡幹咳一聲,一秒鐘斂了笑意。
看着那張臉又恢複成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溫霜降嘴唇動了動:“怎麼不笑了……你笑起來很好看。”
“沒怎麼。”淡淡扔出一句,遲渡轉移了話題:“需要幫忙嗎?”
溫霜降順着他視線看過去,就看到自己眼前那個慘不忍睹的陶土娃娃。
深吸一口氣,她鼓了鼓腮幫:“不用,我可以。”
遲渡沒再作聲,就低着眉梢在一旁圍觀起溫霜降操作來。
半小時後,看着并沒有好一點反而更加詭異的陶土娃娃,溫霜降沉默的看向遲渡。
遲渡:……
默了兩息,他從溫霜降手裡接過那個陶土娃娃,開始調整。
又過半小時,雖然還是有些奇怪,但整體看起來總算能說得過去了。
溫霜降拿起兩個新鮮出爐的陶土娃娃捧在手心裡上下打量,片刻,又拿了刻筆在上面落下兩人名字和日期。
接下來就是烤制。
溫霜降捧着兩個娃娃拿給店老闆,入烤爐前,又在遲渡沒注意的地方,在兩個娃娃身上各畫了半顆桃心。
陶土娃娃烤着,溫霜降和遲渡出了店去看褚緒和許佳月紋身情況。
進店,就見許佳月在那兒等着,手裡随意翻着一本雜志。
溫霜降走至她身側:“你這是完了?”
“對,換他進去了。”
“還挺快。”
許佳月翻着雜志的手一頓:“有點疼,我随便紋了一下就結束了。”
“……”
正無語着,溫霜降就見許佳月朝她勾了勾手指:“想看看我紋了什麼嗎?”
溫霜降點頭,湊過去。
身後,遲渡自動轉身,手插口袋裡看起牆上的紋身圖案來。
許佳月掀起衣服下擺:“本來想紋兩隻來着,結果太疼了,好看吧?早想紋了。”
溫霜降看了看那隻暗黑風的蝴蝶,還挺酷。
幾人又等一會兒,褚緒從裡面出來,臉色稍白。
許佳月湊上去:“你紋了什麼?”
褚緒沒注意到溫霜降遲渡,掀了衣服下擺給她看:“這個,感覺像你。”
許佳月垂眸,是支玫瑰,枝蔓纏繞其上,其間穿插着許佳月的字母縮寫。
“跟我哪裡像?”
“帶刺。”
“……”許佳月嗤了聲:“不過看着還不錯。”
不遠處,溫霜降聽到兩人說話聲正要擡眸,一隻手遮在了她眼前。
茫然眨了眨眼睛,溫霜降問:“怎麼了……”
“沒什麼。”遲渡感受着眼睫擦過掌心的觸感,手指動了動:“先别動。”
須臾,遲渡終于将手放下,眼前視線開闊,褚緒許佳月走過來,溫霜降從沙發中起身:“完了?”
褚緒淡淡應一聲,又問:“這麼一會兒功夫,你們幹了什麼?”
“做了個東西。”溫霜降往外走:“估計差不多快好了,走吧。”
一行人折身去了手工店。
陶土娃娃已經包裝好,可可愛愛的貼在一起,溫霜降透過包裝往裡掃了一眼,兩顆桃心已經合二為一,成為完整的一顆,就在兩人手邊。
她小心翼翼的從店老闆手裡接過,唇角漾起一抹笑意。
旁邊,褚緒掃一眼,不懷好意的輕撞了下遲渡手肘,揶揄:“沒看出來,還挺純情。”
四人又在這裡逗留一天,把幾道特色美食都嘗了嘗,在第四天時返程。
同去時差不多,到時也差不多已經傍晚。
連玩三天,又一路舟車勞頓,車在公寓樓前停下,遲渡側目,溫霜降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
窗外傍晚的餘晖透過車窗灑進來,将人浸在一泡昏黃裡,那張臉閉着眼睛,眼睫垂下來,呼吸平穩,睡的格外沉。
不過安全帶勒在她腰間,似乎瞧着不太舒服。
頓幾秒,遲渡探過身去,幫她按開安全帶卡扣。
“咔哒”一聲,安全帶解開,遲渡正欲回身,察覺座椅裡的人動了下,緊接着,一道溫熱的觸感落在他臉側。
柔軟,輕盈,好似蜻蜓點水。
遲渡一瞬間渾身僵住,幾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緩緩垂眼朝始作俑者看去。
始作俑者卻絲毫不知,微微偏頭依舊沉沉睡着。
這隻是一個意外。
遲渡很清楚。
卻始終無法冷靜。
他目光長久的停留在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上,視線一寸一寸掠過方才不經意間擦過他側臉的唇瓣,呼吸一點一點沉下來。
幾乎是有些失神的,遲渡緩緩擡手,指腹落在那張白皙的臉上。
拇指輕輕蹭過臉頰皮膚,隻覺指腹下那一片肌膚柔軟異常,舒服到讓人舍不得停下。
不知什麼時候,就繞至那雙唇瓣。
溫霜降有雙很好看的唇瓣,飽滿紅潤,唇珠小巧,這樣睡着時,唇瓣微微啟着,唇角微翹,像成熟的櫻桃。
想叫人嘗嘗是不是像想象中那般甜美多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