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在你老公衣服上聞到别的香水味?”
酒吧昏暗燈光下,喻寒點點頭,清秀的臉上眉頭皺起,很苦惱。
對面那個叫溫銳的男生朋友連忙安慰一句:“可能是不小心弄到的?像那些應酬場合……”
另一個叫章晴晴的女生朋友喝了幾口酒,問道:“你有直接問他怎麼回事嗎?”
喻寒點點頭:“他說是應酬。”
章晴晴戳下溫銳:“哈,如你所言。”
溫銳:“那說不定他講的是實話呢?”
喻寒茫然。
他從小家裡疼愛,家境又好,雖然母親早逝,但父親一直也沒再娶,對他這個唯一的孩子很疼愛。後來又來了個人,陪着他護着他,并且成為了他的丈夫。結婚前,結婚後,他被寵太久,難免幾分天真,幾分依賴,對處理現實冰冷糟心的人和事一向無措。更何況這次是他依賴的丈夫疑似有狀況。
那天對方一這樣說,他就不知道怎麼繼續問了。隻好找朋友探讨。
溫銳安撫他:“别擔心,有可能真的隻是誤會一場。”
喻寒小聲道:“其實,他最近給我的感覺,确實不太對……我沒辦法具體說出哪裡不對,就是一種,感覺。”
章晴晴直接問:“回家很晚?整天有應酬?短信電話不停?”
“他最近确實挺忙,短信電話我沒注意。”
溫銳道:“可能是工作忙,畢竟公司事情多嘛。”
章晴晴:“要不跟你爸說說這情況,讓他出出主意?”
喻寒搖了搖頭:“不行,我爸爸最近好像事情也多,挺忙的,不能用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打擾他。”
溫銳委婉道:“他現在這麼有錢,或許你還是得留點心。”
顧淮事業越來越大,商業新貴,風頭無限,早已遠遠超過嶽家。
章晴晴不屑道:“花花世界迷人眼,男人一發達,一堆往上撲的,最容易禁不住誘惑。”
聽了這話,喻寒心一緊,不自覺雙手緊握住酒杯,喃喃問道:“那該怎麼辦?”
“要不你自己先悄悄查查?”溫銳建議。
喻寒疑惑。溫銳運用起多年來看八點檔電視劇的經驗,一點一點給他分析指導。溫銳長相普通周正,内心是個良家婦男款小零,平時家庭倫理劇看多了,說起這些來頭頭是道。一旁章晴晴是個T,朋克風煙熏妝禦姐範,性格風風火火,對這些反倒說不出太多看法建議,橫豎一句話渣男都該死,自顧自在一邊喝酒。這間酒吧也是她開的,高檔同性戀酒吧,男同女同都能來。
喻寒頭一回學這些,漂亮的眼睛裡都是茫然,邊聽邊喝酒。
他回家時已經快十點了,臉紅頭暈,眼前朦胧,他平時不怎麼喝酒,剛才那一兩杯烈酒足夠讓他暈乎乎了。
他倒在沙發裡,家裡保姆給他端來蜂蜜水,他撇撇嘴,不想喝。保姆放在桌上,去給他打濕毛巾。
保姆拿着濕毛巾走出來,聽到玄關動靜,先走過去,輕聲說:“您回來了。喻先生剛回來不到十分鐘,喝酒了,正在那邊客廳沙發上。自己進門的,沒見其他人,不知道誰送回來的。我給他泡了杯蜂蜜水,正給他打了濕毛巾要擦臉。”
進來的男人一邊聽,一邊換鞋、脫西裝外套,聽完點點頭沒說什麼,伸出手,讓保姆把毛巾給他,示意保姆可以去休息了。
喻寒抱着抱枕歪倒在沙發,閉着眼睛,呼着熱氣,像小貓呼呼睡覺。他長相并不嬌弱,但幹淨如水的氣質,總帶點單純的神态,令他讓人有種保護欲。現在喝酒醉了,添上幾分風情。
顧淮蹲在他面前,給他輕輕擦臉。喻寒睜開眼睛,望着面前穿着黑襯衫、俊朗卓越的男人,頓了兩秒,暈乎乎道“…你回來了…”
“嗯。”
顧淮坐到沙發上,将喻寒抱起來,把那杯溫蜂蜜水湊到他嘴邊,低聲道:“喝幾口。”
喻寒乖乖張開嘴,喝兩口停兩下,緩緩咽入,再繼續喝。喝夠了,稍微退開,搖搖頭,顧淮就把杯子放下了。喻寒舔舔嘴,嘴唇水光粉嫩。
他在顧淮懷裡撲騰兩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懶懶開口:“你怎麼又這麼晚回來?”
顧淮摸着他的臉,輕聲道:“最近忙。”
喻寒不滿:“己經好幾天了…我自己在家好無聊。”
“所以你就出去喝酒了?去哪喝的,跟誰喝的?”
喻寒老實交代。
顧淮聽完,神情微微放松,像得到應該有的滿意答案。
喻寒打了個哈欠。
顧淮問道:“困了?”
喻寒“嗯”了一聲,腦袋蹭了蹭,悶聲道:“我要你抱。”
顧淮将他一把橫抱起,穩穩往樓上走去。
喻寒小時候愛撒嬌,愛讓人抱,顧淮來了他家後,他跟顧淮關系好了,就黏着顧淮,動不動要抱抱。
長大後懂事了,會尴尬了,沒再那樣膩膩歪歪,會裝着矜持。
但等到兩人在一起,成了戀人,成了夫妻,他又開始哼哼唧唧,有時懶得動,雙手一伸,就要顧淮抱着走。
他靠在顧淮肩上,撒嬌耍賴:“你要早點回來,我要你陪我。”
顧淮随口道:“行,公司不要了,天天陪着老婆。”
喻寒哼道:“我看公司才是你老婆,你天天都在陪它,都不愛我了。”
顧淮笑了一聲:“沒錯,我一點都不愛你。”
喻寒撅起嘴,伸手掐顧淮的臉,“不準你不愛我,你要最愛我。不然我就去找别人,氣死你。”
顧淮勾起嘴角,繼續道:“你這麼霸道啊。不過,等我不愛你了,你找誰,我還會在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