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吃蔥，可以說的，就說不要就好了，為什麼每次，都要自己慢慢挑呢？”霧氣裡傳出裹着水汽的聲音，和幻想裡有幾分相似。

“怕麻煩。”

“你好矛盾啊。”

她擡頭，許不秋用手背撐着腦袋看她，“你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朗大方，那麼自信。”

自信的射手座不是不自信，是她很違背星座和職業的，不愛說話，又學會了如何自如地說話，才顯得有一點矛盾。

她低頭逃避問題，她想說，你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呆，但有點冒昧，還是算了，她選擇了默認。

“嗯，原原找我錄歌，發幹音的話，你覺得她會聽出來嗎？”

“不知道。”

“那聽出來了，我該怎麼辦啊？”

“不知道。”

她有點疑惑地看了許不秋一眼，好奇怪，剛剛還說那麼長的句子，怎麼又變短了。

牆上的鐘表不會因為她們心裡的糾結跟着糾結而不動，米線再燙也有吃完的時候，幾對情侶出去找酒店了，她們端着奶茶，也該回寝室了。

并排走進寝室裡，暖氣就湧上來，比米線店裡，還要燥熱，顧原在拆她新買的東西，林鐘在一邊看，她們走進去，溫江離剛脫掉羽絨服随手搭在凳子上，顧原就擡頭看她，手裡的剪刀倒是沒停，“穿這麼好看，”

“你倆今天咋一塊回來了？我記得不是一塊出去的吧。”顧原剪開快遞的包裝，把剪刀丢到許不秋桌上，被許不秋按住收走，許不秋瞥了她一眼。

她讀懂了，許不秋在問她要不要說，“在門口碰到了，所以一起上來了嘛。”

“嗷，那還挺巧，我跟你說，我不是發了同人曲給三三嗎，她今天回郵件了诶！”顧原拆完快遞，打開電腦給她看郵箱界面。

“她回你了？那她人還挺好的。”溫江離歪頭看，屏幕上就是她回的那一條，底下是顧原新發的回複。

許不秋低頭在笑，難得地加入了她們這個話題的對話，“人是挺好的。”

她也聽出來了，許不秋在笑她，但她很爽。

溫江離的爽點是很奇怪的，别人誇她如果很符合邏輯的話，她不會覺得很爽，她會覺得這是她應得的，但是如果不符合邏輯的話，她就會覺得很爽了，她喜歡别人無條件地站在她這邊。

尤其是此刻，許不秋這樣一本正經的人，在配合她騙人，還這麼無厘頭地誇了一句，好爽。

“我靠，我都不敢想三三唱這首歌有多好聽，非商诶，她一年才接幾首非商的歌，我真是太幸運了！”顧原還在感慨。

但其實溫江離接的非商，還挺多的，不知道為什麼傳到粉絲那裡，變了樣子。

“好聽好聽，快熄燈了洗漱沒？”溫江離笑着打斷了顧原的發瘋，把人推進了洗手間，又對許不秋偷偷笑了一下，然後許不秋挑眉，表示看到了。

熄燈躺在床上，床簾裡開了一小盞夜燈，用來給她玩手機，聽說不那麼傷眼睛，然後在手機上敲字，“就這樣配合我騙人？”

耳機裡放着顧原發過來的demo，demo隻有一分半，但許不秋的消息沒讓她等一分半，剛唱兩句，消息也彈了兩句。

“想讓我揭穿你嗎”

“你不是很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