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畫餅啊，真的真的，好了一定補。”溫江離笑笑，點開了第一首歌的伴奏，然後回頭毫不避諱地對許不秋說，“你幫我接杯水吧。”

許不秋愣住，指了指電腦，然後用口型說，“在直播。”

溫江離點頭，“我知道，”笑了一下，“你不說話，沒鏡頭，沒人認得出的，而且我沒那麼火。”

許不秋拿着杯子走出錄音室，來到客廳，順手關上了錄音室的門，手機裡還在放溫江離的直播，溫江離在安安靜靜地唱歌，但彈幕并不安靜。

彈幕都在說，是誰啊，這還是第一次三三直播旁邊有别人吧，是圈子裡的嗎，曳詩嗎，是不是微博之前說喜歡的人啊……

還有一些彈幕在說，三三很火的，不要妄自菲薄，唱的好好聽好厲害，鼻音好重心疼……

好熱鬧，好多的目光，明明隔着屏幕，還是那麼灼熱，這次的灼熱，又有一點矛盾。

她感受到的愉悅，來自溫江離好像很自然地把她納入了可以知道任何事情，可以被任何人知道的行列，代表着溫江離很信任她；她感受到的難受，來自她的粉絲們好像都認為曳詩、或者圈子裡的任何人，才擔得上在旁邊陪伴直播這件事。

一首歌結束了，溫江離可能開始浏覽彈幕了，開始一個一個回答。

她說，“不是曳詩，也不是圈子裡的。”

不是曳詩。

“是朋友哦，三次元的朋友。”

也隻是朋友。

“鼻音很重嗎，已經好很多了，前兩天一直在發燒，可難受了。”

“你們等我一會，我去看看她去幹嘛了。”

錄音室的門被打開，又被關上，“不好意思，我沒有想讓你被她們讨論的意思，我……”，敏銳如溫江離，怎麼會看不出許不秋那一刻的無措，一首歌四分半，接水哪裡需要這麼久。

“沒事。”許不秋端着水，坐在沙發上，手機上還是她的直播頁面，聞言站起來，把水遞給了溫江離，“溫的，我想起來，我還有作業沒寫完，明天有課，我先走了。”

臨到出門，又回頭說，“早點休息，要是還不舒服，給我發消息。”

溫江離愣在原地，手裡的杯子還冒着熱氣，冰涼卻一點一點的冒上來，蓋住了所有思緒，談不上五髒六腑痛徹心扉，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的冒進，還是讓許不秋選擇了退後，太冒昧了，溫江離。

或許這場悄無聲息地喜歡，也該到此為止，她坐回屏幕前，回答了剛剛被她刻意忽略掉的問題。

“不是喜歡的人，我理解錯喜歡了，我們繼續吧。”